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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的訇士,每一个都心如磐石,而你容易动摇,受焦虑侵扰,苦恼不堪。”

“但当你皈依神明,伟大的父亲将引导你,抚慰你,你不会再犯错,也不必自责,你如此放荡,只是缺少爱的包裹。”

“投入伟大的父亲的怀抱,你的力量将得以重塑,伟大的神明将赋予你权力,你将优于其她女人,受到男人的偏爱与尊敬。”

一句句引诱般的话语像一道毁灭指令侵入戈越的大脑。

相信,是一切求知的根本,戈越打开了“相信”的大门,敌人趁机篡改了她的的根基。原本的信念基础在新的“相信”的冲击下摇摇欲坠。

尤其,当新的信息简单明了,易于操作,而旧的信息程序复杂,难以计算时,趋利避害成为人之常情。

下落是迅速而简单的,当低头的代价成为奖励,失去自我的结果是获得享受,又有谁不愿意?

戈越感受到自己的中脑边缘多巴胺系统正在被疯狂强化,她知道,这些家伙想利用她的奖赏机制,让她对接受神的指引感到欣喜若狂。

她不在乎。

没错,她反叛、险恶、不知疲倦地渴求淫欲,她是沼泽,是黑洞,是永无止境的深渊,所以她会吞噬所有的苦楚,也会吞噬所有的信息。

她毫不畏惧,上下打量了一下神父,用极其玩味、慵懒的目光,如同审视一件会说话的玩具是否合乎自己的胃口。

然后,她叹息了一声——

这一声很柔,不易觉察,却让神父生平头一次感到尴尬。

尴尬。

他鲜少体味过的情绪。

信徒对他敬重有加,他倾听信徒的罪孽,为她们布道、净化,她们不敢看他,她们将对神明的爱移情到他的身上。

女人耽于情爱,甚少能够领悟神圣的思想,她们是生育的容器,是不可或缺的物品。

他作为神父,激烈地阻止“人造子宫”,就是为了不让女性彻底沦为废物。这是神的悲悯,他负责传达旨意。

她们理应崇敬他,顺从温驯。

可戈越的眼神令他浑身不适,他像被庞大的雌兽盯上的猎物,在对方的威压下动弹不得。而后,威压成了轻佻的一声叹息。

他知道,她在告诉他:你太老了,我没有兴趣。

在他完整的布道后,这个女孩用如此轻慢的眼神传递了这样的含义。

她不在乎他深邃的思想,他清澈的灵魂和他的苦口婆心,他在她眼里的价值只有“性”与“美”,离开了这个价值评判,他一无是处。

她并不是站在低处仰视他的外貌,如面对崇拜之人,而是站在高处,以一种蔑视的态度漠然睥睨他。

他太老了,是无法提供性价值的存在,是被淘汰的存在。他高傲而冷静的神情开始松动,泻出了羞愤和惊惧。

忽然间,几声清脆的炸裂声从两旁传来,訇士们纷纷大叫一声倒地。

他们手中的传感器和键盘都被炸开,滚出黑压压的烟。

神父沉静的表情彻底碎裂,他错愕迷茫,不知道哪个环节导致了目前的失败。是她的防御机制?她重新建立的防御,解码了所有的进攻?

不可能如迅速,即使她是个锻炼过大脑的天才,也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对百亿条信息进行拆解,訇士的攻击让她连防守都艰难,又怎会发动攻击?

到底是怎么回事?!!

戈越手上的手铐已经解开,她眄了眼四周倒下的訇士,绕过睡着的余尧,影子掠过他的脸庞而她兀自走上台阶。

空荡的大厅充斥着她脚步的回声,她一步一步来到神父面前,看着他抽搐的眉尾和涨红的脸颊。

神父的喉咙被不知名的力量锁住了,像卡了一根鱼刺一样痛苦,他难以自控地撑大眼眶,双目欲裂,两条腿贴着地面胡踢乱蹬。

“我正在激发你的自激效应,你的血压正在往中风的边缘进军。”她拍了两下神父的肩膀,把他惊吓得颤抖,高耸的驼毛帽掉到一旁,露出他早已秃谢的脑顶。

“你可能在疑惑,我是怎么拆了你的招的。很简单,你认为入侵是掌握全局的手段,我大脑的防火墙像个千疮百孔的破布,而这块破布是接受知识的重要途径。我从不封闭自己的意识,你以为这是我叛逆的漏洞,而这恰恰是陷阱。”

戈越看了一眼墙上的壁画,那是歌颂苦难和创伤的历史,她看到使女被妻子赠与丈夫,为了繁衍生息做出荣耀的让步。

“遇到外来入侵的思想便选择抵抗那是你们皮瑞格涅特教的做法,我不会那样做。你的每一句话我都将牢记于心,它们会被我存进意识的角落,与我斗争一生。”

神父瘫倒在华丽的宝座上,无法再言,他的太阳穴在猛烈向外突出,耳膜也在不断鼓动,内脏张裂,肌肉浮肿。

“你不必再说了,你这一辈子,和你那个了不起的老爸神明,都说的实在够多了……而我都没怎么说过话。”

“我答应过一个人,将不再借用男人的身体和生殖器来表达欲望,我想用自己的身体,作为女人身份来感知欢乐,无论是虚拟的世界还是现实生活,我都要如此感知。而这个承诺,足以打败你刚刚的一大串废话。”

戈越觉得自己已经习惯了杀戮,她的心跳不会加速,血流不会变快,她甚至敢于直面生命的消逝。

她离开宝座,背对着濒死的神父,正欲离去,却又停住了脚步:“哦,还有一点,神明绝不会悲悯,祂向来残暴无情。”

这句完毕,神父狰狞而惊恐地发出最后一声嘶鸣,咽了气。

一巴掌打在余尧的头上,穿着小熊睡衣的少年腾得弹起,绳索还在他身上绑着:“干嘛啦!”

“什么时候醒的?”戈越问他。

余尧嘿嘿一笑:“你刚刚弄那个爆炸的时候,轰的一声,吓了我一跳!我装睡是给你机会温柔地吻醒我,谁知道你这么不解风情……”他抱怨着,薄唇撅了起来。

“行了,走吧。”戈越不搭理他,他喜欢装傻让他装,她只管给他松绑。

“那老头死了?”

“对。”

“我准备了一串方法黑进他们的电脑呢,你怎么不早点叫醒我?”

“我有很多问题想问,我想听听,这虚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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