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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双眼全部都犹如枯萎的枝丫般化为了灰烬,让人大脑快要昏厥的钟声剧烈地响起,几乎要化作刀刃,一层层将他凌迟。
他是记得的。
被关在笼子里,任人宰割的笼中鸟。
那些衣料奢华的人们雀跃地笑着,像是逗弄小动物那样将手伸入笼子的间隙,尝试着让他抬起头看向他
们。
“真漂亮啊……这就是传闻中的潘多拉么……”
“这张脸!这双眼睛!简直让人陶醉!”
“只能看这么一小会吗?我可是付了钱的!喂!起码得再加两个小时吧!”
……
恶心到让人作呕。
胃部的酸水几乎生理性的想要反噬,却被他硬生生地压了下去。身边的男人似乎在关切地询问他的身体,可四宫佑月却完全没有搭理他,而是在理智即将崩塌的边缘,奋力地伸出了自己的手。
“一百亿。”
他清晰地报出了数字。
而全场也顿时愣住了。
主持人似乎也被对方这一掷千金的态度搞得愣了一下,不过他还是很快反应了过来,继续热情地扬起气氛。
“看来我们的1120号拍卖选手已经豪迈地丢出了一百亿!天啊!这简直是最精彩的开局!那么一百亿第一次!一百亿第二次……!”
四宫佑月静静地举着牌子,他有注意到四周有的人想要举手,可当他们即将举手的那一刻,一枚细小的钉子就扎入了他们的脑袋,让他们顿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是伊路米。
他居然在帮自己……
“一百亿第三次!很好!那么这位美丽的窟卢塔族少女就归属于这位先生了!精彩!这就是showhand吗!太豪迈了……”
之后的话四宫佑月已经听不下去了。他缓缓起身,独自一人离开了座位。
他的脸色很差,苍白到有些吓人。
那位主持人还没来得及将笼子外的布扯下来,看得出来他本是想要在拍卖会达到高潮的时候将其扯下来点燃整个会场的气氛,可惜没有那个机会了。
幸好是这样,否则愤怒可能会进一步的侵蚀他的大脑,他不确保自己是否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
这样就好。
“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师父。而且你的脸色很差哦。”
伊路米轻盈地落在了太多身边,这位长着一双猫猫眼的男人走起路来几乎不发出一丁点声音,仿佛他真的是一只藏匿在黑暗之中的黑猫一样。
“我的事情你少管。”四宫佑月的声音很冰冷。
“抱歉抱歉,我不应该管太多的。”伊路米很顺从地道歉了,
“不过看来计划进行的很顺利呢!你应该知道事情的原委了吧?”
“我大概猜得出来酷拉皮卡做了什么了。”四宫佑月面色冷到了极致,他的手指再一次嵌入了他的掌心,甚至刺破了皮肤,沁出殷红的血。
“那是他的族人,他想要去救下他的族人,所以才会选择离开房间吧。”
“就是这样。”伊路米点点头,
“所以他代替了那个女孩,女扮男装选择成为拍卖品了哦。不过还好你一开始就showhand了,他们都没有反应过来呢,很高明的拍卖方式。”
“如果不是你用念钉将那些蠢蠢欲动的竞价者控制住了,我不一定能一口气拿下。”四宫佑月摇摇头,面色也缓和了不少,
“还是多谢你了,伊路米。”
“这都是合理收费范围内的服务。”伊路米耸耸肩,
“但是你剩下的钱可不够买诺亚盒子了,那些被我控制的人恐怕也注意到了你,你不能久留了。”
“有缘再见吧。”四宫佑月淡淡道,
“人命关天,没有什么比人更为重要。”
“你要回去休息?”伊路米歪着脑袋。
“嗯,等拍卖会结束后我会去见酷拉皮卡,我需要……一个人静静。”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伊路米表示理解,
“我会帮你看好酷拉皮卡的,可别被干掉了哦,师父。”
“我还不至于连那点小杂鱼都收拾不掉。”四宫佑月冷笑。
“我当然相信师父的实力。”伊路米笑了一下,
“那就先行告退了。”
他很快消失在了黑暗之中,而从刚才起就跟在四宫佑月身后的几个念能力者脸色也变得铁青,大概没想到四宫佑月从很早之前就注意到了他们。
银发的男人停下了脚步,他转身看向了身后,却忽然伸出手,摘下了自己的面具。
那双淡紫色的瞳孔此刻却充斥着暴躁至极的杀意。
“你们自己出来,还是我请你们出来?”
生杀仅在一念之间。
处理完一切后,四宫佑月摁下了电梯的按钮,等到门打开,他几步走了出来,最终却是踉跄地跌倒,狼狈至极。
为什么……
他捂住了自己的脸,手指却渐渐地抚过皮肤,感受着身体里流淌的念力,像是充满了生命力的鱼,在一池滚水中痛苦地翻滚着,寻找求生的可能性,。
为什么还是无法压抑住那份怒意?
那些回忆已经连同黑船组织一起被他埋葬起来了,他本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可是在看到笼子的那一刻,那样不安定的情绪还是如同洪水般涌现了出来。
“为什么不去愤怒呢?”
“你要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所有人……只有这样,你才能自由。”
“你的身体已经解放,但是你的灵魂还被扣在牢笼之中……四宫佑月,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四宫佑月猛地抬起头,他忽然明白了什么,视线也不自觉地看向了自己的手腕。
黑色的笑脸似乎比原先要更深了,那张笑脸仿佛带着某种讽刺意味,笑地更让他心烦意燥。
是印记影响了他?
该死……
该死该死该死!
他不该是这样的!是印记——对!是印记在引导他!
四宫佑月失魂落魄地抄起了桌子上的水果刀,几乎癫狂地,不顾一切地向着自己的手腕处扎了进去。
“噗。”
红色的血伴随着那份暴躁不安的情绪一并安静了下来,它潺潺而流,像是绵长的河流,又像是永无止境的痛苦,监/禁着他的灵魂。
“哐当——”
刀子掉在了地上。
四宫佑月死死捂着自己的手臂,如同火般燃烧的疼痛感让他逐渐清醒,又让他渐渐地从那份煎熬中挣扎着抬起头,找到了一丝慰藉。
他跪在地上,弓起了身体,像是干涸的鱼那样蜷缩了起来。
“为什么?”
银发的男人喃喃自语着,他凝视着填充着昂贵花纹的地毯,眼泪却径直从眼眶中掉落,和那摊血迹混为一体,倒映着那张崩溃的,痛苦至极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