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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颜。

“戚师姐, 你清醒过来了,太好了!”阿绯面露激动之色, 险些连手中的灯盏都没有捧住。

戚渺渺面色复杂的点点头。大梦一场,如渡三生, 她在这一场里经历的,比她这一生还要多。

“师父说,只要顾师叔找到你, 你就能清醒。戚师姐, 你可是在梦里遇见顾师叔了?”

戚渺渺神色更加复杂了。她不但遇到了他,还差点……

思及此,戚渺渺的面上腾起两朵小红云, 幸好烛火昏黄,看得并不十分清楚。

“戚师姐,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师父说,符剑卿恐为了复活师清漪,对你实施禁术‘夺舍’。”

“我知道。”顾曦泽也推测出了符剑卿的目的,她来此,就是为了和阿绯一起离开。

“相思,你看这是什么。”戚渺渺从袖中取出一件东西。

阿绯定睛一瞧,戚渺渺手里拿的是一面木牌,牌子上刻着繁复的咒文。这个木牌她见过,符氏兄弟一人一个挂在腰间。

“我醒得比你早,醒来后,我继续假装师清漪,骗取符剑卿的信任,从他那里偷出这个东西。”戚渺渺将木牌在手中抛了抛,眉眼间皆是得意之色,“有了这个,我们便可以离开结梦城了。”

“那我们趁着入夜赶紧走吧。”阿绯将手中灯盏放在了桌子上。

屋子里留着一盏灯,二人一直等待深夜所有人都睡下之后,打开了门,悄悄离开了春园。出了春园,就不再是符剑卿的地盘。戚渺渺悄悄告诉阿绯,符剑卿与符流风都是幻姬的儿子,而幻姬是魔君帝无炎的侍妾。

这些内幕都是她扮作师清漪从符剑卿那里套出来的。

阿绯惊讶:“符氏兄弟是帝无炎的血脉?”

戚渺渺摇头:“符氏兄弟的确是符氏家主亲生的,幻姬杀了符夫人,取代了她的地位,但也承担了她的责任,为符氏家主诞下血脉。”

“符氏家主可知道真相?”

“自然是不知的。”戚渺渺与阿绯一路朝着城门的方向走去。

夜色中浓雾笼罩,城门的轮廓逐渐显现,她将从符剑卿那里盗来的木牌取出,贴在城门交合处凹进去的地方,木牌的大小刚好和图案吻合,贴上去的瞬间,白光绽放,城门在二人面前缓缓打开。

阿绯叹道:“这么说来,逍遥城符氏并未落入银月教手中。只可惜,符氏家主并不知晓,自己的妻子和二儿子皆是魔道中人。”

也难怪东方未白和顾曦泽探访逍遥城无果,这么多年来,幻姬能骗得了逍遥城符氏上下,又怎么会轻易露出马脚。

说话间,二人走出了结梦城。阿绯灵力被化灵丹化去,无法御剑飞行,戚渺渺化出飞剑,载着她在夜空中穿行。因为想快点摆脱符氏兄弟,飞剑的速度极快。穿行了一段时间,阿绯察觉出不对劲,连忙喊道:“戚师姐,你快看!”

戚渺渺足下飞剑一顿,她四处张望了一遍,面色剧变。原来一眼望过去,一片白茫茫,这白不是雾气的白,而是空无一片的白。视线所及之处,什么也没有,就好像这个世界已经不存在了。

“怎么回事?”戚渺渺驱剑落回地面。

地面的情况也是一样,什么也没有,二人所立之处,一片混沌。

“本座早说过,你们走不出结梦城的。”符流风的声音蓦地自二人身后响起。

阿绯与戚渺渺回头,瞧见混沌中两道颀长的身影渐渐显现出来,符流风身后站着的是一脸寒霜的符剑卿。

“清漪,你骗我。”符剑卿说。

戚渺渺火冒三丈,叉腰骂道:“呸!到底谁骗谁?你看清楚我是你姑奶奶戚渺渺!师清漪她早就死了!”

符剑卿淡淡道:“我会将你变成她。”

阿绯低声对戚渺渺道:“戚师姐,跑。”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一张“天罗地网”兜头罩下,二人瞬间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阿绯挣了挣,却还是敌不过铺天盖地而来的黑暗,很快那黑暗便席卷了她的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似乎有人在说话。

“大哥,你当真要这样做?”这是符流风的声音。

“我已经等不及了。”符剑卿道。

“你可知若是失败会是怎样的后果?”

“我不在乎。”符剑卿的声音平淡得没有丝毫起伏。

阿绯眼皮颤动着,意识渐渐恢复,她努力的睁开眼睛,一张放大的脸庞猝不及防地跌入她的视线中。

“醒了?”符流风唇畔挑起一抹弧度。

阿绯动了动,才发现自己竟是被锁住的。锁住她的是一条黑色的铁链,足有婴儿手臂粗,将她周身困在一根柱子上。她抬眼,发现周遭还有好多这样的柱子,柱子中间是一张石台。戚渺渺双目微合,双手交叠放在小腹上,安静地躺在石台上。

符剑卿站在石台边,垂眸看她,眼底是执拗疯狂的神色。

“戚师姐!戚师姐你醒醒!”阿绯焦急地喊道。

石台周围贴满了血色的灵符,似乎连月色都蒙了一层血色,笼罩下来的是一片红光。阿绯心中充满不安,她极力唤着戚渺渺,但戚渺渺却始终没有任何动静。

“别喊了,她听不见的。”符流风道。

阿绯想起师父所说的“夺舍”,浑身不可察觉的颤抖起来,她朝着符剑卿望去,疾声道:“符剑卿,你不能这样做,她是戚渺渺,不是师清漪。”

她见过徐清风抽取灵魂,将戚渺渺的魂魄抽出来,再将师清漪的魂魄融进去,这对戚渺渺来说,太过可怕,也不公平。

“她只能是清漪。”符剑卿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在盯着戚渺渺。

符流风抬头望了一眼头顶的血月:“大哥,时间差不多了。”

“你不能这样做,符剑卿,你这样做会遭天谴的!”阿绯奋力的挣动着身上的铁链,“也会害了戚师姐!”

符氏兄弟并不加以理会,他们二人彼此对看了一眼,一左一右走到石台边。阿绯不知道“夺舍”是如何施行的,但从名字来看,也不知道此术罔顾被夺舍者意愿,是邪术。

“都带上来。”符流风道。

他浑身沐浴着血光,脸色阴沉沉的,眼底俱是杀意,站在高台上施号发令之时,和平时轻佻孟浪的模样大相径庭。

一声令下之后,有侍从押着两名少年少女走上来,用铁链锁在了柱子上。少年少女脸上稚气未脱,俱是满脸惊慌之色。少年破口大骂符流风,吓得侍从连忙施了个禁声法术。

“放血。”符流风并不在意少年的辱骂,反正现在他为刀俎,少年为鱼肉,辱骂他也只是过过嘴瘾罢了。

侍从见符流风不生气,松了口气,抬起袖摆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他拿出一支白色的瓷瓶,用刀子割开少年少女的手腕,鲜血从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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