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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之时条件不好,桑元没少用别人用剩下的水洗澡,可与一个素昧平生的女孩共浴,这个邀请目的性有些强。

更别说刚刚的诸多暗示,她实在没有自作多情。

可即便如此,桑元还是在沉默一瞬后说道:“好。”

戈越以最快的速度褪去所有衣物进入木桶,她将自己沉进水里,只留一双颓丧的眼睛盯着正在卸去一身制服的桑元。

她全身的肌肤是蜜色的,小臂被晒得尤其黝黑。她的斜方肌下部有一对紧贴身体的翅根,那是翅甲的底座。

战争的血泪在她身上留下了大大小小的伤痕,她才三十岁,却看上去已经苍老了,尽管她的身体十足强健,完美的背阔肌随着她的动作产生凹凸的波浪,束状的三角肌像埋在肩头的纺锤。

但她还是苍老了,这是一种气息,不是肉体的衰败。

戈越羡慕这种苍老,她伸手捏了捏水下小腿上的脂肪,又攥了攥纤细的手腕——

她感到一阵自惭形秽。

桑元跨入木桶之中。她坐在戈越身后,独自清洗头发。

冰凉的薄荷味道飘来——那是Alpha ? 的信息素。与桑元的头发颜色不同,她的信息素是靛蓝色的,很悲伤。

戈越害怕被这股悲伤吞噬,不敢面对她,又因为觉得自己的脊背单薄又弱小而不由自主僵硬起来。直到听见身后传来的询问,才略显放松——

“需要我帮你洗头吗?”

戈越点点头。

“好……”

伸手从木桶外边的篮子里取出洗浴液,挤出一点在手心搓开,产生丰富的泡沫,在戈越头上涂匀。

桑元的指腹穿过戈越的发根,摩挲头皮,每一下都像在逗弄她脑内的电波,又像在安抚她的失落。

烛火闪动,两人的影子跟着摇曳,百米之外是几个零星的丧尸错乱的脚步声,还有渔夫被撕碎的哀叫。

热气的蒸熏,轻柔的按摩,让戈越感到扣人心弦的痒,桑元的手指像长发,像夜风,悄悄掠过她的脊背、腰肢、脚心……哦,还有那个罪恶的腺体!它的背细胞正在打开膜上的受体,像一朵朵细小的食人花,贪婪地吸吮着空气中的清凉。

痒钻进心里,戈越不由得呻吟出声:“嗯……”

!!

她赶忙捂住嘴,心下一片慌乱。

手指停止了运作,桑元侧过头来望着她,薄荷味的信息素抵达耳畔:

“怎么了?”

“没……没事,我自己洗吧……”戈越淡淡叹了口气,和桑元各自搓洗自己的头发。

丧尸脚步将近,戈越听得到它们喉间凶狠的呼噜声,那声音已经来到了木屋前,被烛光吸引,干枯的手敲打着窗子。

桑元从水中站起,跨出桶外,从衣柜取出两条浴巾,一条披在身上,一条放在床上。

“洗好了就擦擦,我去处理一下。”她取来骑士剑,浴巾像披风一样挂着她的肩上,在开门的瞬间她拔刀砍下了一个丧尸的头。

由于刀口冲外,血液没有溅落在木屋内的石砖上。桑元及时抬起脚,踢倒了无头尸体,浴巾没能遮蔽她的私隐之地,戈越能清晰地看到她的阴毛。

这一瞥烫到了眼睛,她连忙走出木桶,双臂遮挡胸部,用浴巾裹住自己。

她暗骂自己无知,像个十四岁的少女,又羞惭于自己的年轻,没有丰富的阅历。

桑元回来的时候,戈越已经包成了一个粽子坐在床头,细碎的头发散了一肩。

桑元又从衣柜取出一条毛巾扔给她,自己则取出一套新的翼兵制服。白色衬衫的胸前,仍然别着一枚骑士徽章。她穿好深蓝的军裤,曲腿坐在床上。

“和我讲讲你的伴侣吧。”戈越一边擦一边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长剑就靠在床边,桑元一头的脏橘色因湿润而变深,同时加深了她的眸色。

“我们结识于一场误会。”

“她是公爵府上的禁卫骑士,保护夫人是她的首要职责,而夫人狩猎之时误入演习场地,当时我正扮成起义军,黑衣蒙面,被她一刀钉在地上。”

桑元解开两颗纽扣,露出她肩上的一道紫红色的疤。北部的医疗足以去除这种程度的疤痕,它现在还完好地待在原处,足以证明它对主人的意义。

“你可能无法想象,在那把匕首刺入这里的时候,我满眼都是她的脸,疼痛、鲜血都不在考虑范围。她那时美得像只勇猛的睢鸠。”

“所以是一见钟情?”

“我对她是。”

“她对你呢?”

“我没问过。”

桑元从床头柜里拿出一瓶乳液,在手里挤了一些,“来点吗?”

戈越点头,也学着她将白色的乳液挤在手心。

液体抹在桑元的脸上、胳膊和脚上。长期面对风沙,她的身体是干燥的,连同她的嗓子,都被无休止的、玩闹般的战火烧成枯草。

“她是个很优秀的人,年纪轻轻就当上了禁卫军头领,所以为人比较高傲。她不喜欢太强势的伴侣,相反,她控制欲很强,我在她这里可讨不到一点好处。”

“恐怕你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吧,”戈越嘲弄道,“出征第三天你的伴侣和公爵夫人产生了私情,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桑元笑笑,“我承认,是窃听器。”

“那军中的女朋友也是报复行为?”

“有这个原因,也不全是。战士需要一个念想,只要想到有人在家中等待自己,就能产生追逐胜利和生存的渴望,她让这种渴望没那么强烈了,我只能寻找另一种生命力。”

戈越把手里的毛巾递给她:“那你女朋友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很不同,她崇拜我,因为我是骑士长,她让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成就感。不过……”桑元停顿了一下,从她喉间发出了两块刺人的木头摩擦而生声音,此刻带有一些苦涩。

“就在昨天,我亲手杀了她。”

自从南部莫名出现乱七八糟的怪物后,北部派了不少翼兵骑士平定灾祸,只有北部贵族知道,这些骑士平定的不只是灾祸,还有南部四处作乱的人民起义。

起义军接收了国外的武器,也有的受到北部某军团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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