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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十几年前新帝登基才恢复普通民籍。但容家已经彻底破败,容景的父亲据说好大年纪才娶了一房媳妇,生了个儿子也就是容景,然后栽培容景读书。
容家人过得紧巴巴,直到近两年才好些。他们决计不会有多余的闲钱和时间培养容景这些风雅才华。
所以此刻,容景自然无人问津。
容景敷衍拱手道,“学生惭愧,这些才华一窍不通,学生认输。”
容景知道,琴自己是不会的。棋么,五子棋算吗?不算!书法和绘画她倒是不错,但是根据真正容景的成长经历来看,他也不太会在这两者上有太高深的造诣。为了避免怀疑,她准备暂时藏拙,等日后时机成熟再将书法和绘画才艺显现出来。
所以她果断认输,将舞台留给愿意表现的人。
她想低调,但有人却不肯放过他。李文含蓄而阴险的笑了,“容景是今年的智德乡贤,自然是颇有才华。就算你不通琴棋书画,也应该在文墨造诣颇深。这样,你做一首赋吧。”
不远处的罗竞闻言,连忙匆匆落下一子,将对手杀得片甲不留后,起身道,“学生也想做赋,与大名鼎鼎的容大才子比试一下。”
他想知道,同为大学士之后的容景,到底成色如何。
李文赞许的点点头,“不错,有竞争是好事。”
“这样,你们就以《容贼赋》为题,各自写一篇赋文,再由我们统一品评优劣。”
说罢,他洋洋得意的看着容景,他知道容景才华有限,故而特意留有后招。
李文话音刚落,现场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不少人停下手中的动作,目瞪口呆的看着李文,还有一脸平静的容景。
片刻后,潘峰最先开口,“李大人慎言。”
叶茂也说,“李大人,不要为难孩子。”
容贼,一般都指容颐!
李文让容景做一篇赋骂自己祖先,还是众目睽睽之下,好歹毒!
李文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容贼罪恶滔天,人人口诛笔伐。怎么,在潘大人口中,倒成了说不得。难不成潘大人觉得容景是容贼的后人,就不该骂容贼吗?血缘亲情岂可凌驾于忠君之心,凌驾于世间公理。”
刚才容景讥讽他外貌,现在还有人在偷看他笑话他。他一定要容景吃不了兜着走。
潘峰张了张嘴,想要继续说点什么,却见李文继续开口道,“哦,对了。我忘了,潘大人只是个举人,才学有限,策论本就写的不怎么样,何况诗词歌赋。”
随着李文的话,潘峰的脸越涨越红,李文继续乘胜追击道,“不过你放心,在场的其他大人,都是饱学之士,可以品评……”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声音打断,“饱学之士?”
林霄带着林静走了进来,状若无意的暼了他一眼,“什么时候同进士末流也好意思自称饱学之士了。”
“真是,不要脸呐。”
李文的脸一下子涨成了猪肝。他可以笑话潘峰只是举人,但面对林霄这个状元,自己的同进士出身却又低了不少。
一阵阵若有若无的低笑传来,李文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知大宗师光临寒舍,有失远迎。”知州叶茂连忙上前,将林霄请上座。
其余官员与读书人也纷纷对林霄行礼,只和他平级的梁洪略一拱手。
“叶大人不必客气,老夫不请自来,希望你们这些饱学之士不要见怪。”林霄皮笑肉不笑道。
“大宗师说笑了。”叶茂只觉得额头冷汗直冒,这林霄脾气最是古怪,得罪不起。
一旁的梁洪笑笑,“大宗师今日怎么拨冗前来,可是有感兴趣的人?”
“感兴趣倒没有,不过那个——”林霄指着容景道,“那个丑人据说是今年的智德乡贤和义德乡贤。义德就算了,智德他是怎么评上的?”
容景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林霄非要说自己丑,难道他当年曾经被曾祖伤害过?
叶茂忙将容景带领崇明社学一众蒙童升班的事情讲了。
林霄听罢,看了容景好一阵,然后阴阳怪气道,“这个丑人倒是精力旺盛。”
上次给容景布置了那么多作业,他不仅全部完成了,还有时间教导其他学生。看来,以后要加大任务量了。林霄心道。
容景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这糟老头子,肯定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想整自己。
罗竞见林霄来了,却激动万分,“大宗师,学生仰慕容明焉的才华,想要和他切磋一番,能否请大宗师做个见证。”
林霄摇摇头,“罗竞,你都过了院试,还是万里挑一的小三元,老夫不配再考你了。”
“大宗师说笑了,虽然您不再担任乡试的主考官,但您可是状元呀。”罗竞急道。他很想知道,容景比起林静又如何,比起自己又如何。
然而林霄却看也不看他,径直坐下。
叶茂见气氛尴尬,只好宣布开宴。各位乡贤只好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开始用餐。
过了一阵,气氛又渐渐活络起来,不少人往官员那桌去敬酒,趁机与各位大人们套近乎。容景见几个读书人围在林霄身边,向他请教问题。林霄对她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她也过来好生听着。
容景却对他做了个鬼脸,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气的林霄吹胡子瞪眼。一旁的林静见状想笑又不敢笑,憋得难受,又被林霄瞪了几眼。
林霄见容景得意洋洋,心道这小子完成了自己的作业,又获得了双德乡贤的名号,此刻肯定膨胀不已。
那眉飞色舞的欠打样子,和他的曾祖一模一样!
不行,得想个办法挫挫这小子的锐气。林霄转了转眼珠子,清了清嗓子,道,“刚才老夫来的时候,看见不少智德乡贤在展示才艺。琴棋书画固然很好,但却没个统一评判标准。”
叶茂忙问,“大宗师有何高见?”
林霄道,“如果各位大人愿意,我们都出点钱添置些彩头。老夫统一出题,胜出者获得彩头,可好?”
顿了顿,他又道,“除了智德乡贤这些年轻才俊和那个丑人,在座的各位都可以参加。”
“好!难得大宗师有兴致。我梁某第一个报名。”梁洪挥手招来一个下人,拿出一个沉甸甸的银元宝,“我出二十两!”
“老夫也出二十两。”林霄道。
其余官员见状,自然也跟上了他们的步伐,知州叶茂出了十五两,其余州同知各出十两,剩下官职更小的官员或是七八两,或是五六两。
眼见彩头就绪。林霄缓缓开口道,“古人讲君子六艺,礼、乐、御、数、书、射。其中的数便是算学,算学曾经也是科考的内容之一,本朝虽然将其摒除,但老夫以为,算学意义重大。”
“故,老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