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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一个毫不相干的男孩,我应该早一点告诉你,我已经放下了。”

“因为对我而言最重要的,永远是你,你的幸福。”

叶昀静静地和母亲对视着,眼神像一片湖,在深处翻涌着。他起身,抽了两张纸,想替母亲拭去泪水,犹豫了一下,递到母亲手里。“我也一样。您可以不在乎,但我不能。”

“我必须要让温瑁坤付出代价,这是他欠你的。尽管永远都还不清,我也不能原谅他。”

否则我也不能原谅自己,叶昀在心里告诉自己。

“你的幸福,对我而言,也是最重要的。”

叶屿秋忍不住笑了出来,同时,眼泪也滚了下来。她轻轻擦掉眼泪,低声说,一遍一遍地说,我很幸福了,又看向儿子,问:“你呢。”

“如果因为为了替我讨回公道,你和小涔任何一个人不幸福,我都要自责。”像是看透他的心事,叶屿秋深吸一口气,调换了话题:“你打算和我说一说吗。”

“能让你替他挡刀的,我还没那么好奇。但让你为他下厨做饭这么久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叶昀的眼里的神色变了变,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因为这些憋了太久,还是关于夏涔的事,他无法说话,总之,叶昀脱口而出:“我不想要和夏涔离婚。”

像是没想到一样内敛的儿子会那么直接,叶屿秋也意外了一下。

“我也不想要夏涔离开,我想每一天都看到他。”和一整个上午有意无意的回避不同,有几个瞬间,叶昀也不知道是在讲给谁听,是母亲,自己,还是幻象中回到了昨晚,把没说话的告白告诉夏涔。“我想一直和夏涔在一起。”

叶昀抬头看过来的那一刻,叶屿秋仿佛看到了十几年前,那个从温家回来,反复追问下才知道被温太太毁掉了雪人的叶昀,有一点无助,也有一点委屈。“妈,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从叶昀读书到工作,青春期到搬出去住,从自己身边,到一个人生活在国外,叶屿秋不曾听他说过这些内心话。她想着,她也许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她给了叶昀一切物质上最好的,叶昀不哭不闹,学习上名列前茅,但这么多年,生活上,不可能没有任何一丝无助与委屈,但她从来不知道。

她内心深处塌陷下去,难过起来,同样第一次,有些笨拙地,想要替儿子解决问题:“你对小涔说过这些吗?”

叶昀低着头,叶屿秋觉得那是一路那么风光地长大的叶昀,第一次受挫。他摇了摇头,沉默少时,说:“他马上要回西雅图,我怕吓到他,他不愿意再见我。”又说:“我再找机会。”

叶昀看起来没处理过这样的问题,没有办法,叶屿秋也没有。

她只是想着,难得来一次,叶昀为她牺牲了那么多,如果自己也能为儿子做一些什么就好了。她的视线落到叶昀紧握成拳的手上,好像一个不甘心,却又不知道怎么办的小孩,他左手虎口有一道疤,不长,却很深,已经长好了。

像一道烙印,已经深深地长进了肉里,难以分割。

-

吃过午饭,刚做了七八个小时飞机的叶屿秋就进屋休息了。

叶昀把桌上收拾好,靠在案台边,给夏涔发消息:“还不回家?”

夏涔还没回,立刻发来消息的是秦昭。

一张海报,四五十字加了许多表情的邀请函,叶昀粗略看了一眼,没什么心情地回复他:“群发不看。”

“嘿嘿。”秦昭立刻就回了:“群发是真的,诚心邀请也是真的。”

是上次演出乐队的答谢酒会兼秦昭的谢师宴,秦昭表示有当地不少他们共同的朋友和同学也会去。叶昀原本打算拒绝,没想像是所有人都已经精准拿捏了他的七寸,秦昭直接说:“带小朋友一起来啊,这次基本都是华人。”

片刻,叶昀回复他:“我问问。”

一会儿,夏涔才会消息,大概是手机在图书馆静音了,先前没注意到。“在回来了。”

“嗯。要来接吗?”

“不用。”夏涔问:“你陪阿姨啊。”

“她睡了。你吃饭了吗,没吃给你做个炒面。”

“我吃了,就快到了。你这么早起,也去休息吧。”

“我不困。”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叶昀不自觉地对着手机,已经换上了鞋子,下楼到大堂等夏涔了。

-

夏涔回来看到他吓了一跳,没想到他在这里等自己。

叶昀很自然地接过包,说怎么轻了,夏涔简单说把之前借的书都还掉了,想要把包拿回来自己背,叶昀没给。

上了电梯,叶昀轻咳一声,说起了秦昭刚才给自己发的活动,夏涔点点头,说他也收到了,但是说时间在他买机票的前一晚,第二天一早就要坐飞机了,不方便,自己就不来了。

“去吧。”叶昀突然很快地说:“早上我送你去机场。”好像很怕夏涔不去。

夏涔看了看他,觉得自己也找不到什么特别的理由拒绝,于是点点头,说了好。反正他也不太会拒绝叶昀。

-

回到家里,在玄关换鞋的时候,两人站得比之前近,叶昀注意到了什么,定睛看了过去。

“你哭过了吗?”

夏涔不说话,低着头换鞋,好像没听见一样。但这样的距离,这样的疑问的音量,很显然他不可能真的没听见,这让叶昀紧张起来。

他又叫了一声夏涔,夏涔还是没反应。奇妙的是,叶昀伸出手,他碰一碰他,才一被叶昀碰到,他就不动了,好像被点穴施法,或者像是捉迷藏被找到一样,乖乖站着,抬头看向叶昀。

叶昀这才看清他的眼睛,不算太肿,但是很红,这么抬眼看着自己,眼睑微微下陷,看起来无辜又可怜,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叶昀觉得心脏被人一把抓了起来,他曲起手指,很轻地碰了碰夏涔眼周的皮肤,还觉得有一点湿润的感觉。“怎么了?”像是担心吓到夏涔,他很轻,很柔和地说。

夏涔移开目光,摇了摇头,好像不太开心,又不愿意说。“就是哭了一下。”

他说:“图书馆在办一个展,放的纪录片很感人,就哭了。”

他觉得自己简直在说胡话,叶昀却信了:“什么展,这么吓人。”

夏涔信口胡诌:“中世纪油画展。”

夏涔显然是不想多说,但叶昀觉得夏涔应该不至于骗自己,要是受了欺负,应该会告诉自己。

他担忧地看了一会儿夏涔,又确定道:“夏涔,真的没事吗。”

“你可以告诉我。”

夏涔一动不动地安静着,有一瞬间让叶昀觉得他真的是另有隐情。

“没事。”夏涔最后还是摇摇头,拿过叶昀手里自己的包,往里走去,“我有点累,我去睡一会儿。”

-

夏涔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昨晚,他模模糊糊有印象吃晚餐的时候叶昀好像来叫过自己。他当时觉得不出去和叶妈妈打一声招呼实在不像话,但他白天在风里哭得太久了,头疼欲裂,好像全身陷入沼泽,怎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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