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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就是幸福。”涂山暮觉得,还是有必要说清楚的。
“只是这孩子来得恰好,我也愿意生下来。”
“一个可能成为最没有控制能力的妖魔混血,你也愿意?”妖尊嘲讽。
若是她此刻占据着身体,一定二话不说去药房抓一副落胎药。
妖尊也清楚。
涂山暮愿意生下来,从来都不是因为自己,也不只是因为自己腹中有了孩子。
而是因为,阎魄。
沉默了片刻,妖尊第一次直面了这件事情:“你真的那么喜欢魔尊?”
妖尊其实一直都看得到涂山暮和阎魄的相处。
她是没有任何触动的。
所以完全不能理解,涂山暮为什么就能在朝夕相处下,和阎魄在一起了。
两个人就仿佛是生命中残缺的另外一半,在一起之后瞬间合并。
“魔尊在你面前还像个傻子一样,一点也没有魔尊的风范,也没有一个成熟男人的魅力,你怎么就会如此喜欢?”
在妖尊看来。
阎魄在涂山暮面前的有些时候,反应那就是个大蠢货。
她都不明白了,就这样一个傻子,老妖王都一直不能在阎魄手上占到便宜不说。
还几次被阎魄气得半死?
涂山暮听到妖尊的形容,却忍不住的笑出来。
“他是挺傻的。”涂山暮在还没有暴露身份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和魔尊接触过。
两人说话不多,却能感觉到。
阎魄那时不说杀伐果断,也绝不是日后出现在自己面前时的样子。
“他只是在我面前会这样而已。”涂山暮道:“喜欢他?”
“我只是从他的很多表现中,觉得自己是真的活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被牵绊记挂着的感觉。”
妖尊听了,却是一声冷笑:“矫情。”
“是有一点。”涂山暮坦然承认。
“阿紫对我很好,我知道。”
可是和阿紫之间,涂山暮其实总觉得差一点什么。
她在妖界的时候,不管再怎么随意。
阿紫对自己除了崇拜和依赖之外,还有一层敬重。
那是妖王与妖族之间的敬重。
直到来了人间,经过了一年多的时间,才有了如今的阿紫。
“鹤老对我,是相信我可以带着妖界发展得更好。”
“你对我,是有排斥的想法。”
涂山暮一直都没有很好的融入这个世界。
阿紫的依赖和喜欢,对涂山暮来说,那种对世界的归属感,太渺小了。
只有阎魄。
阎魄在意识到喜欢她之后,爱意就磅礴而汹涌,纯质而温暖。
饶是在上辈子,涂山暮也从来没有感受过如此直接的感情。
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也让她在这个仿佛如断线风筝一样的世界里,突然被人牵住了。
“他让我觉得,我也是值得的。”涂山暮轻笑,微微低着头,笑意里带着不曾显露过的苦涩:“你之前说,我让你去面对那些不想面对的。是,我承认。”
那些涂山暮不愿意面对的负面,的确是妖尊在面对。
“可我其实很羡慕你。”
妖尊对涂山暮之前说的那些,一直都是嗤之以鼻的。
为了一个男人就有如此多的转变,妖尊瞧不上。
只是听到涂山暮说,羡慕自己?
妖尊有些愕然。
在她看来,涂山暮把负面都留给了自己,那她的世界里只剩下欢欣才对。
可在这一瞬,妖尊也明确感受到了来自涂山暮的苦涩。
像是一块黄连,苦涩的让人难以忍受。
“你有我一直没有的勇气。与其说是我不想面对,不如说不敢。”
她不敢去面对茹毛饮血的生活,也不敢面对要杀同族的血腥。
哪怕她清楚。
不做,就是死。
不敢面对死亡,也不敢面对那些事情。
就一股脑的将这些事情丢给了妖尊。
涂山暮知道,这对妖尊很不公平。
“我……”妖尊有些语塞,也没想到会是如此。
她一直以为,涂山暮只是想要保留幸福感,保留那些欢喜,所以才有如此动作。
“那些事情算什么?你多做一次两次,不就行了?”妖尊的语气柔和了些许,只是有些生硬。
“行了!我不跟你说这些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说开了,妖尊能感受到越来越多从涂山暮那里散发出来的情绪。
这样的情绪也在慢慢的影响着她。
如涂山暮不敢面对那些负面一样,妖尊也突然没了勇气去面对涂山暮的这些情绪。
慌张的丢下一句话,就彻底沉寂下去。
作者有话说:
小阎:选夫?你再说一遍?!我家暮大夫肯定不是这样的人!
阿暮:啊这……其实也不能那么绝对……
第062章 “水!是水!”
妖尊消失后, 涂山暮也没有去追问的意思。
其实,她觉得自己和妖尊缺少的,就是这样认真的交流。
每次, 都是遇到了事情,两个人出现意识交换, 随后就消失。
不然就是妖尊嘲讽她,而她回复妖尊的话也不好听,两人不欢而散。
像今天这样的对话,其实还是第一次。
涂山暮倒是觉得很新奇。
也不知道阎魄那边如何了。
锁龙井那里,涂山暮是去过的。
那八口井的下面, 她也曾好奇的探查过,的确有生灵的气息。
“锁龙井冒出水来?”涂山暮那次试探的时候,其实可以确定。
当初将妖龙封印的那位,定然是玄门大能。
时隔百年之久,封印还稳固如初。
那妖龙在底下只能乖乖的给遥水镇百姓供水, 别的心思别想有。
怎么……
涂山暮端着茶盏, 看着杯子里的茶水,突然愣住。
随后猛地起身, 口中突然道:“水!是水!”
——
锁龙堂。
阎魄带着黑鸦, 黑鸦背上是狄镇长。
锁龙堂的位置在整个遥水镇, 其实是偏低的。
如今八口水井不断的冒出井水,甚至都淹进了锁龙堂附近民宅里,水流直接漫过了小腿。
若是再这样下去, 这里的情况甚至会蔓延到地势高的地方。
“怎么会这样?”
刚才来过的狄镇长对如今的情况更是难以置信:“我刚才来的时候, 这里的水还没有没过井口。”
只说话的功夫, 井口甚至都完全看不见了。
阎魄站在台阶上, 只衣摆沾上了一点井水。
随后, 弯腰在水面捧起一点水,在鼻尖闻了闻。
“腥味。”
阎魄挥手,将那些井水撒开,又抽出一条帕子慢慢擦干手心的水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