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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觉得面对容景和陈宇等人实在尴尬, 便和陈宝一样,转到了别的书院。对此, 贺山长毫不可惜, 甚至很愉快的送他离开。
除了饮食外, 为了让学子们专心科考,不被庶务烦心, 贺山长还请了两个婆子洗衣服,又腾出一间教室专门给童生们使用。他喜滋滋的期盼着,就等着院试多出几个秀才,崇明社学的名声进一步打响。
学子们自然感激, 读书也更加刻苦。在容景的带领下,他们每日卯时不到就起床, 锻炼一番后便开始看书。容景将从林霄那里拿来的策论题目分享给众人, 规定每日一篇策论, 然后交叉修改。她隔几日会去林霄那里,将自己的作业和同学们的作业带上, 让林霄指正。
短短时日下来,容景和同学们大多收获巨大, 尤其以四大才子最甚。但也有让人担忧的, 比如陈宇和刘杰, 因底子太弱, 他们很多时候都无法理解其他人所讲,做出的策论也一直原地踏步,不见长进。
于是两人主动提议退出学习小组,容景同意了。
“明焉大哥,我们就不耽误你们的进度了。”陈宇道。他很清楚,这次的院试他铁定过不了。
“但你们也不能松懈,按自己的计划看书。这次还是好好去考,就当增长见识。”容景道。
“放心,我们会的。”刘杰笑道。
因着没了过关的压力,两人虽然依旧很刻苦,但心态上却轻松了很多。其他人就不一样了,随着考试时间越来越近,不少学子开始焦虑起来。
最典型的便是吴旭等往年的童生。
“明焉啊,这已经是我第三次参加院试了。虽然我还年轻,但若是一直不过,我就一直是童生。永远成不了秀才。明焉你知道吗,我在考场上见过那种老童生,就是头发胡子花白,过了天命,甚至是耄耋之年的人!你说,就算他们考过了,又有什么意义呢?做官?谁要年纪那么大的?教书?那又何必考到秀才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吴旭不知道,容景也很迷茫。在她的前世,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也有不少热衷于高考的钉子户,一大把年纪了还在考场上拼搏,虽然,他们的儿女都已经考取大学,甚至是研究生。
考上了又该干嘛?或许,他们也不知道。只是一个执念作祟吧……
“所以,我们才要努力啊。”陆洋合上书,打了个哈欠,“趁我们还年轻,早点完成功名大事,然后,去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
若是以前,陆洋想做的事便是改变命运,让家人过上好日子。现在要再加一条,他想站在容景身边,和容景一起改变大雍王朝,改变世界。
吴旭叹了口气,说的轻松,等真到了考场,就知道自己想的太天真了。院试和县试、府试这两场童生试不同,难度陡然提升,他县试与府试也是一次顺利过关,但院试,却考了好几次,依然名落孙山。
不光是吴旭,甚至连四大才子之一的陶乐都为院试烦恼起来,看的其余人等大为不解。
“陶悦天,你唉声叹气干嘛。你院试稳过啊,只是名次的问题。而且不出意外,你的名次总在前四。”吴旭道。
“不是这样的,九日。”陶乐快急哭了,“我也是昨日才发现这个问题的。”
“什么问题啊?”不光是吴旭,其他人也好奇起来。
“我,很可能过不了院试。”眼泪不争气落下,陶乐终于忍不住,呜呜哭了起来。
“怎么办,我这辈子就是个童生了。我的年龄越来越大,马上到了说亲的年纪,姑娘们见我穷,又没有功名在身,都不愿意嫁给我。我生不了儿子,我们陶家就要绝后了。我对不起死去的爷爷,对不起辛辛苦苦供我读书的父母……”
陶乐越哭越惨,仿佛下一秒就要自绝于人间。看得其他人面面相觑,这陶乐该不会是疯了吧。但陶乐其他表现一切正常。很快,有人不禁在心中猜测,难道院试这么难吗?不应该呀,就算再难,也有一定的录取比例。
隔了一阵,吴旭忍不住,颤抖问道,“等等,陶乐天,要是你都过不了院试,那我们还有什么希望?”
“别理他,他读书读傻了。”罗鸣冷冷道。
甘霖也走到陶乐面前,“兄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院试嘛,没什么大不了的。走,今晚哥哥带你去放松放松。”
“你敢去,我就敢告诉甘大人。”容景心累的揉了揉太阳穴,最近一段时间,她除了盯着甘霖穿衣吃饭外,还要提起精神,以防甘霖抓住机会就逃出崇明社学,往锦州城的红袖楼去。
一听到叔叔的名字,甘霖一下子萎了,“开个玩笑嘛,小容。你看小陶已经这么苦闷了,我们应该帮助他。”
“确实应该帮助。”容景道,“否则,他可能真的过不了院试。”
“还是明焉懂我。”
“怎么会?”
两股声音同时响起,分别是陶乐和其他人。
“容明焉,你不要危言耸听,这陶乐虽然才学不如我,但过院试还是绰绰有余的。”罗鸣道,“他不过是心志不坚,你就不要去吓唬他了。”
罗鸣觉得很奇怪,按容景的为人,不该这样做呀。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点头,如果说陶乐都过不了院试,那简直是笑掉大牙。
容景却摇摇头,正色道,“这次院试,冲天兄,雨水兄,还有我,若无意外,定过。海地兄和九日兄等拼搏一把,过的几率也很大。但,唯有悦天兄,很可能会铩羽而归。”
众人一听他这话,更诧异了。怎么可能吴旭和陆洋都能过,陶乐却不行。
容景接着解释道,“你们别忘了,院试一共考两场,第一场是策论,写文章。第二场是口试,由大宗师亲自提问,我们当场回答。”
“你们想想,悦天兄平时是怎么说话的?”
容景话音刚落,就见陶乐满脸泪水,不住点头。
“明焉,你真是我的知音啊。”陶乐说,“开始我还不以为然,直到昨日,当我分析策论分析累了,决定练练第二场考试。我随便抽了个题目,准备口述做答。但我没想到,情况会那么糟糕,我说了好久都没进入正题。我相信,要是考试的时候我这样回答,大宗师肯定会将我撵出去的。”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如此!罗鸣偷偷瞥了容景一眼,为什么这人总是能注意到别人看不到的细微之处。
容景,总是与他们不同,让他想好好探究。
更多人则同情陶乐,却不知该怎么安慰他。
陶乐哭哭啼啼继续道,“就算第一场考的再好又怎样,第二场不合格。我依然过不了院试,依然是个童生。我这辈子都娶不上媳妇了……”
看着他这模样,其他人只觉得又可怜又好笑。一想到堂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