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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沈杳却像是悠闲丢下鱼钩的钓客,极具耐心地轻声细语道,“我相信你肯定没有忘记。”
关殊僵持片刻,最后还是迈步进入卧室。他半跪在地上,拉开了抽屉。
跟沈杳说的一模一样,里面躺着一个颜色暗沉的密码箱,尺寸不大。这是一个潘多拉魔盒,关殊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
最大的可能性应该和他猜测一下,毕竟沈杳应该也很恨他,总是绞尽脑汁地想着怎么伤害他。
他明显凸出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下,输入了密码。
如果沈杳没有和他分手的话,今天会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七年,第2567天。
关殊痛恨自己把一切都记得那么清楚。
“滴——”
短促尖锐的声响一声之后,密码盒自动打开了,关殊的心脏狂跳起来,他甚至都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不太精致的玻璃奖杯躺在黑布上,底座上用不同的刀法刻着两个名字。它被人保护得很好,玻璃被擦得一尘不染。它保留着关殊夺得奖杯时的一路艰辛,也保留着他对沈杳的每一句美好誓言。
这个奖杯意味着太多东西。
关殊的心头猛颤一下,目光凝固在奖杯上动也动不了,所有情绪顷刻间冒了出来。
不可置信、恍惚、怅然若失,掩藏在心底最深处,还有不易察觉的沾沾自喜。
他万万没想到,沈杳竟然留着这个奖杯?!他留着这个奖杯,是不是意味着……
在一瞬间,关殊云里雾里般地忘记了自己在哪里,在做什么。
脆弱的神经却又很快被砸醒,他猛地拔起腿,伤痛全被抛之脑后。关殊没给自己预留深呼吸的时间,
他失控地拿起奖杯,脚步踉跄着往客厅里跑去,险些在门口滑倒。
沈杳依旧坐在沙发上,听到身后匆忙的脚步声也没有回过头。他一直藏着这个奖杯,因为沈杳笃定——
关殊一定会回来找他。
关殊完全不复刚才的冷淡不屑,他跑到沈杳的面前,理智全失地重复问道:“沈杳……你为什么留着这个奖杯?你是不是……还有点喜欢我?是不是啊沈杳?”
他焦躁不安地抓住沈杳的手臂,仿佛丧失了语言能力,只知道反复说着这几句话,十分迫切地继续追问道:“你还喜欢我的对吗?”
“我还喜不喜欢你这件事情重要吗?”沈杳撇开他的手,抬起脸,眼神带着稍稍困惑地问道,“我刚还问过你,你不是不喜欢我吗?而且你不是不想做小三吗?”
“……”关殊却再次抓紧他的手臂,他知道自己不该把沈杳抓疼,但却完全控制不住力道,脱口而出地道,“可是你们不是分手了吗?”
“没错,我和徐意白确实是分手了。”沈杳这次也没再甩开关殊,他用另一只手从容地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沙发上的肩章不是你故意放着让徐意白看见的吗?徐意白知道晏知行的存在,也是你先告诉徐意白的,对吗?”
关殊哑着声,说不出一句否认的话。在知道沈杳和徐意白谈恋爱之后,他没再亲过沈杳,也没再和沈杳做过。
他的骄傲不允许自己做小三,所以他从中做梗拆散了沈杳和徐意白。
“恭喜你,关殊,你赢了。”沈杳轻拍着手替关殊庆祝,“你拥有我了。”
简单的一句话让关殊的心火瞬间被点燃。他不受控制地低下了头,想要去吻沈杳,却被抵住了唇。
没多大力气的手指,却硬是把他定在了原地。仿佛是被勒住脖颈的猎犬,关殊眼神急躁地黏在沈杳身上,却忍耐得一动也不动。
“你急什么?”沈杳翘起腿,脚尖抵在关殊的膝盖上,把人慢慢推远些道,“关殊,第一次重逢的时候,我就问过你,最近过得怎么样。我再问你一次——没有我的日子,你过得好不好?”
关殊的眼眶通红,看起来像是要落下泪来。
“……不好。”他的声音干涩,自重逢之后,关殊第一次面对沈杳说出坦诚的话,“我过得一点也不好,除了练习和工作的时候,我一直都在想你,你满意了吗?”
沈杳蓦地往关殊的脖子处伸出手,这上面一直挂着根黑绳,平时一直隐没在衣领里看不见。刚才他和徐意白打斗时,从衣领里翻了出来,银光闪烁了一下。
关殊没有反应过来,更没有时间阻拦他,被沈杳用手指轻易地勾了出来。
这不是一根项链,上面挂着的是一枚银质的戒指,捏在手心时还能感觉到温度。
沈杳弃之敝履地把它丢掉,关殊一个人找了好几个黑夜半天,最后在角落里把戒指寻回来。
他把戒指串成项链,戴上后在紧贴在靠近心脏的位置。关殊没有一刻时间把戒指摘下,一戴就是那么多年,久到关殊都要忘记它的存在。
“还喜欢我,对吗?”沈杳伸出白玉般的手指,一步一步地引诱着道,“承认的话,我就允许你再给我戴上。”
第49章 “离开晏知行。”
沈杳递给关殊的是右手,他却依旧攥得很紧。当年沈杳靠在他的怀里,也是这样眉眼带笑地戴上了他送的戒指。
关殊以为这是和解,事实上这只是他亲手送上去的刀具,沈杳转面就把戒指丢掉。
重来一次,关殊的选择还是一样。他把戒指从黑绳上取下来,戴到沈杳的手指上,低声问道:
“这次它还会被丢掉吗?”
他没有像求婚一样半跪在地上,冷厉的眉眼却低顺下来,虔诚专注。
“或许不会了。”沈杳张开五指垂眸欣赏着,戒指为他量身定制,戴在他手上最为合适,“给我戴上了就是承认还喜欢我吗?”
关殊的唇线绷紧着,还是没有说话。
沈杳也不在意,他把手指拢紧,轻叹了口气道:“你明明喜欢我,何必又总是要一遍又一遍地伤害我,说那么多难听的话?”
“是你觉得我喜欢听,还是你在心里就是这样认为的?”
关殊的神色明显慌乱起来,他下意识地解释道:“没有……我不是这样觉得……”
“你看到别人伤害我,会心疼,会巴不得对方去死。”沈杳的脖颈纤瘦,像是天鹅颈一般漂亮,他用右手轻轻地抚上去,中指上的戒指闪烁着银光,语气里没有责备的意思,只平述着事实,“可是关殊,你掐过我的脖子两次,你明知道我不会游泳,还把我推进了泳池里。”
“我看不到光源,呼吸不到空气,喉咙像是烧灼的疼。关殊,我以为你是真的想要亲手把我掐死。”
关殊板起的肩膀早就垮了下来,平时坚毅果决的眼神现在却像是做错事的小孩一样慌乱。他的嘴唇不停颤抖着,却说不出一句合适解释的话。
“如果你那么想的话。”沈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