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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邦最好学校的人。
他并不蠢。
张医生的眉慢慢舒缓开来,“有很大的可能,你的爱人有一种民间常说‘淫妻癖’。”
“事实上,这并不是一种心理疾病,只是由于极度的爱恋,却因不能满足你而产生的自卑感,于是只能从注视你在别人身体下高潮时获得快感。但你刚才说,你们性生活很和谐,那这种情况就可以排除了。”
“另外一种情况,你或许听说过,反社会人格障碍。”
“这种患者通常表现的反应是‘极度的空虚’和‘情感能力缺失’。他们对所有事情都不感兴趣,很难在生活中获得快感,为了弥补这一点,他们会寻求各种不同的刺激来获得快感,当然这很难找到符合他们心意的。”
“在各种影视剧里,这种疾病常常是变态杀人凶手的通病,他和里面的人很像,当然我举这个例子并没有说他是杀人狂魔的意思,我只是想让你理解,那些犯罪分子的快感来源于杀人,而他的快感来源于你。”
“那些犯罪者们会把尸体摆放成最完美,最具艺术感的模样展现给世人。对于你的爱人来说,他未尝不想向别人展示你。”
陈调紧紧地握住手中的手机,后槽牙从一开始就没有放松过地咬着。
“陈先生,其实对于现在的你来说,这未尝不是件好事,这至少能证明你不会有生命危险,他爱你,一辈子都离不开你。”
第41章 新家
卫霖抽空去了趟医院,前段时间因为项目上出了问题,导致公司造成巨大的亏损,人手调换了一批又一批,就连龚先立都亲自过来了好几次,简直忙得不可开交。现在境况稍微有所缓和,他就马不停蹄地往医院跑。
龚英随住院的事早就在公司传遍了,甚至还比公司亏损的事还要紧急似的,个个都争着抢着去医院探望,不过听说都吃了闭门羹,龚英随病得太重不见人。
不过别人都去了,自己作为龚英随在公司时候的贴身助理更应该去了,即使大概率见不到人也没事,面上功夫要做足才行。
卫霖买了束花去到医院,龚英随的病房门死死地紧闭着,门口还站着龚先立那边的人,看样子确实伤得不轻。
“你好,我是龚少爷的助理,他现在病好点了吗,可不可以进去看看?”
男人低着头看了他一眼,居然点点头。
他敲了敲门,里面却没有一点声音,男人转身朝着卫霖,“请稍等一下,龚少爷现在有点事。”
于是卫霖就这么尴尬地在走廊上站了好一会儿,直到龚英随的声音传出来,男人才把门打开。
卫霖脚都站得有些僵硬,他慢慢地走进去,里面比普通的病房要大上许多,不像医院,像在酒店里。龚英随正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看上去气色不错,不像是病重的样子。
“龚少爷。”
龚英随朝他笑笑,“卫助,好久不见。”看到卫霖手上拿着束花,他指了指床头,“挺好看的,放这儿吧。”
卫霖点点头走过去,却闻见一股隐隐约约的腥味,他微微皱了皱眉,把花放在床头转身的时候,余光瞥龚英随的被子动了动。他愣了下转头,这才发现龚英随床上还睡着一个人。
是陈调。
男人只露出了半张脸,另一半藏在被子里,垂下的眼皮有些泛红,脸也红红的,在被子里轻轻地咳了几声没了动静。
卫霖侧头看了眼垃圾桶,果不其然堆积着些被揉成一团的纸,有些纸散开来,还能看到上面有什么黏糊的液体。他抬头还想看看陈调的表情,却直直和他的眼神对上。
那眼神很怪异,但陈调只是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卫霖还没来得及彻底看清那眼里的东西,他就已经移开了视线。
这眼神莫名让他脊背发凉,卫霖张了张口没忍住说道:“你还好……”
“卫助,过来坐。”还没说完龚英随打断了他。
卫霖一顿,闭上嘴没有再说什么。
他坐到龚英随旁边的沙发上,龚英随脸上温和地笑着,还有一种轻易就能看出的餍足。竟是因为这种原因让自己在门外等了这么久,卫霖的舌尖在牙齿上顶了顶。
他明明在来之前就给龚英随发了信息。
“公司的最近很忙吧,你看上去很累。”
“这段时间还好点,之前刚出事的时候确实累到不行。”
龚英随叹了口气,“等我身体好些我就回公司,这段时间就辛苦你了。”
“没事的龚少爷。”
走到停车场,卫霖在自己的车前站了会儿。龚英随居然还能如此心平气和地在陈调面前和自己,一个和他的伴侣有过关系,并且可能会一直保持长期性关系的男人聊天,脸上挂着的笑看上去还一点都不参假,卫霖只觉得毛骨悚然。
离开病房时他还装作不经意地转头朝陈调的方向看了一眼。他把自己包裹得更加严实了,蜷缩着,像是很冷。他不能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但不知道为什么,大脑里莫名闪过陈调那双忽地就变得冷冰冰的眼睛。
“喉咙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喝点水?”
陈调顿了一秒,点点头。
明明龚英随才是病人,可此时他却起身给陈调倒了被温水放到他的嘴边服侍着。陈调伸手去接,龚英随却抓住他的手,“我喂你。”
他动了动,“不……”
话还没说完,龚英随就强硬地把水杯紧贴着他的唇,陈调只能被迫张开口顺着他的手把水喝下去。
用纸把陈调往嘴角流下的水擦拭干净,龚英随侧躺在陈调身边,垂着眼,“老婆,我们搬家吧。”
陈调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这并不是在询问他的意见,他早就安排好了,只不过是在事先通知自己而已。但龚英随像是不等到自己的回答就不罢休似的,一直看着他,直到陈调轻轻地点点头,他才笑着从床上起身。
他的小腹其实好的差不多了,只是新房子里的设备还没装好就先在里面待着。需要点时间,毕竟一开始都准备出国了,哪想发生了这些事,暂时只能先留下来。
把水杯摆到床头柜的时候看见那束卫霖拿过来的花,他随意地拿起来,在上面拨弄了几下,“好看吗?”他对着盯着自己的陈调问。
陈调沉默了几秒才开口,“好看。”
龚英随又笑了,“确实很好看。”
第二天早上陈调就没见到那束花了。
龚英随叫龚先立给他留下来的人进来把东西搬下去,男人从陈调的床前走过,陈调往被子里缩了缩。现在他大体上知道了龚英随的病况,也知道龚英随对自己确实有感情,但他却一点都不觉得放松,反而更加害怕了。
龚英随这样的精神疾病让他完全摸不清他内心的想法,更不知道他会选择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