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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清儒文人从船上而下,那人已入中年,面容倒是和善,与骑兵一番交流后,便吩咐着人搬运铁匣。

江面一点点泛起涟漪,随着铁匣一箱箱地搬入将几人的心也跟着紧起来。

渐渐地,只剩最后一箱。

那骑兵与男人交接完后,扫了一圈周围,目光忽地落在他们藏匿的树丛中。

几人即刻将腰间佩刀握紧,一阵晚风拂动树丛枝叶,秋叶洒落在地。

寂静的四周只听得见树叶沙沙与风声作合。

黑夜里的几双眼睛一目不动地与那骑兵凝望许久,直至那骑兵收了视线,领着身后人打马离去。

商船已然启航,在码头处渐渐离开。

“主上。”众人只待周焰吩咐。

周焰眸中闪动,目光移动至树丛一旁,大概览了一圈后,才沉声道:“沿这条路线朝前行,要快,而后在前方江流口登船。”

“是!”

一行人紧随周焰朝前速行,沿着江岸一刻不敢耽误。他们如同黑夜里的一群狼,跟着头狼,迈着矫健步伐在树丛与月色下穿梭而行。

直至那江流急湍之处,只见那艘商船随着江流漩涡方向而缓缓靠近江岸。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众人对视一眼,眸中凛然。

下一刻,寻准时机,一行人身形似一道刀光般凌厉,朝着那船尾而上。

月光折透在他们身上,窥见了他们眼里不灭的血性。

众人稳当落船。

船上一应护卫见此行来人,纷纷目露凶光。

手中刀剑混乱举起,方才那清儒男子只见这一行蒙面之人骤然心悸。

“阁下何人?”中年男人眼波微闪,脚步朝着身后护卫退去。

周焰声线过于有辨识,他未开口,也烦于多说,只瞥了一眼周齐,瞬间周齐会意,命着锦衣卫其余几人掏出腰刀直接朝这些护卫扑去。

周焰站在人潮中,手中弯刀随着手腕转动,目光凛冽,衣袍随着他的步伐而掀动,霎时,刀光分外利厉地朝着四周护卫劈去!

月色弥漫云层,一点点从清凌皎洁,映入黑色,转而透过一丝丝紫色。

不断弥漫着四周天穹。

灯光照在周焰的眼眸中,那是一双极为冷戾的眼,盯着一度后退的中年男子,待那男子因惶恐过度而坠跌在甲板上时,腰间一截玉佩在光亮中分外显然。

周焰目光稍顿,看向那玉佩,中年男人却在此刻更为悚栗,他立即将玉佩捏攥手中,不敢让周焰窥见上头符纹。

“你……你是谁!”男人嗓音抖着。

“阶下之囚,何须多话。”他沉下嗓子冷声。

血腥味散开四周,充斥人的鼻息,眼前一片横流尸体,加剧了人的恐惧。

四周遍布着哀嚎声与刀剑入体之声。

甲板上的血渗入缝隙,中年男人浑身忍不住地颤抖,眼见着周焰一步一步地靠近,仿佛下一刻他便要在这氛围中死亡。

他心中一横,想起了家中妻儿老小,强硬着飞速起身将手中玉佩抛向江中。

激起一层小小的水花,那截玉佩在周焰的瞳仁中缓缓沉入江底。

片刻,周焰忽而眼底涌起笑意,极冷带着悚意。

“将他带回去,要活的。”

一声仿佛,周齐将最后一名护卫斩杀后,旋即应声。

“回邺都。”

锦衣卫朝掌舵的船夫厉声道,手中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刀身染上一层浓稠血色。

茫茫夜色中,商船调动方向,朝着另一端缓缓前行。

青年长身修劲站在甲板上,有风吹鼓他的衣袍。

-

农历七月十五,万里无云,碧空如洗。

亦是秦国公四十五岁寿辰之日。

国公府外,往来人流如潮。

身着锦衣华服的贵族朝臣携着家眷,手执请帖朝府内逐一涌入。

入府后小厮、婢女领着贵人们缓缓而行,穿径长廊各处皆是张灯结彩,一应清雅不俗的派头,不奢靡却也并不是过假的清贫,看得出府内的女主人在房屋装潢上,是大费心思的。

秦朝云领着丫鬟们安顿了好一阵子宾客,总算赶在日落之前妥善周全了席面。

临近开席之时,朝云才穿过府中游廊匆匆赶入正厅宴会之上。

流光灯盏照亮了满宴厅,高堂之上坐的是秦氏夫妇。

此端席面便是以他们现下的座位划分,男女分席而坐。

朝云迈着款款步伐入内,循着之前安插的位置而入座,眉目敛收,那张浓稠姝色的脸上此刻便只得眉目渡起些许冷淡,气质倒是变得清冷许多。

屋外婢女领着最后一批宾客朝厅内走来,朝云顺着流动火光朝外看去,一眼便瞧见了燕侯一家朝内而来。

燕淮紧随父亲身后,一双星眸在如昼的灯火下照的明亮。

待燕侯与秦家夫妇寒暄一阵后,他一身星蓝锦服,意气风发地朝着高台之上端坐的秦氏夫妇搭手一拜。

“燕子廷恭祝伯父福寿安康。”

少年郎君的声音清润明朗地响彻整座正厅。

秦国公凝着他,温和面色上浮现浓浓笑意,温声唤起,便见燕淮直起身子朝侧面一退,自厅外缓缓而入一行燕府家丁抬着一株分外硕大的珊瑚入内。

一丝诧异划过眼底,燕侯扫了眼儿子,心中想着:秦国公酷爱收集稀罕玩意其中便有南海珊瑚,他倒是十分孝心,这株珊瑚高达六尺,都可敌得过一些人的高度。

儿子竟然这般用心,他只得暗自嗤笑一声,到底是从小便在国公府混大的孩子。

“这株南海粉白珊瑚,实乃世间罕见,晚辈特献给伯父作寿辰之礼。”

秦国公一见那珊瑚,眼底笑意都快溢出,此刻忙朝燕淮招手,“子廷有心了,快些随燕兄落座!”

厅内侍奉的婢女旋即便躬身来迎几人入座,燕母随着燕侯一道落座上位,走前觑了燕淮一眼,应当是方才那尊珊瑚之事,她都未曾知晓。

燕淮便自个儿从善如流地去往了君玡座位旁,正巧地是对坐之人便是朝云。

二人目光短促相视,厅内便响起丝竹之乐。

清袍儒雅的琴师端坐厅中,一旁吹笛的女子作以和弦。

国公爷的寿宴没有舞姬,也没有奢靡金盏琉璃,只有清雅丝乐与可口菜肴相伴。

来的尽数为朝中文官,这般清雅而温馨的场面倒也符合他们平素的性子,这一场宴会倒是办得备受好评。

宴席行至中场,与朝云隔了一个座位的青鸾不知何时挪了位置,坐到了她跟前,青鸾瞥了圈对面男子席面,一眼便寻到某人身影,那人正笑意灿灿的与旁边人谈笑风生,她眼底一阵羞怯的将目光落在程明彰一旁的位置上。

又与朝云低声问道:“绾绾,对面空着那个位置是谁的啊?”

问至此,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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