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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逃生的活路，识相的人就该快点滚出去，把独自相处的二人世界让出来。

没想到，对方根本没当回事，他话都没说完，就急急扑到宝贝的身边，双膝跪在地毯上，身体靠近床头，双手不住抚摸少女的黑发，眼神悲伤和喜悦交织，气息凌乱破碎，激动的心情即使是他都能感受到。

离轻抚自己的额头，满是无奈叹息，完了——又来一个！

听到零的声音，你还以为是在做梦，直到滚烫的泪水落在你的手心，手指瑟缩了一下，你才真正确定，他真的来找你了。

你睁开眼睛，像个八爪鱼一样紧紧抱住重瞳少年的身体，剧烈有力的心跳透过胸膛传入你的耳朵，扑通扑通的声音就像计时器的脉搏，轻而易举卸下你的心房。

“洛……”零流着泪微笑，晶莹的液体润湿金红的瞳孔，晕染着温柔的夕阳，笨拙的嘴角努力了几次，颤抖着露出上扬的弧度，“我终于找到你了！”

你贪婪地呼吸他身上熟悉的、让你感到安心的气息，眼睛里大股大股热泪涌出来，你哭着不停哽咽，几乎喘不过气，激烈的情绪化作喜极而泣的流泪啜泣。

“你怎么才来……我被人欺负了，这么多天都是一个人……你、你为什么不早点找到我……他们欺负我，所有人都在欺负我……呜呜，零，你怎么才来啊？”

年轻的杀手从没这么慌过，连绵起伏的大喜大悲让他脊背整个都弯下去，像背着西西弗的巨石，跪下的膝盖有如被钢针钉入，在宝贝的哭泣声中，他再也站不起来了。

强烈的愧疚感侵袭脆弱的内心，他抱着哭到干呕的黑发少女，不知所措地安慰着。

“对不起，宝贝不要哭了，我错了……你打我好不好？不要哭，不要哭，对不起，我错了……宝贝，我爱你，对不起……我违背了保护你的誓言，都是我不好……我替你惩罚他好不好？”

心里破了一个大洞，灌进去无数冷风，零红着眼睛，喉头塞着一团湿透的棉絮，舌根漫上苦涩，高大的身体不停颤抖，双手无法控制地痉挛，呼吸都要断掉。

啪——用来自卫和攻击的武器掉在地上，而他浑然未觉。

这是行业大忌，对一名有着极强警惕心和戒备心的杀手来说，稍有不慎，就有性命之忧。

而他此刻什么都顾不得了，忘记了身份，忘记了来这里的目的，忘记了刻进体内的本能，在血管内四处奔流的不安和恐惧攫住他的心脏，每一声跳动都有如爆炸的轰鸣。

痛到窒息。

他真是恨透了——自己的无能为力，自己的无可奈何！

他怎么能丢了自己的宝贝呢？

金红重瞳的少年捡起地上的枪支塞进你的手里，语气沉痛，“洛，对我开枪吧……这是我对自己的惩罚。”

黑色沉重的枪管像是火里的烙铁，你一下子丢出去。

“零，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想死在我手里吗？你明明知道，你无法、无法……你怎么能对我这么残忍？呜呜，我讨厌你！”

好不容易止住的哭声又一次变得惨烈，扮成服务生的年轻杀手更加手足无措。

“洛，不要哭……求你不要哭……你想让我做什么都行！我替你报仇好不好，把所有欺负过你的人都杀掉……宝贝，你哭了……比、比杀了我还让我难受……洛，我爱你，我发誓，以后一定好好保护你，待在你身边，寸步不离！”

零笨拙地用袖子擦你的眼泪，长着厚茧子的手指轻轻擤掉流下来的鼻涕，眼神温柔，没有丝毫嫌弃。

“原来你们认识啊——”

离轻飘飘的声音插进来，你才注意到自己刚才的窘态全被别人瞧去了。

强烈的羞耻感让你闹了个大红脸，你躲在零的胸前，再也不肯出来，眼泪鼻涕全部抹在他的衣服上。

“洛……”

沉默而强大的少年温柔地唤你，你收拾好混乱的心情，慢吞吞地探出头。

被纸巾无比轻柔地擦去满脸的泪水。

“哭鼻子的洛就不好看了……”

零握住你的双手，嗓音绵软温和。

“宝贝，你似乎对这位，额，名字是零的富江——”貌若好女、男生女相的美少年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合适的形容词，“格外依赖？”

你莫名觉得他在生气，极度不悦的那种。

“他是我的男朋友！”

望向那双眯起来的狭长狐眸，你心下震颤，忍不住靠近热源，高大的身体给了你安全感和勇气，你梗着脖子反驳，语气很冲。

“呵，我怎么不知道宝贝身边多了一个男人——”他打开盒子，露出里面的电子遥控器，只要摁下按钮，只要三秒钟，所有收到警示的黑衣人就会冲到房间，把来犯者乱枪射死，射成浑身冒血的马蜂窝，“如果他是你的男朋友，那我是宝贝的什么人呢？”

淡淡威胁的声音让你害怕地缩起脑袋，零抱着你温柔地抚摸你的长发。

“离，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把你横抱起来的重瞳少年冰冷地看向对面的头牌花魁，语气低沉，如同露出獠牙的兽。

让人胆寒的气势在交汇的视线中汹涌。

对峙的场面又一次重现，你蓦地想起温泉旅馆那一次，风尘仆仆找来的昼。

如今角色调转，零成了找到你的那个人。

“你做梦——”

离一把按下按钮。

0059 59、交锋

59

啪呲——吱啦啦——

空中传来刺耳尖锐的嗡鸣，就像是大功率释放的杂乱无序的无线电信号，你皱着眉头捂住自己的耳朵，用来干扰正常电波传输的屏蔽声源从房间的液晶电视里传出来，一瞬间增大的电流让静止关闭的电子屏幕开启，形成雪花碎片不断闪烁的显示器花屏。

“零，唔、耳朵好痛……”

屏蔽信号的电磁攻击让你的大脑炸裂般刺痛，强烈的刺激击中你的理智，你哑着嗓子呼痛，柔弱的身体猝然软倒在零的怀里。

“昼，快点停下——”

金红重瞳的少年一把摘掉别在衬衫内线的无线耳麦，朝着对面大声疾呼，双手急忙堵住你的耳朵，防止听到更多噪音，同时长腿往墙上的总开关一踢，连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