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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的脸部线条,穿着青色的长衫,手中握着一柄朴实无华的长剑。
很俊美的男人呢。
江月楼只觉这人给别人的感觉,就像迎面而来的春风,极为舒服。
他轻轻一笑,道:“兄台这可说错了,若我是江南人,这种美景,是再看二十年也看不够的。”
他这样贸然的搭话,略显轻浮了,可那人也不恼怒,反而回道:“这位兄台,你说是这样说,可真要你对着这景色二十年,你是绝对没有这么大性质的。”
江月楼也不反驳,拱手道:“在下天嘉江月楼,不知兄台高姓大名,今日有缘相识,兄台气度非凡,江某想交个朋友。”
彼时江月楼远远没有数年后出名,刚刚行走江湖,只有那么一点小名气而已。
可这人似乎听说过,笑道:“原来是江兄,久仰了,我也曾听江湖上的朋友提起近时的新晋人物,江兄的扇子……很妙呢。在下纪青崖,江南人士。”
江月楼眼睛一亮,道:“原来是你!”
这时纪青崖刚以不到弱冠的稚龄与一代剑术高手杨泱论剑,虽未胜,却也小出了风头。
此时的江月楼年轻气盛,听是纪青崖,当即拉着纪青崖开始兴高采烈的询问起论剑那日的详细状况。
纪青崖脾气也好,慢慢吞吞的和江月楼娓娓道来。
两人正说得兴起呢,江月楼身旁忽然急匆匆走过去一个汉子,还撞了他一下。江月楼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还是纪青崖将他抱了满怀。
纪青崖低头一看,江月楼正好抬头。
少年身量不足,还略显瘦弱,拥在怀里十分单薄。在远近绵绵的花灯映照下,少年双颊泛着粉红,微皱着眉头,似有些不愉。
双眸清澈,唇瓣饱满粉嫩,纪青崖竟恍惚间觉得这个少年比江南最负盛名的花魁还要漂亮几分。
江月楼抱怨道:“这人要去干什么啊,这么急,差点把我给撞倒了。”
纪青崖这才回过神来,想起了的什么似的道:“快摸摸你财物!”
江月楼“啊”了一声,摸摸腰包,果然银子银票都被人顺走了,他懊恼的道:“我早该知道,那人竟是个小偷!”
他长吁短叹了一下,才忽然醒悟自己还在纪青崖怀里,不好意思的站开,微羞的笑了笑,道:“纪兄见笑了。”
纪青崖微微怅然看着他,道:“无妨,江兄身上可还有其他钱财?如果都被偷光了可麻烦了。”
江月楼猛然瞪大眼,后知后觉的道:“完了,我一个铜板也没有了!”
纪青崖无奈的摇摇头,道:“江兄,你的江湖经验还是太少了。”
江月楼羞赧的低着头,小声道:“我哪知道这小偷这么厉害……现在只好明日去钱庄取钱了,幸好取钱的信物没被偷走。”
纪青崖道:“那今夜可有地方住?如果没有,我家就在附近,江兄可以来暂住。”
江月楼眼睛一亮,手拍在纪青崖肩膀上,一副豪爽的样子道:“好!纪兄果然是好人!我没有看走眼啊。”
纪青崖好笑的看着那只手,也学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承蒙江兄不嫌弃,跟我走吧。”
N0.3
从来有人说,男人到了金陵,不去秦淮河看看,是对不住自己的。那里有画舫美人,销魂蚀骨。
哪个男人不贪色,江月楼也不例外。
一上了画舫,江月楼便十分豪气的抛出一张银票,对鸨儿道:“给爷个雅间,让你们这里最美的姑娘上来。”
鸨儿见了银票上的数额,笑逐颜开,引着江月楼向楼上走去,口里念道:“这位小爷是第一次来吧?看着眼生呢,您稍等,我这就去叫锦绣过来。”
安置好江月楼,鸨儿不一会儿就将女人带了过来。
娇柔清丽,怀抱琵琶,典型的江南美女。
江月楼随手又赏了鸨儿一锭银子,让她退出去,才惬意的坐下来,命这美人弹曲子。
听着曲子,看着美人,赏着美景,不一会儿琵琶声就停下来了,江月楼和锦绣贴的十分近,低声调笑。
“嘭!”
一声巨响,门被踹开了。
鸨儿惊慌失措的跟在一个公子哥儿后面进来,期期艾艾的道:“苏少,我说了……锦绣真的有客人。”
那位“苏少”冷笑一声,道:“有什么客人比我重要?我砸在她身上的钱是少了吗?”
锦绣腾地站起来,看看“苏少”,又看看江月楼,满脸为难。
江月楼脸一沉,不紧不慢的悠悠道:“老鸨,你这是什么意思?”
鸨儿陪着笑道:“小爷,不好意思,真不好意思,这位苏少是锦绣的老客,今日来看他,不巧锦绣在陪您,这……这苏少硬要进来,我老婆子也难做啊。”
江月楼冷眼看着“苏少”。
这位“苏少”锦衣华服,生的极为俊俏,眉眼弯弯绕绕的一副风流态,嘴角挂着下流的笑容,十足的纨绔子弟。
江月楼缓缓道:“苏兄是吗?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啊。”
苏少不屑的道:“凭你什么人,也敢和我说先来后到,你是不知道金陵是谁家的地盘么?”
那个锦绣
美人颤了颤,碎步从江月楼身旁站开了些。
江月楼面沉如水的道:“锦绣,你……”
锦绣睁着美目,水光盈盈的看了看江月楼,又满脸为难的看向苏独秀。这在两个人眼中都能有不同的意思,首先她迈开了一步,江月楼说时,她又可怜兮兮的看着江月楼,再为难的看向苏独秀,江月楼理解,就是她惧于苏独秀淫威。
而苏少眼中,锦绣分明要站过来了,这个外地人一开口,她十分难做,这才看向自己求救。
这便是欢场女子逢迎的本事,当着两个人面也敢两边讨巧,都不得罪,无论等会儿争执起来谁赢了,她都有话说。
江月楼从怀里掏出一叠厚厚的银票,甩在了桌面上,淡淡道:“我可是付了钱的。”
鸨儿瞪着那叠银票,嘴唇抖着说不出话来。
锦绣也愣了好一会儿,盯着那叠银票,不可思议的看向江月楼,心中直想扑过去。
苏少阴沉的道:“锦绣,你是不是很想要这些银票啊?”
锦绣抖了抖,低声道:“锦绣不敢。”
苏少哼道:“我最厌恶这样的女人了,想要都不敢说出来,你滚吧。”
江月楼慢条斯理的收起银票,道:“鸨儿,其实我也不大喜欢这种虚伪的女人,带她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