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票酒店的价格,还是把这句话咽回去了。

夏涔犹豫了一下,说好吧,那我给你买件新的羽绒服吧,S市湿冷风大,考完试回国的时候给你带过来。

伊一心笑了,连连点头说好,连祝夏涔考学成功也忘了说,挂了电话还在笑,笑着笑着就流下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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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一心提心吊胆一个月,怎么也没想到,这天出门逛了个街,回来房子都不是自己的了。

而向她信誓旦旦保证过“亏了算我的”的远房亲戚,早就和那间写字楼办公室,还有带她去看过的工厂一起人去楼空了。

电话里工作人员解释的声音专业冷静,像是已经听过了一万遍一样,对伊一心的歇斯底里置若罔闻。

常言道患难见真情,伊一心是真正地领悟这句话了。

夏涔父亲去世的时候,几个亲戚朋友念着她还有笔羡煞旁人的遗产,还算对她笑脸相迎。如今她孑然一身,多少个曾经请客过,借过钱的“熟人”,一夕之间人间蒸发,或是好像集体约好了,都有比她更棘手的事情。扣_群二散临'六酒二{三酒六]

当晚伊一心在家附近一家豪华型酒店开了间套房,颓坐在地毯上的时候,妆都是花的。

她那几天打了无数个电话,吃了无数次闭门羹,到最后,那句一开始怎么也说不出口的“小涔还要交学费”,也能麻木地完整说出来了,但最后凑到的钱,也不够夏涔下个月的生活费。

伊一心突然发现自己好久好久滴水未进了,她爬到茶几边,把两瓶饮用水抱在怀里,一口一口地喝,喝完觉得从肠道到脚底都是凉的,随后,拨通了她已经拒接很多次的,夏涔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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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现在安全吗,有地方住吗?”

伊一心没想到,夏涔听完她磕磕绊绊地讲完原委,第一句关心的竟是这个。

伊一心抱着膝盖,环顾了一圈这间装修高级的套房,视线从皮革沙发转到丝绒地毯,最后是自己光着的双脚,轻轻点了点头,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有地方住。”

说完,她听见夏涔松了一口气。

“妈妈,”夏涔比她想象中的坚强千倍万倍,“我这里有一点积蓄,我先给你转过来。你不要去租房子,容易被骗押金。你先在这边住下来,可以的话,换一个便宜一点的房间。我看最早回国的机票,和你一起去问叔叔他们借钱试试。”

伊一心不敢说,这些叔叔的电话早就被自己打烂了,下意识反应说:“你不要回来,你那个房子还能住,年初不是刚续租吗。”

她其实想说,如果夏涔回来,两人加在一起的积蓄,说不定都不够买一张夏涔回西雅图的机票。

夏涔似乎还想说什么,顿了一下,还是没说,只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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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又不咸不淡地聊了一会儿,都是夏涔在说一些家常的话题,试图让伊一心恢复一些兴致。

挂了电话,夏涔查看自己卡上的余额,觉得应该还能让双手不沾阳春水的母亲,过一个月左右住酒店的生活。他给自己留了五百美金,转账之前犹豫了一下,改成只给自己留下三百美金。

夏涔一转发成功,伊一心的消息就过来了。他们现在没钱,买机票是开销,打越洋电话也是,夏涔说最好用社交软件联系。

“宝宝,你怎么有这么多钱,你跟同学学赌博啦。”

“……”夏涔:“你先拿着,真的不能乱花了,妈妈。”

“嗯嗯,我这个月都没买新的包了,宝宝。”

过了一会儿,伊一心还是忍不住:“宝宝,你告诉妈妈,钱是怎么来的呀,你用生活费去炒股啦。”

“我没炒股,我不会。”

“你是不是去打工了,宝宝。”伊一心发得很快,像是打字得很着急:“你要考大学,还要打工啊,妈妈之前给你的生活费不够吗。”

宿舍房间没开灯,夏涔靠在墙壁上,觉得胸口很闷,没有再多的力气和母亲沟通了,只是说“我有点累了,我先休息了,妈妈”。

夏涔把手机放下,一会儿,又忍不住拿起来发了一条:“你也早点睡,钱的事,我来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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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钱的事,夏涔根本没有办法。

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生存,就算他一天打三份工,他和远在国内的母亲,也没那么容易饿死。夏涔也想过问身边的朋友借钱,但他也并不觉得,谁能在他现在没有任何担保能力的情况下,随随便便借他一个学年的学费。

夏涔开始未雨绸缪,就着打折干面包和桶装水凑合了几天,刚毕业的高中的教务处,突然联系到了他。

邮件里,对方说是有关奖学金的问题,夏涔唯恐奖学金因为任何差池被撤回,立刻和校方约了最快见面的时间。

第二天早上,夏涔准时出现在学校里,熟悉的老师先是和他寒暄了几句,随后说奖学金的投资方,觉得他很优秀,想要邀请他参与一个项目,夏涔还一头雾水的时候,已经被主任亲自请进了学校最高规格的会议室。

长桌尽头站着一个年轻男性,西装革履,让夏涔对他从事的行业有了一定范围的猜测。

他对夏涔十分礼貌,始终面带笑意,让夏涔想起曾经陪母亲去银行,和基金经理见面时对方脸上的那种热情殷切。

对方先帮夏涔拉开椅子,看着他坐下,然后才自己坐下。他自我介绍叫Aaron,随后双手递给夏涔一张名片。

夏涔认认真真地看着设计简约的,白蓝名片上的英文,想说刚才老师说对方是来找他参加项目的,可是他本科要念的是生物,能帮上名片上写的远在纽约的会计事务所什么忙呢。

关于金钱的现实烦恼再次压到夏涔心头。

他把名片轻轻放回桌上,问道:“可以称呼您叶先生吗?”

Aaron笑了,解释道:“我不是叶先生,叶先生是我的老板,现在正在纽约,很抱歉无法亲自过来商谈。”

说着,Aaron脸色变了变,脸上的笑意还在,眼里却严肃起来:“也许您不知道,叶先生母亲的企业,和您父亲的公司有过合作,不过也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也算是一种缘分吧。而这次的合作,也是叶先生方诚挚邀请您参与的。”

“当然了,”Aaron补充道:“有偿的。”

像被说中了心事,夏涔心里一跳。

夏涔的脑经急速旋转了几百圈,最后回到原点,心说大不了如果是器官捐赠这种,自己一口回绝就行了,如果是骨髓移植,说不定还能考虑一下。“什么项目啊。”

Aaron温和地笑着,从公事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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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四十分钟,都是Aaron无限耐心的阐述与解释。

最后,会议室里沉默了两分钟,Aaron心里几乎已经胜券在握,觉得出门就可以通知老板了,夏涔突然开口道:“那个。”

“嗯,请说,没有疑问的话,我现在就可以给您定机票了。”

像是难以启齿,许久,夏涔才看着眼前摊开的档案上,英俊且冷淡的男人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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