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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殿下可以说已经有近两年未露过面,小孩子变化大,两年的时间足够掩人耳目。
谢松雪看着司夜抱着孩子走开低语,他怔了怔也转身离远了些,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吩咐着江树收拾东西,皇上既然派人来接他回京,那也就是说到了要指证薛平周,匡正本次会试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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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年殿书房中,黄铮易正目光灼灼地看着高长风,叶时雨将宁王杀害,犯下了滔天巨罪,更遑论他当时做御前公公之时也做下了许多见不得人的勾当,足以千刀万剐,罪不可赦。
“当时宁王已疯,举剑就向朕砍来。他可是在战场上杀过人的,朕哪里躲得开。”高长风抚上受伤的手臂,像是忆起当时场景,仍心有悸悸,
“幸而叶时雨熟知宁王习惯,知道他平时就在枕下放有一个匕首,这才能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下了朕。”
黄铮易听出了端倪,高长风这是念在其救驾有功,有意拖延,但真的是因为救驾有功吗?黄铮易总觉得有些隐隐的不对,却未在此刻立即质疑。
黄铮易,在官场摸爬滚打几十年,是敢给皇帝甩脸子的人,但眼前这人不同于以往,是自己亲手扶持而上的新皇,也绝不可以与先皇身边的阉佞扯上关系,为今之计还是寻些机会尽快处决了叶时雨,绝了这个后患。
高长风显然不想继续讨论叶时雨,他忧心忡忡道,
“现下百废待兴,因提高赋税和盐价的暴动至今还未平息,会试之乱也还没有结果,而且现下应该先将宁王好好安葬才是重中之重。”
黄铮易点点头,之前的烂摊子也的确需要尽快解决,但高长风下一句话将他立即定在了原地,震惊不已。
“黄相,其实朕早已有了子嗣。”
作者有话说:
这两章是个完整的剧情,不太想分开,就将原本周六的更新部分一起肝出来了,这样大家可以一口气看完!
但是本周六就停更啦,下次更新就是下周二了哦。
宝贝们的评论我都有看,感谢你们的陪伴和鼓励,无以为报,唯有码字!
第65章
“皇上已有子嗣?!”这话让平时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黄铮易也惊得瞪大了双眼,“从未听说圣上有过婚配。”
“当初朕刚任齐王之时结识了一名女子甚是心仪,后诞下一名子嗣。”高长风面露柔情,像是当真在思念当初情形一般,“朕当年无力保护她母子二人,遂不敢将其接入王府,就在周山的郭岩镇为他们秘密置办了宅子,只是在孩子三岁那年阿楚她因病去世,朕才将孩子接回了齐王府。”
“皇子怎可流落在外,自当是要接回宫中。”黄铮易犹豫了下问道,“那孩子母亲是哪个府上的?”
“阿楚她是无依无靠的个孤女,等朕的昀儿接回来就着宗人府为她追封个妃位,重新厚葬。”
黄铮易总觉得这事儿听起来严丝合缝却又透着丝古怪,但皇子回宫兹事体大,宗人令与太常寺卿也很快来到了养年殿,黄铮易便也不再言其他。
诏狱的牢房建于半地下,每个牢房上方仅有几个巴掌宽的通风口与外界相连,但叶时雨犯下的乃是滔天重罪,独自一人关在诏狱最深处的监牢之内。
这里甚至连一丝缝儿都没有,只有监牢过道几盏长明灯带来的微弱光线以及常年不透气所积攒下来的酸腐气味,即使已经在这里关了几天依然时不时地窜入鼻腔,勾起阵阵不适。
但也许是特意安排过,这牢房内收拾的十分干净,进来头一日还见着几只探头探脑的老鼠,第二日也都没再出现过。
叶时雨开始还默默地计算着时间,可昏睡过几次后就再也不知日夜更替,只觉得愈发浑浑噩噩,头脑都有些迟钝。
叶时雨低着头靠在潮湿的墙壁上,无法束起的长发无序地散落在周身,将面容掩在其中,脚上的伤口依旧结了血痂,一旁的稻草堆里藏有一瓶伤药,但已放在那儿几日,却从未动过。
诏狱的尽头很安静,脚步从很远的地方就能传来,听到有人向这边走来时叶时雨还以为是狱吏,可听着脚步有些杂,似乎不止一人。
难道是来提审他了?
一直看似恍然的叶时雨眼中聚起了光,他用尽力气撑着墙壁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栏杆处向过道处尽力望着,这儿实在太昏暗,只见两个身影自尽头逐渐走近,经过那墙壁上的一盏盏灯火,面目亮了又灭,快到之时走在前面的人抬起手来,后面跟着的人停住了脚步。
叶时雨看出是谁了。
他张了张嘴想说话,可喉咙本就被伤了,加之多日未曾开口,他竟一时发不出声音来。
来人仍是一身玄色窄袖长衫,无声地看着他,从头到脚这样看着,双目中的疼一点点加剧,刺得叶时雨垂下眼眸,不顾脚上的伤慌乱地向后退去,血痂处再次渗出血水。
“别再动!”妖~精
高长风将牢门打开,几步冲到蜷缩在墙边的人前,不顾抗拒地捧起了他的脸,目光所及之处,皆是触目惊心。
他颈项上的勒痕已变得黑紫,上面还有几道已经结痂的划痕,受伤的那只脚肿成了馒头,上面还渗着血水,一看就是完全没有治疗。
尤其是那一双惊惶却又忍不住看向他的双眼,疲惫至极,似乎需要用尽力气才能让眼神聚起,不那么涣散。
高长风的脑海里顿时将现在他与儿时因廷杖而差点丧命的模样重叠起来,他现在太脆弱,脆弱到让他觉得自己若再稍微用点力就会将他碰碎,怕他挣扎再碰着伤口,高长风只得松开手,让叶时雨先平静下来。
“皇上……不该来……”叶时雨尽力发出声音,强迫自己低下头不去看他。
他是高靖南身边的亲信,又亲手杀了他,若与高长风再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就可能会有有心之人说他是被指使的,自己既要揽下这罪名,那就不可再前功尽弃。
“所以你绝食,不肯用药,一心想求死是吗!?”高长风痛极,更恨极,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相信这一切都能解决!”
面对着痛彻心扉的质问,一直混沌的头脑也寻回些清明,若不是安排好了一切,皇上是不可能这样一身打扮来到诏狱的。
下一刻他只觉得身上一紧,整个人被高长风锁进了怀中,这是一个单方面拥抱,就像是要将他揉碎般发狠地锁着双臂,紧到难以呼吸,
“疼……”
被勒紧的伤口不可避免地疼痛,叶时雨徒劳地挣扎着,换来的却是更为用力的束缚,疼得他无所遁形。
“就该让你疼。”高长风手臂的伤口因为过于用力而崩开,皮肉重新撕裂的疼痛使他用力地喘着,思绪却前所未有的清醒。
这场与疼痛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