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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自然地牵手,拥抱入眠。真实的叶昀,夏涔永远摸不透他在想什么,尽管就在自己面前。
球球突然跳到了他面前,想要转移他的注意力一样,使劲扒拉着夏涔的家居裤。
夏涔发了一会儿呆,伸手把它抱了起来,看着它,突然想到live house那晚秦昭那句“他对他爸都没那么上心”。
对啊,作为法律名义上的伴侣,其实夏涔就连为什么叶昀对自己的生父过世都那么冷漠也不知道。
“叶昀。”脑子还没想好,嘴已经说了。
闻言,叶昀停了动作,抬头看着他,“嗯。”
夏涔有点尴尬地张了张嘴,自我安慰地想,不聊接吻的事,总能问问温瑁坤吧,毕竟叶昀因为他才找自己结婚的。
他把球球抱在膝盖上,圈住,像挟持人质给予自己勇气和心理安慰一样,问:“你爸爸去世的事情,你一点也不难过吗。”日`更耽美7一{零(5"八吧]5:九零
说完,气氛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糟,叶昀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但沉默的时长也足以让夏涔后悔说出这句话了。
他有点内疚,也有点想哭,觉得自己把他们之间的关系搞得更糟了,简直是傻瓜,小声说了“对不起”。
叶昀眼里的神情变了变,说:“难过。但没你想得那么难过。”
听他这么说,夏涔才敢看着他的眼睛。叶昀好像已经猜透了他在想什么,对他宽慰地笑了笑,像是想让他放松,给他和夏涔都倒了一杯水,说:“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
夏涔看着他,就傻傻地点了点头,问为什么。
“因为他曾经对我很好。”叶昀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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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昀说的曾经,是温瑁坤和母亲离婚以前。
温瑁坤会听他练习新的钢琴曲,亲自开车送他去上课和打球,永远记得他的生日,就算在工作不出现,也会让人送来名贵的礼物。虽然那时候叶昀已经感觉到父母关系的疏离,甚至冷淡,在他面前都不愿意伪装,他虽然有时候也感到苦闷,但他只以为步入婚姻多年的夫妻就是这样,激情褪去,只剩寡淡如水的亲情。温瑁坤和母亲依旧分别是他心里称职的,爱护他的父亲和母亲。
哪怕离婚以后,母亲也没讲过父亲一句不是。这让年少不了解实情的叶昀,甚至一度埋怨过他们分开的事情,甚至以为是母亲的一意孤行。
那是一个寻常的冬季,周末,母亲照例让司机把叶昀送到温瑁坤家里,好让他尽到离婚协议上要求的作为父亲的职责。
温瑁坤的家,就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母亲几乎是净身出户,要求带走的只有叶昀。
S市很少下雪,哪怕那已经是那几年来最大的一场雪,也比此刻窗外纽约飘扬的鹅毛大雪小得很多。
温家的院子里落了一层半掌厚的雪,叶昀和温瑁坤一起蹲在地上,都没戴手套,手指冻得红彤彤的,有说有笑地堆着一大一小两个雪人。
雪人的雏形已经完成,温瑁坤突然接到一个工作电话。他让叶昀在这里等他,自己一会儿就回来。
叶昀看着父亲的背影消失在屋子里,才转过头在雪地里继续寻找着大小适中的石子,一会儿好给两个雪人安上五官。
突然,一双鲜红的高跟鞋出现在自己眼前,这颜色在洁白无暇的雪地里简直刺眼。
少年叶昀抬起头,看到一个妆发精致的年轻女人。很美,但和母亲经常被赞叹的那种美不一样,有种艳俗而强势的气质。
叶昀没见过她,这里是他家,他理所应当地问她是谁。
女人看了他一会儿,又去看地上两个雪人,问他这是你和你爸爸吗。
叶昀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这里的房子连大门都装了门禁,刚才没有任何人按门铃,佣人们也在室内。她没有门卡,是进不来的。
女人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突然笑了,说有没有人和你说过啊,你和你爸一点也不像,你还是更像你妈。
叶昀看着他,站了起来,少年的嗓音低沉而冷冷道你刚才不是问我在做什么吗,我做的是我父母。
女人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下一秒,在他还没看清的时候,女人用手里的手包狠狠地抡在雪地上,紧接着用鞋跟在地上踩着,像是那两个手无寸铁的雪人是什么十恶不赦的怪兽。
叶昀阴冷地看着地上的一片残渣,觉得自己好像站在结冰的湖心。
那一天就是无止尽的争吵,离开前,父亲仍在和女人吵。
那一晚回到家他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随后在姥姥的追问下,他才一板一眼地把事情复述了一遍。他也是第一次,从姥姥口中,得知了父母离婚的真相。
事后,他拨通了温瑁坤的电话。十秒多后温瑁坤才接通,开头就是一声明显是压着些脾气的喂,叶昀只有一句话,你出轨了,对吗。
电话里没有沉默太久,但每一瞬间时间的流逝,都让叶昀有种越发刺骨的感觉。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温瑁坤这么说,有生以来,叶昀第一次听到他如此冷漠,如此不耐烦,没有半分的悔过之意。
叶昀直接挂了电话,在那以后,再没有在任何一个周末去过温家。
直到好几年后温瑁坤的五十大寿,才在温家亲友的极力劝说下,第一次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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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涔是第一次听叶昀说这些,说这么多。
叶昀全部说完,才拿起杯子来喝了一口水,像是在说上辈子的事情一样,毫无波澜:“就是这样。”
他把水杯放下,余光注意到夏涔起身了。叶昀还没有看清他要做什么,夏涔突然抱住了他。
这是一个有点奇怪的姿势,因为叶昀是坐着,而夏涔站了起来,像是要给他一个正式的拥抱。而他又比夏涔高许多,夏涔抱得他很紧,也很暖,让叶昀一时间有一些不知所措。
他想到这是他们严格意义上的第一次拥抱,清醒时候的。其实他早就对父母之间的事情没什么感觉了,叶昀的手掌缓缓落到夏涔背上,轻柔地摸了摸,像是在反过来安慰他,“没事,都这么多年了。”
夏涔虽然很少觉得他和伊一心很惨,但家里的亲戚朋友们都这么说,伊一心孤家寡人,他幼年丧父,母子两相依为命。但他发现有些痛苦比死亡更深刻,更煎熬,更难以摆脱,比如叶昀的。
他很想要安慰叶昀,穿越过去,抱住那个小时候在雪地里看着精心制作的雪人被毁掉的小孩。不是出于朋友之间的关切,只是一个灵魂,拥抱另一个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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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叶昀轻轻地拍他的背,想说夏涔这样站着难道不累吗,哭笑不得地也站了起来,把夏涔拉开一点,看到夏涔抬头直直地看着自己,心里又有种化开的感觉。
他帮夏涔理了一下前额有些凌乱的碎发,柔声说:“以后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还有一件事,但我还没想好现在要不要告诉你。”
夏涔愣了一下,问“什么啊”。
叶昀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让两人之间刚才还有些沉重的氛围一扫而空。“我最近这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