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瞒您说,这次的会试对我也很重要。”

“我会成为会试的考官,为日后登基赢得仕林的名声。”祁叡道,“这是明焉给我的建议。”

云显惊呆了,哪里有公主做考官的?这简直是异想天开。

祁叡也不隐瞒,将容景的想法一五一十的对他说了。

云显听后沉默良久,脸上不断变换表情,方才缓缓说道,“不愧是容景。”

他深吸一口气,“叡儿,你放心,舅舅会同他道歉的。毕竟只要是你的良臣,对你有帮助的人,舅舅受点委屈没什么。”

看着云显满脸哀伤,眼中似乎隐隐有泪光闪烁,祁叡很想问你受什么委屈了,都是你在欺负人家明焉好不好。但是他忽然想起近来看过的那些话本,云显不就是一个固执而迂腐的婆婆吗,一直致力于折磨可怜的小媳妇。

嘿嘿,那这么看来,容景就是那个为了夫君(自己)忍辱负重的小媳妇!

见祁叡嘴角挂着猥琐的笑,云显就知道他不知又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于是咳了一声道,“叡儿,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需要我去一趟京郊,提醒一下柳学士吗?”

祁叡终于回过神来,“不可?”

“这是为何?”云显有些奇怪,难道眼睁睁看着柳诚他们被严家陷害?

祁叡眯起眼睛,“舅舅,你听我的。我家明焉早已想到了办法。”

云显死死咬住牙,神特么的你家明焉!



又过了几日,京城中忽然传来两个重磅消息。

其一,御史耿克在他的书《经义汇编》中,暗中埋入了很多辱骂皇帝的大不敬内容。皇帝气急败坏,想要当场赐死耿克,却在众位臣子的劝阻下,生生忍着怒气将耿克投入天牢。

其二,文渊阁学士柳诚借着其新编著作《四书粗解》,向今年会试求到他门上的考生们泄露考题。柳诚同样被下狱,和耿克的牢房紧挨着,两人成了好牢友 。

“耿大人啊,我真的没有泄露考题啊。那书我交去印刷之后便回了京郊老家,再没有关注这些消息了啊。”牢狱中,柳诚失声痛哭。

“别叫我耿大人,叫我老耿吧。我又何尝不是冤枉的,谁知道那些大不敬之语藏的如此隐蔽。我防不胜防啊。”耿克也是老泪纵横。

他们都知道,自己是被人陷害了,至于陷害他们的人是谁,再明显不过。会试这个节骨眼上,有人想让他们下台,让别的人取而代之。

但是皇帝暴怒,根本听不进去他们的话,他们此刻又被关在天牢,可以说回天乏术。

最关键的是,要是他们的案子落到刑部手中。他们还会遭受无尽的悲惨。他们相信,刑部尚书严厚为了让他们尽快招供,一定会严刑拷打。

一想到这无妄之灾以及家眷们接下来的悲惨命运,两人就泣不成声。正在这时,忽然一道脚步声响起,两人停止哭泣,抬头一看,大理寺少卿甘泉正缓缓走来。他们松了口气,还好,来的人是甘泉,不是严厚。

“甘大人救我们!”两人也顾不得自己年龄资历官位皆在甘泉之上,他们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拽着牢房的栏杆,拼命的呼喊着。

甘泉见往日里的翩翩君子此刻如此狼狈不堪,不由得有些唏嘘。他忍住想要告知他们真相与结果的冲动,开始了例行公事的询问。

问完后,甘泉也不再多说一句,便离开了。只有耿克和柳诚断断续续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看甘大人的脸色,似乎找不出我们无辜的证据啊。”

“我们真的会死吗?作为罪人死去,我们的后辈也……”

“谁能救我们出去,我一定给他磕几个响头。”

甘泉垂下眼帘,心道昭阳公主不愧是操控人心的高手,明明已经掌握了证据可以证明他们无罪,但就是要让他们遭受这番牢狱之苦,经历这段绝望的日子。

等到他们无罪释放后,才会真正感念公主的大恩大德,从此死心塌地。

甘泉越发疑惑,三年前,也是因为昭阳公主,自己得到了云家的帮助,才能让侄儿甘霖入读国子监,还在寸土寸金的京城拥有了自己的住所。自己从那以后便成为了祁叡的人。后来他才发现,不光自己,还有礼部侍郎林霄,锦州知州潘峰,以及和甘霖一起参加科考,同为巴府四大才子之一,辽县知县陶乐,都成了祁叡的属下。

祁叡的这一系列举动,若是放在一个皇子身上,就是夺位的标准操作。但祁叡是个公主。所以甘泉私底下和林霄讨论过,祁叡难道在为某位皇子做事,那皇子隐藏于幕后,只让祁叡出马?

但一番分析下来,他们却发现,似乎没有哪个皇子符合这个条件。太子与四皇子与云家关系不睦。三皇子有残疾,而且胸无大志。大皇子殁。剩下的皇子们年龄则小得多,而且他们的母妃家世大都不怎么显赫。

于是两人得出结论,这祁叡怕是要扶持一个年幼的皇子上位,自己当垂帘听政的大公主。

但这和他们没有关系,他们见过太多,也听过太多。他们只知道,谁当皇帝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皇帝是否仁慈,是否公正。而祁叡,比起祁家以前的几位皇帝,无疑好上太多。

甘泉一边想着,一边离开了牢狱。天牢外,装作官差的地二早已守在一旁,他不动声色的靠近甘泉,低声对他说了些什么。



第二日早朝,皇帝询问甘泉调查结果,甘泉道,“目前尚未发现耿大人和柳大人的清白,臣恳请继续调查。”

他刚一说完,刑部尚书严厚就急吼吼道,“甘大人毕竟年轻,经验不足,还是交给我吧。”

甘泉笑笑,“臣但凭陛下做主。”随后他眼观鼻鼻观心,一副置身事外的态度。

严厚又对皇帝道,“陛下,臣恳请由臣主持审问,马上就到年末,耿大人和柳大人不同,他们是会试的主考官,无论如何,得在年前有个定论,不能影响来年的春闱啊。”

严厚说罢,几个臣子纷纷附议。皇帝笑的和蔼,“甘爱卿才审了一天,能审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别急,让他慢慢审。”

他眼底却一片阴冷,严家,好大的胆子!



十几日前,祁叡找到他,“父皇,你可要帮帮儿臣啊。儿臣未来的驸马,春闱就要落榜了。”

皇帝笑了,一边是气的,堂堂公主,一个姑娘家,怎么能把自己未来夫君这种话挂在嘴边。另一边是真的觉得好笑,以那容景的才学,就算拿不到会元,甚至他再倒霉点,拿不到名次,也不可能落榜。

见皇帝不信,祁叡撇撇嘴,“是真的,已经有人在悄悄谋划了。”

他将中书舍人向明逼婚容景大姐,容景上门讨要说法,却被向明嘲弄容景过不了会试一事同皇帝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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