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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周围也没有多少邻居。
屋子不大,却能看到墙角种着小花儿,屋子的大水缸边上还有个小水盆,里面养着两条小鱼。
开门的是周大勇。
见来人是涂山暮,一夜过去恍惚沧桑了十多岁的周大勇嘴唇微颤,连忙道:“暮大夫,您来得正好。我正打算去找您,孩子她娘昨天回来之后病情就加重了。”
周王氏的身体一直都很不好。
之前在老家看的大夫说,是生产的时候吃了苦,坐月子的时候也没有注意,长年累月下来,便如此了。
涂山暮身上只带了银针,对狄镇长说:“先看看病人。”
随后又看向跟上来的阎魄,狐狸眼里依然透着微怒,很快移开了目光。
阎魄还下意识的挺直后背,原以为涂山暮会说他几句才是。
结果什么也没有,倒是显得他有些上赶着了。
屋子里略有些昏暗。
尽管什么发丧的东西都没有摆设,可空气里就是仿佛飘荡着悲伤的气息。
晨光透过发黄的窗纸进入房间,整个屋子里都蒙上了一层昏黄朦胧的光。
涂山暮给周王氏诊脉,主要还是气血两亏,悲伤之下引起的昏沉伤神。
说白了,就是要解开心中郁结,还要好好补身体。
丧女之痛,不是一句轻飘飘的保重身体就可以释怀的。
“我先给你施针,会舒缓一些。具体的还是要补充气血,多出去走走,晒晒太阳。”
周王氏眉心紧蹙,知道自己不该对着涂山暮发泄情绪,加上昨天的事情,也让周王氏对涂山暮多了许多愧疚之情。
只是让她对着涂山暮露出感谢的笑意,她也勉强不来。
笑得比哭还难看,轻声道:“多谢暮大夫。”
涂山暮轻轻摇头。
给周王氏施针后,又取出阿紫捡到的那块玉佩,问周大勇夫妻:“这个玉佩,你们有印象吗?”
周大勇摇头,可周王氏却看着玉佩出神。
显然,这块玉佩他们是认识的。
“这玉佩上有妖气。如果我之前推测的没错,那令爱的死,很有可能和这块玉佩有关。”涂山暮还嗅到,上面的妖气带着一丝狐狸的味道。
如果是狐妖所为,涂山暮就更不会轻饶了。
周大勇也看出了妻子的神态不对,赶忙问她:“你就说吧,这玉佩是怎么回事?”
周王氏刚张嘴,面色凄苦,又忍不住哭了出来。
这次的哭声里,满是懊悔。
“这是前几日,我和巧娘去河边洗衣服的时候捡到的。”周王氏后悔不已,如果知道这块玉佩会害死女儿,她是绝对不会让女儿戴着的。
玉佩的成色其实看起来很一般。
就算是卖的话,也不过一二两。
只是对周家来说,饶是这一二两银子,也不可能轻易拿出。
周大勇听得愣住,想要发火,又不知能说什么。
所以,这件事情是他们自己招惹来的?
最后颓然的靠着床边滑下,整个人坐在地上。
面色黝黑的汉子抬手捂着眉眼,无声的痛哭。
此情此景,饶是跟在后面进来的花瑚也觉得心里酸酸涩涩的。
“那妖魔附身在这块玉佩上,无声无息的吸取了周姑娘的气血魂魄。所以周姑娘才会有你们所说,一日比一日更为虚弱的状态出现。”
周王氏听了涂山暮的解释,一把抓住她的手:“暮大夫,那您能抓到那个妖魔吗?我女儿才十六岁,她才十六岁啊!”
“我明白!我肯定会竭尽全力的!”涂山暮反握住周王氏的手,又看向玉佩。
若是以妖王的身份,要搜寻这点妖气,轻而易举。
目光缓缓落在阎魄身上,涂山暮抿着唇,面色稍霁。
不管和阎魄如何,这妖物作祟害人,在人间作乱,她身为妖王,责无旁贷。
“这搜寻妖物的事情,本大师是行家。这位女大夫,你可不要勉强。这是抓妖,不是抓药!”
狄镇长可是说了,解决了遥水镇的事情,就给他五十两黄金的酬劳。
那可是黄金!
花瑚绝对不可能把这个发财的机会让给旁人。
“我知道。”涂山暮取针,示意众人先出去,不能打扰周王氏休息。
到了院子里,对狄镇长和周大勇说:“现在只有玉佩这一条线索,可能需要一点时间。”
狄镇长连连点头,只要能解决遥水镇上妖魔的事情,时间长点就长点。
“只要能解决,能不再伤人,没关系的!”狄镇长也是真被吓住了。
捡到一块玉配,一条命就没了。
这妖魔害人当真是无孔不入,害人不浅啊!
走到院门口的时候,又不放心的问:“暮大夫,那我们这些人家里的玉佩什么的……”
比起可以真实见到的妖怪。
如此藏匿着,防不胜防的,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我有符。”花瑚见自己再不出声,所有风头都得被涂山暮抢走了。
连忙从怀里抽出一叠黄符:“我这符可以驱妖避邪,狄镇长若是不放心的话,可以让镇上的百姓都过来买!”
说完,又愤怒的看着涂山暮:“暮大夫,这唯一的线索,你据为己有,不太好吧?既然你一个大夫也要掺和一脚,那大家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就是。你这么做,祖上降魔世家,爹娘师父没教过吗?”
涂山暮眉心微蹙,目光闪烁。
花瑚可没有察觉到这些,说着还要动手去拿涂山暮手上的玉佩,昂首挺胸道:“我可是你们狄镇长请来的,你们这点都不懂?也不怕给祖上丢人!”
若是说别的,涂山暮还不会跟花瑚计较。
可花瑚好死不死的偏要说起祖上,说起父辈。
花瑚动手之际,涂山暮还没有做反应,一把长刀就横在两人中间。
出门口就一直沉默的阎魄挡住花瑚,面上含笑,可那双眼睛却锐利如猎鹰,看得花瑚都忍不住缩回了手。
“花大师,有话好好说,至于这么动手吗?我娘子是你能随意动手的?”
面对阎魄的威胁,花瑚眼睛转了转,强装镇定,嗓门也大了几分,道:“你们夫妻俩这是欺负人是吧?我说错了吗?亏你那婆娘还是什么世家呢!仗着是地头蛇,不给我看看那玉佩。我说错了吗?这可不就是当爹的没教好吗?你们出门打听打听,我花大师在府城那都是数一数二的高人,你们如此对我,小心……”
花瑚都没叫嚣完,在场的众人只觉得一阵疾风扫过。
淡紫色的身影从他们眼前迅速掠过。
花瑚脖子一紧,一只素白纤细的手死死扣住花瑚的脖子。
涂山暮的眼白处飘过一缕蔚蓝色,紧扣着花瑚的脖颈。
冷目灼灼,其中的威胁让花瑚甚至有一种膝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