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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琳是问你怎么克服心态的。”刘晖问。
“陈胖子心宽体胖,毫不担心。心态你要问海地兄,他最紧张,每场考试前都睡不着觉,但每场都还考的不错。”刘杰说着,一把揽过陆洋的肩膀,“海地兄,快,经验分享。”
陆洋正在发呆,冷不丁被刘杰按住肩膀,吓了一跳,将面前的一碗汤带倒,汤水瞬间流在桌子上。
“赶紧擦擦!”一个学子连忙拿起抹布。
“海地兄,你没事吧。”容景问。容景挨着陆洋坐,此刻正和吴旭讨论府试的各种注意事项。
“没事,就是昨晚没睡好,刚才又喝了点酒。”陆洋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我去洗把脸。”
说罢,他便离开了包间。他的这番动作并没有引起其他人注意,只容景看见,一直坐在角落里拼命干饭的黄四,不动声色的放下碗筷,然后跟着陆洋,悄悄走了出去。
她眸色一深,很快恢复如常,“九日兄,你说的是真的吗,某些心术不正的考生真会塞那种东西?”
“是啊。”吴旭挤眉弄眼道,“上回我隔壁房间的那个,就是看了后,大半夜睡不着,直接去了哪种地方,结果错过了第二天的考试。哭的捶足顿胸。”
容景听得目瞪口呆,她本以为自己县试时,那些安排混混堵她路的考生已经够下作了。没想到还有半夜往别人房间塞春宫图的。那些学子常年寒窗苦读,饱受圣人训导,那顶得住这些东西呀。
看来无论哪个时代,都有那种满脑子歪门邪道的不正当竞争者。还好,自己见多识广,不会被区区图册吓到。
她正感叹间,就见肖琳歪着小脑袋,好奇道,“什么东西啊?哪种地方啊。”
看着孩子纯真的眼神,吴旭抠了抠脑袋,一时有些语塞。
容景却很快反应过来,道,“他们会塞假的考题,错误的答案,误导竞争对手,坏的很。”
“所以——”她停顿了一下,看向在场的小萝卜头们,“我决定,将这次县试的题目,和我的回答、解题思路写下来,汇编成习题集,供你们日后参考。当然,等府试、院试完成后,我也会记录注解。我建议,待到你们日后每完成一场科考,也可以在这个版本上补充记录,继续流传下去。”
容景说完后,现场响起阵阵欢呼。
“谢谢明焉大哥!”
“这个主意真好!”
肖琳当场就从书包中掏出纸笔,拉着容景的袖子道,“明焉哥哥,你给这个习题集起个名字吧。”
“不准叫明焉哥哥。”陈宇依然没有放弃纠正肖琳对容景的称呼。他想了想,道,“就叫容案首习题集吧。”
立刻有学生反对,“明焉大哥以后岂止是案首。还是小三元,解元,会元,状元。”
容景摆摆手,“别这么说。”
优秀的人太多了,她可不敢保证回回夺魁。
“明焉大哥谦虚。在我们心中,你就是第一。”刘杰道,“那干脆就叫明焉习题集吧。”
容景摇摇头,“也不妥,这个习题集,你们也要参与编撰。这样吧,我来起个名字,就叫崇明进士班习题集。希望在座各位,日后都能走到科考的终点——殿试!”
沉默片刻,不知谁起个头,小萝卜们疯狂拍手。
“这个名字好。”
“进士班,我喜欢。”
“我们跟着明焉大哥,一定可以的。”
*
因大家都很开心,直到大半夜,宴席才结束。
天香楼外已经聚了不少接孩子的家长,他们见到容景,自然又是各种祝福。
好不容易和家长们寒暄完毕,容景等住在崇明社学的学生这才往书院的方向走去。
“小宇、小杰、九日兄,咦,海地兄呢?”容景这才发现,不知何时,陆洋不见了踪迹。
“他说和他互保的一个学生找他有事,让我们先回书院。”陈宇道,随即,他狐疑四下张望,“明焉哥哥,你的书童呢?”
不光是陆洋,那个叫阿四的书童也没了人影。
“我让他先回去帮我准备热水。”容景面上一派平静,心里却有些担忧,黄四好像一直在盯着陆洋,到底为什么。
一想到陆洋的背景,她就有些心神不宁……
*
进入书院,几人道别后,便各自回了房间。
容景等了一阵,不见黄四回来,便径直洗漱就寝,直到半夜时分,听到窗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原来是黄四翻窗而入。
“阿四,你去哪里了?”容景问。
“公子,你猜?”黄四顽皮的眨了眨眼睛。殿下说这容景聪慧近乎妖异,他倒要看看,这容景的心思是否名副其实的玲珑剔透,能不能猜对这个简单的问题。
“多半和海地兄有关吧。难道,他家梁大人对他嘱咐了些什么。”容景道。
县试之前,她对梁洪的印象是虚伪,就像大多数官员那样。但县试之后,她见识了梁洪和梁茵的阴险与毒辣。她才知道,这两个对自己笑的和蔼的官员,想除掉自己!
陆洋一家是梁洪的家奴,梁洪见梅氏夫妻暂时无法控制,想利用陆洋对付她也再正常不过。
她不在意阴险歹毒的梁洪,她只好奇陆洋本人是什么态度。
“不错,你猜对了。”黄四满意的点点头,“梁府的人让他害你。”
刚才陈宇和刘杰找容景的时候,黄四借口肚子疼去恭房,找到了陆洋和梁府的管家。管家递给陆洋一包药,让陆洋在宴席之际瞅准时机,下到容景的饭里或是茶水中。
所以,宴席的时候,黄四坐在角落里最方便观察陆洋的位置,不放过陆洋的一举一动。他发现陆洋先是魂不守舍一脸呆滞,与其他欢乐的学生们格格不入,然后起身离开。
“但他没有,他借着出恭,将那包药都撒在了粪池里。”黄四道,“这人还不算坏。”
容景点点头,“海地兄是个良善的。就是不知他没有服从命令,会不会受到梁洪的处罚。”
“目前还没有吧。”黄四将自己跟着陆洋后看到的事情向容景讲了。
*
将那包烫手的药粉通通倒进粪池后,陆洋也顾不得环境污脏恶臭,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擦了擦额头的虚汗,回到了宴席上。
容景正在讲编撰习题集的事情,看着浑身上下好似在发光的容景,陆洋心中泛起一阵苦涩,这么好的人,这么好的朋友,自己怎么可能听梁洪的话去害他。
强打起精神,他同容景和其他学子说说笑笑。待到宴会散了,走出天香酒楼后,陆洋一眼就看见不远处小巷的转角边站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对陈宇道,“小宇,刚才我碰到和我互保的一个同乡,他要与我说点事情。你们先回书院吧。”
陈宇自然不会想太多,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