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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大人定夺。”高鹤道。他只是副考官,虽然和下面人意见不合,但却并不能擅做主张。
“让我想想。”云显闭上眼睛,他听他爹说过,以前容颐在的时候,也并没有分经排名。以至于得罪了某权贵,为他日后的倒下埋下了伏笔。
他又想起,第一场的周易经义,容景那和容颐几乎一样的回答。
既能养颐,何至小过?
他睁开眼睛,再度恢复清明,“按成绩排名,若遇某经经魁,只需额外注明。”
高鹤大喜,“甚好!
另外一些官员却仍然有些迟疑,“可是,这与历来做法不同。”
云显不耐烦道,“怕什么,我是主考官,出了问题我担着。”
他们云家韬光养晦太久,是该学学雷山公的冲劲了。
“我也一起担着。”高鹤也道。
云显赞赏的看了他一眼,高鹤这次表现很是不错,可以告诉叡儿,让他日后有机会可以提携此人。
当然,高鹤唯一表现不好的,便是过于维护容景。
果然,高鹤又道,“既然亚元与经魁已定,是不是该定解元了啊。”
云显喝了口茶,别过脑袋,对一个官差道,“写榜的纸张笔墨准备好了吗?唱榜的人选确定了吗?”
“云大人。”高鹤叹了口气,他很想说这种小事不劳你这个主考官操心了。但终究没说出口,只将一支朱笔递给他。“快点解元吧。”
在考生的名字上画个大大的红圈,将他和其余考生区别开来,这就是乡试的头名,也就是解元。
云显气的大喝一声,提笔在容景的名字上划了个红圈。
可恶的登徒子,你别得意的太早,就算你乡试第一,是解元,那又如何,还有会试与殿试!
你不见得能次次夺魁,不是状元,就没有迎娶大雍王朝最尊贵的昭阳公主的资格。
还有,容景,或许你没想到吧。皇帝的意思是,若是女户改革在西南四府成功,也会推广到全国,到时候叡儿也可以独立立户。
看着云显先是怒极却无可奈何,接下来又所有所思笑的阴险,再接着无比得意的样子。高鹤目瞪口呆,这就是清贵俊逸的云家人?怎的如此偏执、扭曲且分裂。
*
第二日,乡试放榜。天还未亮,考生们就聚在贡院的门口,忐忑不安的等待着结果。
不一会儿,一个官差拿着榜文出来,“唱榜咯!”
按西南四府乡试的传统,在正式张贴榜文之前,会先从最后一名开始,逐名往前唱榜。
“天正丁卯年间,西南四府乡试,第一百零三名,康府,北宁县,杨强。”
那个叫杨强的考生当场就乐的手舞足蹈,嘴里叫着考上了考上了终于考上了,活生生演了一出中举狂喜。
能够考上举人,代表着从此彻底摆脱白身,有选官的资格,就算暂时没个一官半职,也会被人恭敬的尊称举人老爷。
“……第九十二名,云府,南州城,潘知。”
“……第八十七名,黔府,千灯县,周英。”
最后一名尚且如此喜悦,其余中举的考生更是欢喜异常。
“……第八十三名,巴府,锦州城,陈宇!”
听到这个名字的一瞬间,容景等人齐齐叫好,只有当事人陈宇有些傻眼,刚才,真的是再叫自己的名字?
他很想问容景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又不好打扰容景继续听榜,只能生生忍着,等到贴榜之后再去好生看看,他只觉得那唱榜的声音无比漫长。
没过多久,报到了陆洋的名字,容景等人再度喝彩,陆洋也激动难耐,瞬间就哭出来了。
贾宜也考上了。他兴奋的大叫,但考上嚎叫的人实在太多,他的声音淹没在人群中,难以分辨。
容景笑笑,中举发疯,真不是说着玩的。
不知不觉间,名次已经报到了三十多名。
“第三十一名,云府,南州城,熊林,亦是本场书经的经魁。”
官差此言一出,现场各种嚎叫骤然停歇,众人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经魁,三十一名,不可能呀。经魁不都是前五吗?
官差忙道,“各位,是这样的。云大人说了,这回乡试按名次排序,不依分经排序。”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但很快,现场又发出了阵阵低声议论。
“熊木然呢,怎么没看到他?”
“他怎么可能来,被人发现涂粉装病以显示自己身弱志坚。啧啧啧,我要是他我也没脸来看榜。”
“幸好没来,不然会再丢脸一次。往常依着分经取士的规矩,总有人吹嘘他是经魁之才。呵呵,第三十一名的经魁。”
贡院不远处,静静的停着一辆毫不起眼的乌蓬轿子。熊林坐在轿中,脸色时而涨的通红,时而褪的惨白。第三场考试前他出了那么大的丑,他的状态一直不好,他本想着乱答一气,等下次乡试再重新杀回来。可父亲一早就叮嘱他,无论名次如何,这次必须上榜,因为祖父在京中已经给他联系了国子监,祖父那么多孙儿,若是他不争气,祖父就会放弃他。
没想到,他又再次遭受羞辱,那云显故意让他难堪,并没有按往常那般分经取士,于是他堂堂书经的经魁只落到了第三十一名。
可恶,实在是太可恶了。
“来人,把许兰给我叫过来。”他终于忍不住道。
不能让这些人继续议论自己,不能让自己的名望被他们踩在脚下。
必须得有人和自己一样丢脸,不,更甚于自己!
官差刚报到第二十三名许兰,许兰就看见了熊林的手下朝自己挥手。他连忙避开人群,跟着下人走到熊林的轿子面前。
“恭喜幽然兄,这次桂榜提名,而且名次还很不错。”熊林微笑道。
许兰刚想说可您是经魁啊,忽然想起熊林的名次只有三十一,比自己还低。只得闭嘴微笑,但这幅模样落在熊林眼中就是他在得意。
好个可恶的许兰,也是这次排名顺序变了,否则自己堂堂经魁再怎么也是前五,何至于如此丢人。许兰好不容易超过了自己,就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但是,现在暂且饶过许兰。
“幽然兄,恭喜你了,不光你考的好,你们这边三人上榜,容明焉那边只有两人。”他笑的格外温柔,还不等许兰回答,就继续说道,“是不是该让他愿赌服输呢?”
许兰吓了一跳,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就听他又道,“幽然兄,等放榜后我们兄弟好生聚聚,一来庆祝我们都上榜,二来庆祝伯父大人高升。”
说完,他拉开轿子的帘子,意味深长的看着许兰。
许兰知道,熊林在威胁自己,若是自己不按他说的做,他就会让他爹西南布政司使给自己父亲的考绩打不合格,如此一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