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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

“监控拍下的画面……是真的，对吗？”

“父亲，你利用自己的职权和地位，充当犯罪势力的保护伞，对吗？”

“武田制药研发出来的produoyin疫苗……背后是大量非法组织的人体实验，对吗？”

曾经的上野首相沉默地看着自己的儿子，灰白的头发垂下一缕，苍老的面容显得更加颓败。

他已经到了迟暮之年……

本想为儿子铺路，把最高的权力始终掌握在上野家族的手中。

如今看来，他大概是失败了。

上野迢关想起自己的过去，出色的外交家，军方的代言人，作风强硬的实干派，一手创建壮大保守派，众望所归当上第56届首相，五年任期殚精竭虑夙兴夜寐，不顾身体时刻辛苦工作，任职期间政绩斐然，为国家做出极大贡献。

他原本确实是以服务公民为己任，大公无私，恪尽职守，舍小家为大家，时时刻刻为国事操劳，以至于忽略了家人，妻子和自己离婚，唯一的孩子也因为缺少陪伴，叛逆成性。

自己是外界公认的好首相，却不是妻子眼中的好丈夫，儿子眼中的好父亲。

他亏欠家庭良多。

担任首相的第五年，他原本有机会连任下一届，却在一次体检中查出不治之症，肝癌晚期——所有癌症中的癌中之王，剩下的日子最多还有两年。

这个消息不亚于晴天霹雳，他从医院回到官邸，挥退保镖助理和随行秘书，坐在椅子里默默发呆。

他看到书桌上摆放的家人合照，照片上灿烂微笑的小男孩，是他唯一的孩子，他给他取名上野比熊，是希望他像一头棕熊一样，充满力量和强势，不惧怕任何黑暗。

他的儿子……还不满十岁。

上野首相想起上个月前来拜谒的小松原千永，一个疯子科学家，可怕狂热的研究狂，背景调查有多项犯罪记录，甚至有反社会人格。

小松原向他展示富江细胞的神奇现象，能够无限分裂，完美愈合的能力。

如果作用在人的身上……

他思考了很长时间，破天荒地抽了一支香烟，他戒烟超过十年，居然在今天晚上破戒。

上野迢关无奈地笑了。

抽完烟，他打开窗户，等书房里的烟味散尽。

冷风涌进室内，他站在窗前，打通了小松原千永的电话。

“我答应资助你的研究，甚至可以动用军方势力，建立你想要的生物实验室，但是——”

上野迢关的目光落在照片上，他的儿子正在灿烂地微笑着。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寿命还剩下两年的首相缓缓开口：

“你要帮我续命，五年，十年，二十年，三十年……越多越好！我要一直活着，活到六十岁，八十岁，一百岁……”

“我要动用你的研究成果——帮助我活下去！”

“一直一直活下去……”

棕熊一样的男人站在曾经的首相面前，双手扯住父亲的衣领，咬紧牙关质问：

“你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当下一任首相？”

上野比熊表情痛苦，厉声的诘问带着不自觉的颤音。

“我从来没有想过走上什么政坛的道路，父亲——从小到大，你为什么一直在逼迫我做不喜欢的事！”

“你是我的父亲啊，为什么像面对自己的仇人一样，那么严厉地对待我？”

一声声反问，像是痛苦地咳出淤积在胸口的血液。

“你从没真正关心过我……当上首相又怎么样呢，最后还不是妻离子散，众叛亲离，被所有人抛弃！”

“父亲啊父亲，你有没有想过今天？”

“比熊，我……”

上野迢关的话被男人打断，他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来。

“算了，我已经不想知道了。”

上野比熊退后一步，在外面等候多时的刑警探员快速跑进来，团团围住依附于上野迢关的保守党议员。

负责飞鸟计划的高级警督，如今已经升为国安部副部长的总指挥一步步走上前，男人拍拍上野比熊的肩膀，然后越过他，为他的父亲戴上手铐。

亲自逮捕保守党的领袖——

年轻时曾叱咤政坛，纵横风云，如今却头发花白，变得颓废苍老的上野首相。

“上野迢关，你将为做过的错事，付出应有的代价。”

总指挥说完，两个探员立即上前，把犯人押解回所。

上野迢关和他的儿子擦肩而过，他想要说些什么，嘴唇开开合合，最后还是什么话都没说。

棕熊看着父亲的身影逐渐远去，直到再也看不见。

-

昼一行人赶到的时候，川上一党和上野一党的电视采访因为突发的意外被迫中断，双子大楼被警方严密封控，恐慌的人群被有序疏散，大批救护车赶到救治伤员。

国安副部越过东京最高警视厅，在内阁首相的授意下，借调国民自卫队的特殊警种和久居一线的刑警探员，实行联合清剿行动。

上野迢关被逮捕，川上富江下落不明。

提前黑屏的网络直播引发选民混乱，从现场逃出来的记者拍摄大量照片，曝光川上一党操纵媒体为自己造势，与上野一党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武田制药，为了生产的疫苗能够及早上市，在仁爱医院进行非法的人体实验。

——其行为严重违反国际法，是可耻的犯罪！

一时之间，两党代表丑闻负面缠身，尤其是涉及包庇犯罪的上野一党，舆论彻底哗然，选民的支持率跌到谷底。

银发少年站在远处，遥遥看向被封控的大楼。

空中走廊从中间断掉，就像一根折断的筷子。

“宝贝已经不在这里了……”

昼下了结论。

夜出声询问，“那我们去哪里找她？”

“仁爱医院——宝贝一定在那里！”

一道清晰有力，掷地有声的声音，说话的美少年有着一双蓝绿色的混血双眸，眼角的泪痣是富江唯一的标志。

春眼神坚定，执拗的态度，九头牛都拉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