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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便松开了手,一转头脸色便恢复那副冷肃模样。
二人肩并肩一道入了北镇抚司的大门,周齐紧随他们身后,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身后的韩氏上下都被锦衣卫等人直接押入了暗狱之中。
步入周焰办公的厅堂内,朝云正欲将幂篱揭开,屋外忽然又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只得停下动作。
周焰朝门外看去,便见是周齐与一位身着深色侍卫服的男子一道而来。
“主上,刚接到宫中消息,今晨朝堂上,苏荃宣读了陛下的立储诏书。”
听到这则消息,周焰眼眸微微垂下,似在思琢,片刻后又淡声道:“是二皇子。”
与周齐一道来的那位侍卫躬身拱拳道:“是二殿下。”
“回去告诉王爷,就说我知道了。”周焰没多说,眼底似有不耐,便牵起秦朝云的手转身朝厅堂内的珠帘处走去。
见此,二人也不再多留,再度躬身揖礼后退下,周齐临走前又将门带上。
黑耀石所串的珠帘后,周焰攥着秦朝云的手,长睫盖下瞧不出他眼底情绪,但朝云却感觉到他身上那一股子压抑的劲儿,又在顷刻间消失。
周焰撩开眼皮,走至那紫藤木描金椅上坐下,眼眸微动间,手上略一使力,将人带入怀中。
猝然间,她跌坐在周焰的膝腿上,另一只单着的手抵着周焰的胸膛,眼底闪过惊诧。
他伸手拨开那截幂篱纱幔,目色定在秦朝云的脸上,语调轻缓地开口:
“今日是秋闱放榜的日子,待会儿我送你回国公府,你好与你家中人一道去看你弟弟的名次。”
秦朝云此刻也瞧着他的眉眼,那只抵在他胸膛的手转而勾上了他的脖子,眼睫轻轻扇动,想了想周焰应当是心中自有打算了,才会这般说,也点了头。
日光微晃间,周焰揽着她的腰,与她额间相贴,鼻骨相磨,余下的唇间轻轻擦过。
另一只手松开她的指缝,缓缓而下,摩挲在她的裙袂处,从小腿往上勾动。
朝云的后背抵在他办公的桌案处,侧眸间与那案上的玉观音对上一眼,心中一股异样蔓延起来,面上也起了一层薄红。
午间将至时,周齐将女子新衣备好送入了房内,又转头出去备马。
朝云换了一套衣裳后,周焰便旁若无人地牵着朝云的手一道出了北镇抚司。
两人共乘一匹马,不疾不徐地行在邺都的街巷中,一路朝秦国公府而去。
他熟门熟路地行至暮云轩的一处院墙后,朝云抬眸看他,迟疑着问:
“里头还有我家护卫呢,你该不会带着我翻墙吧?”
周焰蓦然一笑,眉眼乍现风流,只见他长腿一掀,飒爽落地后,又伸手将朝云直接抱下。
“放心,你如何出来的,咱们便如何进去。”
他说完,便牵着朝云一路朝前走去,这条小巷的尽头居然就是秦府的后门处。
周焰走上那朱漆门前,曲指敲了敲。
一、二、三下,那门便传来一声轻响,似有人在解开门栓。
吱一声,后门被人打开,而开门之人却是冬泱,冬泱一见朝云与周焰便虚福一礼,脸色露出喜色,又朝二人道:
“周大人、郡主放心,他们此刻都未能晓得春莺假扮郡主一事。”
“你与冬泱?”秦朝云狐疑地看向二人,一时觉得自己是被戏耍了。
周焰见她眼珠又在开始转,怕她想多,便开口解释:
“是你那日偷溜出府,我便让周齐私下寻了你这丫鬟,做了打算。”
冬泱也旋即解释附和,又一个劲儿地点头。
府内有人巡逻,三人听见一阵脚步声在朝他们靠近。朝云旋即便要与周焰抽开手往里头去钻,下一刻周焰却紧攥着她的手,乌色瞳仁似一方深潭般凝着她。
“秦绾绾,明天见。”
朝云眼眸一弯,蜷起指尖捏了捏他的掌心,点头应下。
二人缠握的手分离,朱色大门被人阖拢,周焰站在门外,目光定定地望着门缝处,耳中听得她的脚步声已经渐渐走远,才缓缓低眸扫了眼自己的掌心。
方才的触感犹在。
而此刻秦府内,秦朝云与冬泱刚从后门处离开,行至那必经的曲桥上时,陡然相遇了秦君玡。
君玡面色沉沉地盯着阿姐,又瞥了眼她身后不远处的朱色大门,想起方才看见的那一抹身影,一时间心中微抽,手指慢慢握成一个拳,深吸一口气又吐出来。
“方才送你回来的人是谁?”
朝云眸色微顿,细细瞧了瞧他的脸色,语气飘忽着答:“自然是我一个人回来的。”
“你胡说。”君玡气结,他分明看见了那人身上的飞鱼服,一时间又恐招来其他人,君玡压低声音道:“阿姐,你可是大燕的郡主,身份尊贵,怎么能自降身份与一个小小的锦衣卫千户五品官一起呢!”
千户?五品官?
可是周焰分明是司指挥使兼皇帝直属鉴云司统领,是从一品官啊。
一时间秦朝云也不想做多解释,君玡定然是只瞧见了周焰的衣裳,且并无瞧清才如此误会的,她只施施然道:
“我心里自有分寸,对了君玡,今日放榜你考得如何了?”
她转移话题倒是十分自然,君玡这头想起放榜一事也微耷眉眼,淡声道:
“倒是进了,但是——”他略一停顿,看了眼秦朝云,又叹口气道:“算了,没什么,你快回屋中,父亲回来了,母亲应当唤你一道用午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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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时分。
秦朝云仔细梳洗了一番后,才朝着正院的膳厅而去。
自这趟澧县之事后,秦国公仿佛老了好几岁,原本隽秀的脸上也有了几道深深的皱纹。
“绾绾来了,快些坐下用膳。”国公爷多日未见女儿也便赶紧唤她落座。
君玡坐在朝云身侧,一顿饭间,秦国公又问起君玡此次秋闱名次,因他回府之时,君玡就已出门去瞧榜了,故而他也未能及时知晓。
“父亲不必担忧儿子,儿子入围了,只待来年春日参加这春闱即可。”
“甚好。”秦国公闻言一笑,又看向女儿,似乎今日女儿与妻子的气氛过于冷淡了些。
“绾绾近来在家中做些什么?为父怎不见你与阿鸾那丫头走动?”
朝云掀眸时正巧对上母亲的目光,顿了顿,才道:“近日不太想出门。”
秦国公闻言也点头,不知想起了什么便赞同道:“不出门也好,今日听闻陛下立储一事,城中定然又有一番暗流涌动,咱们家也小心提防着。再则也免得我家绾绾这般相貌,招人惦记了去,现在这些个青年才俊们,倒是不如表面那般得体。”
后半句是打趣,也是有些暗讽着谁,让朝云不禁想起了在澧县时她与周焰的行为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