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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移开视线望向趴在肩膀上的陈误。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陈误好像和龚英随越来越像了,尤其是嘴巴,合上的时候,唇间隙像一条明显的线,压着心情似的下垂着。
陈调瞥开眼不再说话。
在龚英随没有回来之前,他一直都觉得陈误和自己很像,尤其是性格,沉默懂事,不喜欢说话。但和龚英随待的越久,陈调就越发现陈误无论是样貌还是性格,其实都更像龚英随,没有任何伪装的龚英随。
不知道是不是血缘的惺惺相惜,又或者是龚英随总给他一些陈调给不了的东西,在龚英随对于陈误来说几乎还是个陌生人的时候,孩子就很听他的话。现在也一样,很黏他,喜欢他。
服务员领着他们进去,像是早就定好的位子。
陈调低着头,龚英随的手比自己的还要大些,松松地就能抓住自己的手掌。食指上戴着的戒指在手心磨了磨。他突然想到龚英随拇指指节处的纹身,手指处的纹身很容易褪色,他已经很久没有注意那块地方了,不知道那里纹的字母还是不是和原来一样。
“吃点这个。”龚英随把餐前菜夹进了他碗里。明明可以坐到对面去,但龚英随偏要和他挤坐在一起,却把陈误弄在对面坐着。陈调低下头,把碗里的盐渍梅子放进嘴里。
觉得好吃,过了会儿又夹了一颗。
坐在对面的陈误也得到了龚英随夹的一颗梅子,他只嚼了几口就没忍住咂嘴,小声地朝俩人抱怨,“好酸哦……”
龚英随一顿,扭头望着一边又夹了一颗梅子的陈调,那人面不改色地咀嚼着,好像并不觉得味道太过了。
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以前他听人说,如果喜欢吃酸的食物,那多半是怀孕了,说不定还是个儿子。龚英随向来不相信这种民间传来出去的东西,但现在他却莫名想起在B国的时候,有一段日子,龚先立现任妻子特别喜欢吃酸的,后来去医院检查的时候就查出有了孩子。
他的心脏惶恐不安地悬了起来。自那天之后,他的心里总担心着,常不自觉地去注意陈调的肚子,万一陈调怀孕了,他们俩就会彻底玩完。
他其实有一万种方法让陈调吃了避孕药,但只要是吃到任何一点苦涩的食物,陈调就不会再去碰,他的疑心很重。当然他也可以强制地让他喝下去,可是龚英随哪敢这么做呢?
他不敢再惹陈调生气,谁知道他对自己的爱还剩多少,谁又知道陈调还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甚至于,现在只要陈调叫他的全名,他都会应激似的手脚僵硬,浑身不自觉地冒出冷汗。
他怎么敢。
手紧紧地握着筷子,龚英随憋着心里的那股气,夹了一颗梅子放进嘴里。
酸。
简直酸到不能忍受的地步了,不只酸,还苦,他嚼也不嚼,囫囵吞下,那股酸味一路滑进胃里,甚至连他的胃都不能忍受地翻涌着,想要把东西吐出来。
他想他这辈子都没有吃过比这还要难吃的东西了。
“啪”的一声,不耐地把筷子放到桌上。
服务员被这声音吓了一跳,有些紧张地低着头问,“先生,请问是有什么问题吗?”
“没事。”龚英随咬着牙,鲜少地在陌生人面前露出了自己的另一面,“很难吃,撤了吧。”
服务员战战兢兢地把几盘菜抬下桌。
陈调始终没有说话,只是在他们上主菜的时候,从龚英随身边起身,和陈误坐到一块儿,方便照顾孩子。龚英随倒是没有阻止,只是在他起身的时候,眼神不自觉地瞟向陈调的小腹。那里看上去好像和之前没什么两样,平坦的,没有一点突起的幅度,但龚英随却总觉得,在几个月后,那里会被另外一个生命撑开,会是圆滚的。让人想要用暴力的手段,把里面的东西……
“如果怀孕的话,就把它除掉。”
龚英随怔了下,见陈调已经坐到了陈误身边,直直地看着自己的眼睛,“你现在心里是这么想的吧。”
“我……”龚英随立刻就换了一副表情,想要解释,却被陈调打断了。
虚假的表情,让人浑身难受。
“吃饭吧。”
吃过晚饭天已经黑了。肚子饱饱的,陈误有点困得都睁不开眼,刚抱着他走到停车的地方他就趴在龚英随怀里睡着了。陈调从龚英随手中接过孩子,自觉地坐到后座去。
等把车开到别墅,后面俩人早已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了。龚英随从后视镜里看着陈调,他的脸朝着窗外,被外面微弱的光照着,显得他的脸柔和了许多,眉头松松地展着,不像醒着的时候,总是用烦躁的眼神地望着自己。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几分钟,又可能是几个小时,怀里的小东西突然动了动,陈调的脑子迟钝地转了下。
好像他还抱着陈误。
他缓慢地睁开了眼睛——
“啊……”他被眼前的龚英随吓了一跳。
男人站在车外,半弯着腰往车窗那儿朝里看,默默地看着注视着自己的脸。他背着光,陈调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却能看清他黑得发沉的眼睛,像要吃了自己,只让人觉得可怖。
龚英随很快就恢复了温柔的模样,朝陈调笑着,拉开了车门,“看你们睡得香,就没叫醒你们。”他从男人手里接过被迷迷糊糊吵醒的陈误,抱在怀里,又抓着陈调的手臂把人从车里拉下来。
被触碰到的地方起了一片的鸡皮疙瘩。
陈调不适地收回手,抬起脚朝前走去。
第80章 甜头
警告:足交
夜里睡觉的时候,陈调没回房间。洗过澡之后就留在陈误的小卧室里。他并不想看龚英随那副虚伪的面孔,在见识到他本质的恶后,他所有伪装出的温柔都令人作呕。无论他怎么学,也只能学到表皮,内里的东西早就已经坏掉了,眼睛里时时刻刻流露的东西都让人毛骨悚然。以前陈调看不懂,现在明白了,只觉得厌恶。
就像是一盘很合胃口的菜,吃了很久,直到某一天你看到做菜人把腐烂发臭的牲肉放到里面去,就算这菜做的再怎么鲜美,却总能想到那些被仍到里面去的烂肉, 让人没有食欲。
锁上房间的门,就领着陈误在小床上躺下。
过了会儿龚英随倒是来敲了敲门,陈调没理会,之后就没了动静。心里想着夜里男人大概率会自己开了门进来,反正这事他也不止做过一次两次,但能清净一会儿是一会儿。
这么想着,陈调呼出口气,看了眼一旁睡得很熟的孩子,关上了灯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大概只是过了几十分钟,房间里果然传来门锁拧动的声音。陈调强撑着困意从梦里睁开眼睛,眼前还是连片的黑,意识混沌地,就被人搂着身体从床上腾空抱起。陈调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