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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风骨,想起容景科考以来的总总表现,又听容景说起他父亲虽然辛劳却一直保持善良的本性。郭辉忽然觉得,有这样的后人,那容颐真是传说中罪大恶极之人吗?
算了,一个死了这么多年的人,别再想了。
刚才容景神情真挚,表情自然,说到伤心处声音还有些哽咽,眼眶还有些红。不像说谎的样子,他现在知道该怎样回复皇帝了。
了结一桩大事,郭辉反身回到自己的座位,途中经过一棵的大树。此时已是四月中旬,虽不如盛夏绿浓成荫,但也枝繁叶茂。隐隐绰绰的树影间,一双微微上挑,水光潋滟的双眼静静的看着地面。
皇帝还是那么多疑,那么小心谨慎。派出一个甘泉还不够,还让郭辉去试探容景。
眼睛的主人正是祁叡。
原本,祁叡得知容景中了府案首,想着自己作为容景的君主,应该亲自来给容景道贺。但他又忽然想起,自己发过誓,在吃到菌子之前,坚决不会再见容景一面。
祁叡生生忍住,但他又实在好奇容景得了府案首是什么表现。于是又只好躲到树上暗中观察。没想到,却让他听到了这番谈话。
祁叡很庆幸,也有些得意。容景不愧是他看中的左膀右臂,郭辉什么也没试探出来,完全被容景糊弄了过去。容景哪里是从他父亲那里听到的知识,容景分明和他的曾祖容颐一样,也是生而知之的天才。
容景多智近乎妖,可能除了他的家人,就只有自己知道了。一想到容景,祁叡嘴角的弧度变得愉悦了些。容景年纪不大,却心思玲珑,那一脸天真说假话的样子真是太有趣了。
祁叡越发开心,容颐没能颠覆大雍王朝,没能做到的事,就由容景来完成吧。当然,还要加上一个自己。
他眯起眼睛,等回到京城后,那些在皇帝耳朵边吹风,让皇帝提防容景的人,自己该小小的回敬一番了……
*
容景当然不知道祁叡躲在树上,暗中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离开郭辉后,她又被甘泉拦住了。
“容景,你最后一场的答卷我看过了,写的很好。特别是开场直言题目不宜出现在科考场上,很有勇气!”甘泉道,“回去后,我也将禀明陛下,责令礼部加强对童生试的约束,让那些知府别以自己的喜好来操纵科考。”
“多谢大人,大人为民着想,是我们学子的福气。”容景道。
“真要说起来,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甘泉朝不远处躲在暗处,尽力降低存在感的甘霖挥了挥手,“还不快滚过来。”
甘霖缩着脖子,不情愿的过来了。
“你回家和大哥大嫂说一声,这次我公务繁忙,没时间回去看他们。让他们将你转到崇明社学去,”甘泉道。
“为什么要转到崇明社学呀,这书院没侄儿的现在的书院好。”甘霖连忙拒绝。不光如此,更关键的是,那崇明社学隔他家很远,几乎对穿了整个巴府,而且据说位置偏僻,最近的青楼都有十多里路,很不方便。
他才不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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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泉只得耐心解释道,“自然是为了让你和容景一起学习。日后你跟着容景,衣食住行样样听他安排,别吃那么多吃那么好,别穿那么厚。明白吗?”
甘霖聪明刻苦,甘泉丝毫不担心他的科考成绩,只怕甘霖色.欲熏心,误入歧途。就像这次的府试,若是没有容景,他甘家只怕要让人笑掉大牙了。
所以甘泉只能让甘霖跟着容景,让容景盯着他。
一听和容景在一道,甘霖没那么排斥了。正好,他可以和容景聊聊那位神秘的姑娘。
“那行吧。”甘霖说。
“容景,你且放心,不会让你白白看管他,每月给你……”甘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容景打断,“大人说笑了,什么看管,是互相学习才是。学生也有很多问题要向雨水兄请教,是不是也要给雨水兄付钱。”
甘泉一愣,这才想起容景仗义疏财的传言,于是忙道,“是我失言了,容景,你别放在心上。”
“是大人正直公允。”容景拱手道。
眼见安排好了这个不省心的侄子,甘泉放轻松了许多,他又同容景和甘霖聊起最后的院试,叮嘱他们不要因为学识出众就掉以轻心,两人自然保证会认真对待,拿个好名次。
甘泉点点头,让容景先行离开,又将甘霖留下,同他说了些话,问了他家中情况,兄嫂最近身体如何,日子还过得去吗。甘霖都一一答了。直到有位府同知向甘泉敬酒,甘泉这才让甘霖回去。
甘霖刚一在自己的座位坐下,就见罗鸣满脸怒色,容景在一旁耐着性子劝解,“真的,冲天兄,你听我一言,没错的。”
“他们怎么了?”甘霖问。
陶乐低声道,“冲天听见明焉不参加今年的乡试,而是要等到下次,于是也决定放弃今年乡试,等到三年后和明焉一起。明焉让他别这么做,他却说明焉……”
陶乐的话还没说完,就听罗鸣怒气冲冲的声音响起,“容明焉,是,我府试没能拿到案首,不可能成为小三元了。若是你院试又拿了第一,你就是小三元。我必须在乡试扳回一局,我必须拿个解元,否则我咽不下这口气。当然,若是你院试考得没我好,我们算打个平手,也得到乡试再去分个胜负。”
看着罗鸣倔强执着的样子,容景只觉得无比心累。这罗家人怎么胜负心都这么强?还以为别人和他们一样。
她之所以避开今年的乡试,一来是不想和林静对上,毕竟林静是林霄的孙子。对林霄来说,自己和林静,手心手背都是肉。何必在一起竞争。而且她的根基确实也有些不稳,要是继续采取县试、府试的风格,万一乡试的主考官不欣赏怎么办?所以她还需要积累,让自己的功底变得更扎实,可以应付不同的考官,不同的风格。
更重要的是,一旦她通过乡试,成了举人,祁叡就会想办法将她送到国子监去。而那个时候,林霄很可能还没有进入中央朝堂,更别谈站稳脚跟,面对梁洪和梁茵背后那些位高权重者,她非常危险。
但这些话却不能对罗鸣说。她转了转眼珠子,道,“每回的乡试都有解元,你为什么不在今年拿解元?难道,你怕你的堂兄罗争先?”
一说起罗竞,罗鸣笑了,“他算什么东西,也值得我怕?”
“那你该不会是怕林致远吧,你放心,乡试的主考官不是大宗师。而且大宗师也绝不会徇私舞弊。”容景继续劝解道。
“林致远也确实有几分本事,才学说不定还在我之上。但是……”罗鸣静静的看着容景,“我这辈子的竞争对手,只有你,容明焉。”
说这话的时候,他心中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最开始,他从罗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