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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的集市,基本上就是几个村合起来一块办,这个月在这里,下个月在那里,都是轮着来的,由于南山村以前位置太偏僻,就从来没轮到过这种好事。
但自打南山村里请了一个夫子,周围略有点钱的人家都想着送孩子过来认几个字。
瞧南山村以前的小混混读书之后都能改天换地,自家小子看着也不比别人差。
以前是束脩太贵,老师都在镇上呆着路也太远,现在南山村把老师请来,就两三里路的事能叫事?
好些人都过来求罗村长,想要一块上刑老童生的学堂呢。
也有些就想过来看热闹的,总之一日日过去,南山村的人流量突然多起来,村里有些机灵的就拿了自家的东西出来卖。
罗村长就和耆老们商量,规定了一个集市时间。
今日正好是开集的日子,又赶上附近几个村都知道张玉寒考中秀才,人可不就一下子多起来了。
张大福说话的功夫,已经有好些人问起来了。
“秀才公怎么在外头耽搁了这么久?”
“听说考试还要去省城呢,省城什么样的?”
接二连三的问题涌入耳里,张玉寒倒也耐心,一个个回答。
“考中秀才就能去府学读书,主要是去府学耽搁了一阵子。”
“省城可热闹了,比县里大了好几倍,也比县里繁荣,东西十分好吃,就是贵,贵得宁可饿肚子。”
张玉寒说完这一句,众人都笑起来了。
村长听到风声,也赶了过来,一见到张玉寒便是笑容满面,外头人太多,还把几人请到他家说话。
在村里教书的刑念山也跟着过来了。
刑念山原本就是张玉寒请过来的,张玉寒当初给他看的那份契约,不仅包括他以后的养老送终,还有日常吃喝住行各个方面,十分严谨,基本上就是只要刑念山签了,以后就只需要负责教书,其他一切南山村都给包办了。
这样的诚心诚意,又有张玉寒这个新晋童生当保人,刑念山才会点头答应。
如今他看到张玉寒中了秀才,也没觉得自己是个老童生难堪,反而豁达一笑:“村里有了秀才,我这个童生就不值钱了。”
秀才比起童生,可谓一个天一个地。
像上回张玉寒打官司,堂上见了郑县令还要下跪,如今再打官司,他就不用屈膝。而且还能免除家里的徭役,还能有享有土地免税的优惠。北关县处于边境,免税幅度比内地要大,足足有三十五亩田地的额度。
此外,秀才才是仕途的起源,都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一朝有功名在身,衙门想要提拔他做一些不入品流的官职,也立刻就能上岗。
“我这个秀才也是运气好,今年考卷上增加了些我擅长的科目,这才瞎猫碰到死耗子。”
听他这么说,刑念山摆手道:“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就别谦虚了。”
罗村长最高兴:“二郎考中秀才,以后咱们村里也算是稳当了。”像上回那样被小吏欺负上门的事,也应该不会再发生。
第四十章
罗村长满脸都是喜色,刑念书的学堂开起来之后,村里的风水似乎都被带动了,如今南山村再不是附近几个村里垫底的,就连他走出去碰到其他村长,腰杆子都能挺直几尺。
又有,村里多了个秀才,就是在衙门那边也有脸面,以后但凡需要跟官方接触的事务,那些人也不敢一出口就要敲人骨髓,总之张玉寒这个秀才考出来,整个村子都受益无穷。
当日,罗村长硬要做东,还说要把张大福和唐氏请过来吃一顿。
村长盛情难却,张玉寒想着突然回村,家里都没啥吃的,意思意思推辞后,也就留下来吃饭了。
唐氏没跟着去村长家,不过她回家这一路也风光得不行。
刚才在村口遇见他们的村人已经把消息传播出去了,唐氏回家路上就有不少人都想过来看秀才公,可惜秀才公已经先一步被村长请走了,不过看不到秀才公,看到秀才公他亲娘也是一样的。
“哪里哪里!”
“同喜同喜!”
唐氏笑得嘴都合不拢了,被恭喜了一路,到家时整个人都被奉承得轻飘飘的。
夕阳西下,各家都是炊烟袅袅,黄氏正好在灶下忙活,在院子里听到婆婆亮堂的嗓子,也迎了出去。
毕竟小叔子中秀才是个大好事,黄氏就算再寸,也知道这时不好闹别扭,看到唐氏推门进来还露出一个笑脸,颇说了几句好听话。
让唐氏都觉得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要说唐氏的好心情,就止步于见到饭桌那一刻。
饭桌上摆着一盘子馒头,一碟咸菜,和一大盆杂粮粥。
唐氏看到这些,便淡了笑容。
黄氏见婆婆这样,就道要是早知道她今日回来,肯定会准备几个好吃的,现在时间太赶也来不及了,明儿再为娘接风。
黄氏话说的好听,唐氏想着小儿子的喜事不好发脾气,便忍下了。可大人能忍,小的就不行了。
两个大点的孙子,拴柱八岁,狗蛋四岁,看见饭菜都闹腾起来了。
小孩子也会看情势,同样的饭菜吃了一个多月,家里阿爷和爹都拗不过亲娘,如今能治黄氏的阿奶终于回来了,两人闹得都要把饭桌掀了。
唐氏听得耳朵疼,道:“行啦,这些都是你们娘做的,不吃今晚就没得吃了。”
张大福和张大郎都只是默默扒粥,正好这时村长家来人了,说要请张大福和唐氏过去吃饭。
被儿子弄得挺没脸的黄氏正想说话,便瞧到张大郎看过来的一眼。
张大郎道:“村长肯定是想着为二郎接风庆祝,爹和娘,你们赶紧过去,别让人等着了。”
唐氏也是千年的狐狸,哪能看不出冲孙子使眼色的儿媳妇在想什么,她心里摇摇头,还是狗改不了吃屎:“你们吃饭吧,我跟你爹先回屋换件衣裳。”
人走了之后,黄氏咬着嘴唇不说话,看着就像在生闷气。
张大郎把馒头掰成两半,才道:“年前的事你都忘了?你信不信你要真敢让拴柱和狗蛋缠上去,弟妹就真敢让人把他们送回来。你也让我这个当大哥的在弟弟面前有点脸面。”
张大郎很少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哪怕黄氏心里不舒服,气势上也消减不少。
张大郎咬着馒头,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过年前张玉寒说的那些话他都记着,虽然心里觉得不舒坦,张大郎也得承认,二弟是有这个能力说不客气就不客气的。
人就是这样,要是张玉寒是个宽厚的好人,张大郎就会想着两边和稀泥。可张玉寒把不好惹摆出来,张大郎多少总是有点忌惮的。
黄氏再不好,她为他生了三个儿子,哪怕张大郎也知道媳妇是在单方面闹腾找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