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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吧,他应该有我在西雅图的地址,说不定我毕业典礼能穿。”

叶昀点了点头,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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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离开酒店,才知道山下封路的区域比他们想得多,原本叫好的车也没法过来了,最后是叫的酒店的巴士去的疗养院。

巴士没有轿车开得那么快,夏涔早餐吃得又多,晕乎乎的有点困,于是拿出手机来。

他首先回复了宋薏的微信,报了平安,随后点开伊一心的对话框,发了定位过去。

现在国内应该是伊一心睡美容觉的时间了,但她还是立刻回复了:“乖乖,怎么又去纽约了,你要吓死妈妈呀。”

“妈妈,叶昀接我来的。”夏涔余光瞟了一眼正微皱着眉靠在座椅上补觉的叶昀,打字过去。

“真的呀,他人这么好。”

“他正好来西雅图出差。”夏涔继续说:“妈妈,他爸爸去世了,我们马上要去办离婚了。”

伊一心几乎是立刻回了:“真的呀,太好了,恭喜恭喜!”片刻,又把这句撤回了:“节哀顺变!”

“宝宝,那你安慰安慰他,你们也算是有缘一场,你帮他要钱,他帮我们还钱,以后妈妈来看你的时候也给他寄一点咱们老家的甜粽吧。”

夏涔想到昨晚,心有余悸:“他好像不喜欢吃甜的。”

“那咸粽也可以呀,你问问他喜欢纯肉的还是蛋黄的。”隔着屏幕,夏涔已经可以想象伊一心精神抖擞眉飞色舞的样子了:“宝宝,你开不开心呀,终于可以解脱了,妈妈太替你开心了,咱们必须好好吃一顿庆祝。”

在伊一心简单的世界里,任何事情都值得庆祝,夏涔胖了一斤,自己抢到了最新款的鞋子包包,邻居家的猫生崽了,洗完车第二天没有下雨,伊一心都会很高兴。

夏涔以前总觉得伊一心这样很不可思议,但他此刻,很希望自己的快乐变得和伊一心一样单纯,因为想到他就要和叶昀离婚了,他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种狂喜。

“嗯,我再看吧。那不说啦,晚上回去再和你讲。晚安妈妈。”

“嗯嗯,再见乖乖宝宝。”

车窗外铺着纯白地毯一般的雪山在阳光反射下有些许刺眼,夏涔不再去看。

妈妈说得对,夏涔心想,一切结束后做节假日偶尔会联系的朋友,已经是最理想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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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见的地点还是那间偌大豪华到可以给一个公司部门开会的会议室,下了车,叶昀和两年前一样,很自然地牵过夏涔的手。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昨晚和今早的事件,夏涔并没有觉得像上次那样突兀。

温家的人应该也遇到了封路的情况,整整迟了一个半小时才到。

这次会议室里的气氛比上次的嘈杂许多,各路专业人士都有。温太太一来就开始哭,像是真的有血有肉地爱了温瑁坤一辈子,恨不得随时开窗和他一起去了。

夏涔也偶然听到温太太与医院工作人员的对话,她哭得梨花带雨,说一定要让她老公完整地回去认祖归宗,她老公生前就买好他们俩合葬的墓地了,他们结婚的时候发过誓,就算不能一起来,也一定要一起走。

医护人员非常理解,说他们可以联系专业机构帮忙把遗体运回国内,但是相比在当地火葬,要额外承担一笔费用。

温太太吸了吸鼻子,问多少啊,医护人员说了一个数字,温太太拿着丝巾抹着眼泪,深吸一口气,声音立刻恢复正常说话状态:“那还是在这里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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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无关人员离开,方律师才开始正式宣读遗嘱内容。

其实他两年前就已经提前通知过了,期间温瑁坤也没有醒来,因此几乎没有任何变动。大头都捐给世界各地的慈善机构了,江南的地产属于叶昀,温太太和两个儿子,则得到一份数额慷慨的信托基金。

两年过去,温太太似乎已经想通了,安静地听完了全程,失魂落魄地歪着脑袋。夏涔也注意到,她的穿着打扮也不那么艳丽了,变得简单素净,仿佛已经参透人生。

很快,方律师念完了,没有异议的话,也就意味着他和叶昀马上也要结束了。就在此时,一直坐在温太太身边的其中一个儿子推开椅子站了起来,喊了一句我反对。

“姓叶的结了婚就能分更多,更何况我明媒正娶的呢。老子他妈还是姓温的,凭什么我没有房子?”

方律师推了一下眼镜,无奈道:“二少爷,我已经和你解释过很多遍了,遗嘱是温总早就安排好的,您太太孩子的出现都是在温总计划之外的,就算客观存在,不会使遗产分配有任何改动。”

“妈的,老子不服,老子要上诉。老子就知道到头来你还是这句废话,他妈的给脸不要脸,儿子继承老子的钱天经地义,老子起诉状都早就找人写好了,你他妈就等着收法院的传票吧,老子有的是时间陪你耗!”

温小少越说越激动,似乎已经和温瑁坤方的律师团队抗衡很久了,说着就指着方律师破口大骂,一副要与对方争辩到底的样子,所幸门口的保全及时闻声进来拦住。

混乱中,叶昀轻轻叫了一下夏涔,拉着夏涔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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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没想到会突然发生这种情况。”

茶水间里,夏涔摇摇头,“没事,这也不是你的问题啊。”

叶昀神情有些严肃,片刻,对夏涔说:“夏涔,你不了解他们,他这种无赖真的做得出上诉这种事。这个官司可以打,我很了解方律师,他跟在温瑁坤身边很久了,是个很有能力的人。就算打官司,对方也只是垂死挣扎。我在意的是,温瑁坤那份遗嘱,可能也会被法院那边拿去审核。”

夏涔看着叶昀,理解了什么:“你的意思是,离婚的事——”

“可能会拖。”叶昀说,神情看起来也有一些苦恼:“但不会很久,只是最坏的可能。”

夏涔想着这也没有多坏,本来就在五年的时限内,叶昀也不算过分,并且突发情况也不是他可以掌控的。“ 哦,没事啊,我也不赶时间再和别人结婚。”他甚至笑着打趣,希望缓和叶昀的焦虑。

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叶昀的眼神很深,轻轻点了点头,把牵着夏涔的手松开了,“我回去问一问方律师,你在这里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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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在走廊的另一边,夏涔一个人在座椅上坐了一会儿,又困,又觉得肚子里撑得有点不太舒服,正打算闭眼磕睡一会儿,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原来你们已经在打算离婚了。”

夏涔心一颤,睁开眼睛,一张熟悉而陌生的脸似笑非笑地靠在墙边看着他。

夏涔第一个想到的是刚才在会议室发疯的温小少爷,转念一想,他身上穿的不是这件皮衣,发型也不一样。他应该是温家的大哥,那个两年前,在温瑁坤的重症病房门口,对着他嚼着口香糖挑眉的人。

夏涔有点紧张,仔细回想着他和叶昀刚才有没有讲什么露馅的内容,怎么会没注意到有人在偷听。他站了起来,打算转身就走,被身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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