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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入一处清冷别院。

她被人推倒至那冷硬无比的木榻之上,而强攥着她下颚的人,却是九子之中病弱的七皇子。

———章承衍。

他的眸中有燎原烈火之势,长腿抵在她的双膝,字字清凌:

“辅佐我夺嫡,我能让你如愿以偿,公主殿下。”



朝堂风云际会,诡谲暗流。

林兰姣隐匿在了章承衍的寝殿中,成了他的侍寝宫娥。

她为他谋取帝心,冠珠封王,齐肩太子。

每逢夜中,为做戏旁人,她还得为他暖床铺帐,贴心关怀。

真真假假,汲汲营营中,他的目光乱了。

故事的开始,他要皇权滔天,她要仇人身死名裂。

故事的后来,在无数暗沉长夜中,他只想将林兰姣压在身下,碾入骨髓。

那张螓首蛾眉的脸,成了他心头化不开的劫。



“兰姣,你为朕绝处逢生,朕定也为你开出一条活路。”

红鸾暖账,暗香沉浮间,他的吻潮湿而温软。

章承衍要江山,也要林兰姣。

第8章

“回主上,燕世子打马自国公府去了。”周齐拱拳,低声又补充,“秦国公府。”

暮色沉沉,周焰方踏入北镇抚司外的青石地板,他闻声轻微侧头,昏黄的暮光将他半匿其中,周齐弓着身子瞧不清主上的神色。

约莫过了好半晌,前方那道劲挺的身姿调转了方向,迈大步踏上了北镇抚司的石阶。

“主上不去了吗?”周齐站在原地咕哝了一句,望着折转的周焰。

却见他袍角掀扬,步子极快,周身气压低下。

日昳时分,锦衣卫一支人马去了城郊之外循迹线索,而此刻的留在北镇抚司一部分人已然下值,还有一部分自觉留下加时查阅手中未完卷宗。

厅堂之中,帘笼之后。

周焰清挺的身姿端正坐在那卷宗案桌之前,天色沉静如水,屋中点燃了几盏烛灯,摇曳在鸦青色的房内。

剑眉拧起,似一道刀锋般利凌,骨节分明经脉泛起的手执着那一卷竹简,八风不动的气魄。

外头敞开的大门处,周齐端着附近酒楼购下的餐食给他送来。

“主上,晚膳时分已过了半个时辰,您这厢要不用了膳再理不迟。”周齐小心说着,“外头追查的兄弟们,最迟也得明日一早才能归来。”

手执竹简的青年,掀动眼皮扫了他一眼,语气不明:“撂那。”

他既如此说了,便是不动心思了,周齐自幼便随着周焰,通晓他的性情,此刻不再多劝,将碗碟搁置在离他较近的边角桌上,便自行退下。

待他走后,整个屋子又陷入针落可闻的寂静,周焰掠过那眼前的一卷案宗,上头注释的时间已是半年前,他早已结案的旧宗。

他却兀自看了将近半个时辰,卷宗竟还停在那第一卷 上,且是倒转的……

眼中烦躁顿生,将那竹简掀手一掷,身子靠着椅背,眼眸凛凛地盯着那边上烛台。

焰火明明灭灭地在他瞳孔中闪动。

外头的天已然黑成一团,无灯时伸手不见五指。

他遽然起身,衣袍随着他的动作而发出窸窣之声,周焰长腿一迈,径直走过北镇抚司的各处廊道,一路穿过甬道转而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此时正值戌时五刻,周焰隐身在那一处暗巷角落。

秦国公府门处,此刻正并列站着两人。

女子穿着白日里那身薄衫云纹罗裙,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而她的身旁立着一名鹤纹锦服,站如青松的高瘦男子。

他长眸微眯,只见秦朝云纤细柔荑落在那燕淮肩上,似在给他掸去肩上落叶,她笑起来时眉眼挑起,双颊有酣甜似蜜的酒窝,一眼看去真是才子佳人,十分登对。

瞧着时辰,那燕淮也是在秦府用了晚膳才出来的。

归城第一日,堂堂男儿有家不归,竟兀自跑来女子府中用第一餐饭食,简直可笑。

周焰垂下的手反复地摩挲着腰间的绣春刀刀柄,心中又陡然遣散这些疑云,转而思琢起了这燕侯府与秦国公府私交竟如此之好……

两名子女竟可堂而皇之地如此走动……

他蓦地忆起今日周齐与他禀明的燕淮之事,不禁陷入了良久的沉思。

秦国公与燕侯,长睫敛动。

而此刻那府邸跟前的两人也已作别分散,燕淮望着朝云归府的身影后,才翻身策马,在一路清辉月色下,朝着燕侯府邸的路线折返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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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燕淮归来这几日,秦朝云从一开始因好友归来的欢喜,转而成了如今的漠然。

因着燕淮真的太烦人了!

——“绾绾,昨儿你说天热不宜出游,我这厢给你搬来几颗树苗,与你在暮云轩的小院中栽种可好?”

“绾绾,今儿青鸾那丫头偏要我去城东给她买糖糕吃,你要不要同我一道?”

“绾绾,我又得一奇书异录保管是最时兴的,特来与你一观!”

他每日似有说不完的话、用不完的精力一般,时时刻刻往她这暮云轩中跑来,倒不是不收他的好意。

不过是他来的时候,不是朝云想要午憩片刻,就是朝云方起身正描眉画妆之时。

成日里的聒噪也便罢了,非得连带着休假的秦君玡,一左一右在她耳边不停念叨。

他甚至还提着新铸的剑在她的暮云轩中舞耍,折断了她许多名贵花枝,把朝云气得半死!

这日,是君玡所在的国子监最后一日假,天气也渐渐不再那般灼热。

她一脸困倦地倚在屋中,便听外头又来那熟悉的脚步声。

“阿姐,今日父亲说让我去玉佛山接母亲归家,她在佛寺已礼拜完了,你可要一道?”

原本还垂头低迷的朝云,下一刻扬起头看向君玡,想起这几日她实在有些遭不住燕淮如同炮弹似的热烈关切。

不待犹豫地点了头,“去!”

“那我要否携同子廷哥哥,他近来武功又有进益,定然可护我们周全的。”君玡仔细试探着朝云态度。

却见阿姐扭头冷他一眼,语气泛着一点嗤声:“秦君玡,你干脆是他燕子廷的亲阿弟吧,他那功夫比得过咱们黑甲卫吗?你且让他提刀来试试?”

朝云说得没有错处,燕淮亦是生于世代簪缨的靖安侯府,但燕氏一族尽数皆是舞弄权术的文官重臣,从未出过一名武将。

燕侯自也希冀着他的独子燕淮自承父位,做一朝重臣,但无奈燕淮偏就与朝云几人见书便困,一点也学不进去。

还酷爱武学,却无这方面的良师,只得自学,现如今还是个半吊子。

君玡此刻住了口,讪讪地哦了一声后,便侯在外屋等朝云换衣梳妆。

一炷香后,朝云自方才黯淡无神的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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