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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出来,我们都跟他不熟。”
岳维璟对张玉寒印象还挺好的,还夸他不畏□□匡扶正义是个好人。
张玉寒笑了笑,弄清楚缘由就没在这个问题上继续打转,开始给岳维璟布置功课。
岳维璟啊地一声惨叫:“先生你知道我上个夫子是怎么失去我的吗,就是布置太多课业我做不完,我父王一生气他就被换掉了。”
这事张玉寒也听三皇子说过这事,是这小子跟人处不来故意给人下套呢。
三皇子也知道儿子不厚道,可铁打的亲儿子,流水的夫子,哪怕名师大儒,没能让岳维璟喜欢上,就是夫子的错。
当然三皇子说得挺隐晦的,张玉寒却意会得很快,也明白过来自个雀屏中选的原因在岳维璟身上。
岳维璟一副期待的模样看着张玉寒:“先生,你看我也不指着功名过日子,我父王对我的要求就是能读书写字,您稍微放放水,咱俩日子都好过。”
张玉寒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我跟你不同,我是指着功名过日子的,殿下给我下了不少要求,得罪你父王我就得收拾包袱走人,我还指着三殿下以后能给我一点助力呢,你说我是个好人,那你能为好人做点贡献不?”
岳维璟噎了一下。
张玉寒继续道:“你家明堂叔还在我那里住着,没你父王罩着,我这小胳膊小腿的对上燕王府就是螳臂当车,你也不想看到燕王小世子小人得志吧?”
岳维璟嘀嘀咕咕的,最终还是认命拿起毛笔。
“想开点,你这是为正义而读书。”
张玉寒坐在宽椅上一边看邸报一边给岳维璟打气,一个上午很快就过去了。
头回授课他就只想摸摸岳维璟的底子,得说王府的孩子,打小名师围绕,底子打得还是不错的,一道经义题目写出来也是有头有尾,就是看得出来典籍积累不够,但这就是需要水磨功夫的事了。
张玉寒心想前头那位夫子怕就是这样把这小子得罪了,哪怕读了好几年的书,张玉寒也得说一句,读书就不是一个容易的事,当然比起种地是容易多了。
但岳维璟是三皇子府的嫡公子,前头两个哥哥都是一母同胞,人家自己就说了,他不指着这个过日子,夫子要是想拿捏威风叫他苦读,这小子能把桌子给掀了。
不得他喜欢的人,哪怕再有能耐再磨破嘴皮子都没用,好在这事在他这儿却不是什么问题,岳维璟明显早就打听过他,对他印象还不错。
张玉寒这也算是捡了个巧。
师生两人磨合得好,到了月底,三皇子拿起儿子的功课一翻,就跟一旁的三皇子妃道:“换了夫子,小三也开始用功了。”
三皇子妃正在插花,笑:“可见他之前总说那老先生不好,也不是胡说的。”
三皇子也不跟妻子争这个孰是孰非,放下功课,三皇子半躺在榻上欣赏着看妻子忙活了两刻钟的成果,三皇子妃见他面带疲惫,凑过来帮他揉了揉额头。
三皇子闭着眼睛想事,他这段时间忙得脚不沾地,说起来这事也跟会试那道“禁海”题目有关系。
能出这道题目,也是因为禁海确实是今年朝中最大的议题,朝臣各有想法,皇上为此还让他们几个能站朝的皇子上了几回折子。
有皇子完全不放在心上,就有皇子认真努力想要解决问题,三皇子就是后者。
这半年多三皇子叫了不少京城的海商过府,昨日又交了一份折子上去,可三皇子却并不满意,一早上又召了两个海商过来,但这些人嘴里也撬不出别的新鲜话。
此时耳边三皇子妃正好说到岳维璟近来的变化,三皇子想想,转头吩咐了随身太监几句。
海禁这个话题最近十分热门,不说他日后有没有那个可能,但作为皇家子嗣,从小就得有这种政\治思维。当然,孩子年纪都不大,三皇子没指望他们能写出震耳发聩的文章,但一时没有成果也不要紧,慢慢来,只要努力就会有进步。
岳维璟接到通知时,脸色现出一些怪异,草草打发太监下去后,他看看堆在书案上一堆的邸报,想想一张小胖脸凑到张玉寒面前,咧嘴笑:“先生你什么时候和父王这么心有灵犀了?”
张玉寒入府三个多月,除了给他上课其他精力上都在海禁上。王府里有关这方面的邸报基本都被他看了个遍,听说有时候还会去一些西洋商馆跟那些洋人聊天。
西洋话不仅种类多还难学,岳维璟了解过一阵就不感兴趣了,他还有些好奇,不知道他怎么跟那些洋人聊的,想着张先生跟人鸡同鸭讲的画面,有时候岳维璟还觉得挺乐乎。
当然,他关注这些,主要张玉寒不光自己有兴趣,有时候还会当课题给他讲解。
岳维璟被折磨多日,此时三皇子布置的这篇功课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巧得不得了。
张玉寒哪知道三皇子会布置什么功课,他面不改色接受了这句恭维:“赶紧写吧,要是能得你父王一句夸,也算我教出成绩了。”
岳维璟嘿嘿笑了两声,都不用催,很快就交了一篇文章出来。
海商贸易开朝以来一直都有,但朝廷下定决心禁海,其实是因为今年以来,朝中隔几日就能收到海匪上岸劫掠的奏折。
加上近年来海贸发展,有海商开出高价收购丝绸,江南本地商人为了获取更多的利润,大面积改稻为桑。
今年江南大丰收,当地粮价竟到了一石小麦一两八钱都买不到的程度。
粮食之事牵一发动全身,这才有了禁海之事关注度持续上涨。
张玉寒一边帮着校正文章,一边一心二用想事情。他和罗美娘讨论过这个问题。
改稻为桑引发粮食短缺谷价上涨种种危害就不说了,民以食为天,吃不饱引发造反问题的事千百年来都是如此,所幸朝廷应对及时,斩杀相关涉事者,又调来粮食安抚百姓,这才没酿成大面积民变。
但表面问题解决了,私下种种暗涌却没消失。
江南丝绸交易量变大,银子大量流入民间,导致银价下降,钱越来越不值钱的问题,张玉寒也是废了一点力气才听明白,听懂之后就觉得媳妇担心的确实有道理。
举个例子,银价下降,原本一两白银能买到一百个馒头,眼下只能买五十个,这就是银子购买力不足,百姓要买东西就要拿出更多的银子,等于变相被人收刮了一回。
可直接一刀切也不是好事。罗美娘读过另一个华夏封建社会末期闭关锁国的历史,跟张玉寒说了不少这方面的危害。
张玉寒听得连连点头,有些事情他本来没想得那么深,媳妇一点出来他也觉得挺对的。
再仔细一回味,老话说树挪死人挪活,禁海种种好处近在眼前,可长远来看确实像坐井观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