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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登时感动极了，甚至生出愧疚。
他这么好的人，从她出事到现在一直帮她，她怕被他纠缠，就临时变卦，实在是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云谨言，谢谢你，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能办到的一定会帮你。”
他淡然一笑。
“好。”
不过顾悠这晚依然没有等到小男孩。
他不出现她也没办法，他是人她还好找，他是鬼她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而且还是那么厉害的小鬼。
“你有些东西还在我家里，我给你送过来吧。”
顾悠想起之前管家送来那个行李箱，她原本想说不用了，但留着让他处理也是给他添麻烦。
“我去你家拿吧。”她还有睡衣洗漱用品什么的需要自己收拾。
顾悠习惯性地将脸朝他凑过去，撅起唇准备吸气，结果突然跟他挨得这么近，她很努力地掩饰自己的窘迫。
好在云谨言很配合，她吸了几大口气，然后从家里的床上爬了起来，马上换衣服然后叫司机送她。
对了，出家门的时候，顾悠脑海中一个闪念，不知道谢衍之会不会又来找她。
不过，他怎么知道她就在这里而不在别处呢？
算了，顾悠觉得这也不是个好现象，他才投喂了她两次，她就开始对他生出期待来。
管他来不来呢，他又没问她，扑空了活该，而且是他主动送上门的，她吃干抹净也没什么问题。
顾悠去了云谨言家，门一开，食物的香气迎面朝她扑过来。
“我还没吃晚饭，刚煮了虾肉馄饨，吃吗？”
顾悠点头。
俩人这也算半个分手，她拎了箱子就走，好像也有点太冷漠绝情。
当然，她也想吃馄饨。
不过在这之前……
顾悠有些赧然地踮起脚，同时手搭上他的肩。
“对不起，我需要先吸一口。”
她电量快耗光了。
046｜46.他真的有病
云谨言表现得平静如常，俩人嘴唇轻轻贴上，他启开唇，她深吸了几大口气。
一吻结束，俩人若无其事地坐下来吃饭。
馄饨是清汤煮的，飘了翠绿的葱花做点缀，皮薄馅儿多，顾悠用勺子舀了一个馄饨，吹了吹，咬一口，绝了。
里面有一整颗晶莹剔透的手剥虾仁，还有鲜肉，混在一起，汤汁鲜美，虾仁清甜，顾悠觉得在秋凉瑟瑟的晚上来这么一小碗热气腾腾的馄饨，幸福感满满的。
“这是你做的？”她问。
“嗯。”云谨言应了声。
他连虾线都仔细去掉了，顾悠心里不由赞叹，当法医的人手就是精巧。
如果她没有结婚的话，俩人没有错过，或许她真会嫁给他也不一定。
一碗馄饨下肚，顾悠也该走了。
她站起来，云谨言也站起身，她以为他要送她，礼貌地婉拒道。
“不用送了，箱子不重，司机就在楼下，我自己出去。”
云谨言就站住没动，她朝他走过来。
顾悠原以为他懂她的意思，结果他嘴唇抿成一线，并没有张嘴给她渡气的意思。
“我要回家了。”
“嗯。”
顾悠眨了眨眼。
“顾悠。”
“嗯？”
“你知道我当年为什么明明喜欢你，却拒绝了你吗？”
云谨言忽然开口。
“因为你脑子有病。“顾悠道。
这话可是你说的，不是我说的。
闻言，他掀唇一笑，笑容若朝阳初升，月朗风清。
“其实我比起你喜欢我……还要喜欢你。”
顾悠皱起眉看着他。
她莫名感觉此刻的云谨言不太对劲。
看起来平静如水，实际上暗流涌动。
“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当法医吗？”他又问。
“因为喜欢？”
她不确定地问。
结果云谨言一脸平静说出来的话着实把她惊到了。
“为了排解我阴暗负面的情绪，克制住我想杀人的冲动。”
“你对其他男生笑的时候，我就想杀了他们。”
听着云谨言云淡风轻的话，顾悠一阵心惊肉跳。
他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顾悠不确定，但是她有点怕了。
“当时所有人都排挤我，离我远远的，只有你主动靠近我。我不可救药地喜欢上你了，但我故意装出你喜欢的冷淡样子，因为我知道，只有得不到，你才会一直将注意力放在我身上，我要是跟你在一起，说不定你很快就腻了。”
顾悠本想说不会，但她想了想，又觉得自己很可能会。
当局者迷，现在她回想，其实就是因为追不到，她才越追越上头，因为不甘心。
而实际上，以俩人的条件，在旁人眼里，云谨言是绝对配不上她的。
他被大家视为异类，而她恰恰相反，她家世好长得美，连老师都拍她马屁，对男生来说犹如女神般的存在，就算个别女生嫉妒她，但她脾气不好，也没人敢惹她。
所以除了恋情不顺，她的学生时代没有任何挫折。
顾悠知道自己快“断电”了，但云谨言跟她讨论的这个话题，她也着实做不出来对他噘着嘴要亲亲。
她不下去嘴！
算了！
顾悠躺到了床上，她的魂体飘了出来，立在床边继续刚才的话题。
“你记不记得有个爱慕你的男生突然从楼梯上摔下去，腿骨折了。”
“你干的？”她问。
云谨言勾唇一笑，没有否认。
“还有一个食物中毒的，那天课间休息后，你们俩一起回的教室，你还对他笑了。”
顾悠震惊。
她记得这件事，她被云谨言气哭了，一个男生刚好撞见她偷偷抹泪，她还嘴硬说眼睛进了沙子，那男生递给她纸巾，还朝她温和地笑了下。
男生长得白白净净，也是清秀帅哥一枚，她的心情瞬间便好了一些。
结果那天下午，男生就忽然腹痛如绞，被救护车给带走了。
“如果当时我真跟你在一起的话，你成了我女朋友，我怕自己在你面前会忍不住露出马脚。”
顾悠心里有些毛毛的，云谨言又温柔安慰道。
“放心，当年的我不够成熟，不会用更好的手段处理情绪，我现在是守法的好公民，不会再做这样幼稚的事情。”
知道他没必要糊弄她，顾悠本来是稍稍放下心的，结果他又来了一句。
“你婚礼那天，我之所以没敢多看你，是怕自己忍不住把你绑走。”
他此刻脸上神情呈现努力压抑情绪后的低落。
“你为什么现在把这件事告诉我？”顾悠问。
云谨言看了她一眼，并未回答，而是走到床边，看着床上的她的身体，他弯下腰，亲吻了一下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