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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爱情，让她们产生了憧憬……”

戈越眼波不动，没有打断他。

“这些长诗里我也称赞了很多女人，她们是贤妻良母，是骁勇善战的骑士团长，还有历史上存在过的女性帝王，她们只不过不是我故事中的主角，但丝毫不逊色，否则又怎么会被她们喜爱？”

他心脏收缩了一下，生死相隔的哀伤没有消失，反而加剧了。

“她们甚至自己都在书写这样的篇章，其中不乏华靡的诗歌散文，借用男主角投射自己的理想，在你看来还是我在蛊惑她们吗？我不过是让她们看到了爱情的另一种形式，让她们尊重我们而已，我和她们是同一战线的伙伴，并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

连唐的血液染红了昂贵的地毯，绕过戈越的布鞋。她取出一支烟点燃，在呼出雾气的时候吐出了声音，扑在崔明颓唐的脸上：

“我遇到过一个女人，”戈越想起了木屋里的事，她总会想起那个夜晚。

“她强大，坚定，温柔，同时也遭遇了阉割。没有长诗赞美过她见不得光的爱情、她因战争失去的脚趾，和她对国家的赤忱的忠心……”

她指着地上的《我为什么愤怒》：“在这种地下文学里，的确有人讲述过她们这类人的故事，而你知道它们都是怎样臆想的吗？”

“两个女人，缺少一根阴茎，她们总要让一个男人加入才能完成交媾，因为她们是残缺的，相互抚慰是为了缓解没有男人的空虚。”

戈越笑了一下，“都是放屁，她没有阴茎，也没有阴蒂，我和她做过，几乎要爱上她……可没有阴茎的交媾在这些作家的笔下，甚至都称不上是性交，有多少人提出如此质疑：她们都没有男性生殖器，怎么做得了？”

崔明看着地面上的血洼，不语。

“连唐的长诗非常优美，我每一首都拜读过，堪称佳著，但正如你说，那些贤妻良母、骑士团长和女性帝王，她们终究不是故事的主角，你们美好的语言挥洒在男人身上，将这世间无上的品质送给他们，而女人的困境、多面、复杂的性格，绝不会是你们着墨的焦点。”

戈越又吸了一口烟，她惯于用食指和拇指夹住烟脚，这样能挡住她忍不住戏谑的笑。

“如果我想歌颂如此耀眼的女人，自然会竭尽修辞，让她们充斥在诗作的字里行间，我会让这个和我睡过的女人成为华丽篇章里重要的主角，讲述她的坚韧和包容，忠诚和沧桑，而并非像你们这样，让她成为两个男人爱情故事里的点缀，再吸引无数贵女追捧。”

戈越凑近他，她身上没有任何侵略之气，她不需要体型上的压迫感令人信服，她的力量就是资格了。

“崔老师，这世界多得是男人，我却偏偏不愿意借助男人的形象表达自己的欲望和理想，我只有个不成体统的妄念——成为某个故事的主角，真正俯视一次众生。”

烟雾缭绕，将戈越和崔明共同包围起来。

“你不过是失去了特权，失去了我从未有过的东西罢了，我可差点就要为你们的绝美爱情献上身体，你又何必这样期期艾艾。”

崔明冷笑了一声，那股尽在掌握的狂妄劲让他好似在气势上占了上风。

“明白了，你只是不甘心而已。不过你很难如愿，我一个拥有自己府邸的公爵，怎会不将安保装在自己身上？”

他喉咙里又发出几声粘腻的笑声，好似对戈越的揶揄。

确实有些不对劲，戈越明确自己阻塞了崔明大脑的供血系统，他应该会很快大脑缺氧然后死亡。

但他并没有，且好端端地坐在地上。

“没什么病毒可以杀死我，戈越，物理层面的安保你们或许看不起，但我给身体的布防才是最具保障的。”

“哎呀，这老头果然厉害，他在抵抗你的自激效应姐姐，我们阻塞不了他的供血系统。”

余尧在一旁绞尽脑汁想解锁他的屏障，没想到崔明请的黑客技术非常高超，没有研究过战术很难极短时间突破。

“这副身体连心脏都是人造的，我劝你们也别打物理攻击的主意了。”他缓慢地从枕头下拿出一把手枪，伸直手臂对准慌乱不堪的余尧。

扳机被扣住，复仇的快感涌上心头：“我会记住你的演讲，同时也会称颂你。很优秀的发言，是贵女喜欢的又一种类型。”

“完了完了，这次真要死了！”余尧放弃挣扎，心里万般不舍，赶紧向戈越眼泪汪汪地剖白：

“实话说吧姐姐，我好遗憾没有跟你好好亲热，如果最后关头我来得及把大脑信号能上传云端，我们就以无实体的模样再见吧！到时候可别再拒绝我了……”

然而，激情告白并没有得到凄美的回应。

什么慷慨赴死，反派得意大笑，二人双双殉情……这些桥段都没有出现。

崔明只是站在原地，他的肢体开始呈现一种怪异的状态。双臂不听使唤地在空中乱摆，一条腿单膝跪地，两个眼珠一个上翻一个滑向眼尾。

烟雾从戈越口中吐出，火星子快燃上了手指。

她走上前，将手枪从崔明颤抖的手指上取下，轻轻推了他一把。崔明僵直的身体“嗵”的一下倒在了地上，脸上的肌肉仍在不停抽动着。

“怎么回事？”余尧瞪大双眼。

没有轻蔑，没有自得，戈越轻描淡写地叙述了自己的战术，简单得像一个新手都能想到一般。

“骗你的，攻击供血系统是佯攻，真正的攻击在于解码你的智力。你这一套全副武装只会对可视的进攻做出反抗，比如外来的大批病毒，可我伪装成了你的神经递质，在你的神经突触间扩大千百倍信息传递，这套‘生理安保’系统难以察觉你本人的蛋白，只能任由你过剩的意识充斥每一个脑区。”

戈越伸手，在崔明裤子口袋里找到了粒子纠缠遥控器，它可以远程纠缠拟狼人大脑的粒子达到引爆的效果。

余尧劫后逢生心有余悸，但也很快跟上戈越的节奏，他走上前，对戈越手里的遥控器做了分析——

“完了，这老头已经按过了……”迟一步的缺憾 ? 让余尧懊恼起来，但一想到上次见过面的吴景风，这份懊悔加了不少水分。

“查一下它的引爆追踪目标。”戈越吩咐道。

余尧建立好局域网，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