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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放着娇软玲珑的女子不爱,喜欢这样的。”
不少人闻言开始阴阳怪气的接话,“谁让人家是会试主考官呢,自然要拼命讨好。”
“人家容解元和我们可不一样,既有美色,又有才华。哈哈。”
容景听得一头雾水,过了好一阵才回过神来,这些人说她或是因为爱慕,或是因为身份,不仅用美色迷惑祁叡,还故意给祁叡放水,让祁叡在今日的比拼中胜出。
容景气笑了,哪里是自己看上了祁叡,分明是祁叡觊觎自己!但她又不能在这里点破两人关系,更不能多做辩解,否则越描越黑。她只得生生忍住怒气,笑道,“你们好歹也是堂堂举人,技不如人不想着鞭策自己进取,却拒不承认甚至血口喷人。”
她一把将祁叡的答卷和范闲的答卷拍到范闲面前,“你自己好好看看,若是看不懂差距,我再同你分辨。”
范闲见容景面色愠怒,却没有一丝慌乱,心想容景难道真的大公无私,难道祁叡真的答得比自己好。疑惑之际,他接过了答卷,只一眼,他便惊得说不出话。
只见写着祁叡名字的那张答卷,入目便是一手整齐划一极度标准的台阁体,书写流畅,全篇无一处涂改修正,比起印刷也毫不逊色。先不论内容如何,至少这字和卷面就将他比了下去。
再一看内容,他更是瞠目结舌。从内容来看,祁叡的试卷多引用诗经,引用到位准确,若不是知道祁叡是公主,只怕要以为这是哪位以诗为本经的举人。
范闲的本经是尚书,对诗经了解的并不多,但从整体结构,谋篇布局和细节处的文笔来看,祁叡的才学显然在自己之上。他越看越是吃惊,越看越觉得羞愧,他恨不得回到一个多时辰前,回到没有放出狠话说祁叡无才之前。
祁叡是亲自坐在他们面前,和他们一起作答,中间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不可能有任何作假的机会。现在结果摆在自己面前,出于读书人求真务实的品性,他不能再违背良心乱说话。
这时,容景的声音凉凉响起,“你二人的答卷虽然都为上乘,但是范兄你的答卷细节不足,有好几处言语粗糙,过渡生硬,且引用之语与所表达之意不符,有些牵强附会。但公主殿下的答卷浑然天成,细节更是见真功底,见基本功夫的扎实……”
容景一边说,耿克和柳诚一边频频颔首。容景不仅能一眼看出才学不佳者的问题,就是对这些高水准习作,也能发现不足。
绝对的天选之子。
祁叡更是一脸谦虚,“多谢容解元讲解,简直让本宫受益匪浅。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见祁叡舔着脸疯狂彩虹屁的样子,容景只觉得不忍直视,于是只好转向范闲,“范兄,你觉得我说的可对?”
“殿下才学确实在我之上,学生心服口服。”半晌,双颊通红的范闲朝祁叡鞠躬作揖,“之前是学生狭隘了,误信谣言,还说了很多对殿下不敬的话,请殿下责罚。”
范闲此言一出,那胖举人和中年举人都惊呆了,范闲此人最是心高气傲,只服比自己更优秀的人,能让范闲说出这番话来,莫非这祁叡真的有两把刷子。
于是他们也将祁叡的答卷拿过来观摩,片刻后,他们也陷入了震惊与沉默,随后也如同范闲一般意识到自己之前的失态,赶紧请罪。
耿克冷笑,“现在知道错了吧,你们这些读书人,一个个自以为是,今日也该叫你们见识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一个容景,一个祁叡,今日确实让他开了眼界。
范闲和一众举人忙说学生受教。祁叡却微笑着让他们起身,“这也怪不得你们。各位寒窗苦读颇为辛苦,能有今日的成就已是举全家之力的结果,不少甚至还要为生计分心。而本宫自小锦衣玉食,又有尚书房的大儒悉心教导。有今日的成绩只能说没有挥霍青春。”
这番话是容景教给他的,容景说,“殿下,就算你用学识碾压了他们,但也不可对他们冷嘲热讽。一来读书人大多心气高傲,吃软不吃硬,二来,其实很多学子也很不容易。”
“当你觉得想要批评什么人的时候,你要记得,这个世界上的人并非都具备你那样的优越条件。”(注)容景意味深长道,她希望祁叡日后能成为一代明君,而不是自以为是膨胀自大的撒比昏君。
祁叡自然知道容景是为自己着想,“你放心,本宫一定听你的。”
果然,祁叡此言一出,先不说那些考生,就是耿克和柳诚都齐齐变了脸色,口称公主殿下圣明。祁叡这话并没有假惺惺的自谦,也没有自以为是暗搓搓的讽刺。他只讲了事实,并隐隐透着一股对普通民众贫寒辛劳的怜悯,以及对奋斗者的关怀与认同。
能够认清自己,理解他人,对百姓来说尚且很难,更何况日日生活在富贵与恭维中的上位者。
公主殿下若是个男子就好了,若是她能继承大统那就更好了。他们俩不约而同的想。
至于在场的举人们,更是感动的说不出话来。他们没想到昭阳公主居然有如此胸襟气魄,明明凭本事赢了他们,却站在他们的立场上,体谅他们的不易。
这份气度,远非寻常男儿可以企及。原来耿克和柳诚说公主公正无私,是真的。
一时间,众举人齐齐行礼,“殿下圣明,有殿下这样的主考官,是我等的荣幸。”
祁叡嘴角不自觉的扬起,看向容景,发现容景也在笑,显然是为自己开心,于是更高兴了。
“平身。本宫是女人,历来女子都是相夫教子,居于内宅,从未有过女人当会试主考官。你们质疑也在情理之中,你们与本宫比试亦是有读书人的气节。本宫不会怪罪你们,本宫为大雍王朝有你们这样的人才而骄傲。”
听着祁叡的话,不少人都快感动的哭了。若是来个心胸狭隘的考官,只怕已经将他们投入大牢了。
见众人的反应与容景的预料如出一辙,祁叡又道,“故本宫决定,拿出自己的私房银子,补贴会试。为你等添置棉衣棉鞋,提供一日三餐。为你们安稳度过会试保驾护航。”
祁叡话音落下,现场沉默了几秒,随后是一阵雷霆般的欢呼。会试历来是科考中最难熬的一关,不仅因为其难度最大,淘汰率最高,而且因为其举办的时节最为艰险严苛,在寒冷的二月,故不少身子骨弱的考生,甚至只能眼睁睁看着会试从自己眼前溜走,而根本不敢去尝试。毕竟比起进士的功名,还是自己的小命更为重要。
今日他们听到祁叡说要给他们准备棉衣棉鞋,以及一日三餐,这将大大降低他们在会试中感染风寒与腹泻的几率,更别提能让他们节省时间,集中精力,专心作答了。
一时间,他们看向祁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