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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的。
即便只是朵残破的花,郡主说了要留下,那就比金玉还要来得珍贵了。
翠柳走后,苏遥招来苏合,问他:“陆家是不是有种凤凰花?”
苏合抬头觑了苏遥一眼,想到陆宝贝来之前让自己帮他摘下枝头最后一朵花的事,立刻体察上意,机灵的道:“陆小公子的院子里种了一棵,上次去的时候花开得正盛,现在已经全谢了。”
苏遥捻起梳妆台上隔着的丝帕,轻抚上面染着花汁的地方,丝丝凤凰花的香气由丝帕上溢出,再抬起手的时候,指尖已经染上了浅浅的绯红,像是朱砂沾在上面,让人想到美人面上的胭脂,唇上的丹香。
苏合极有眼色,见她什么话也没说,主动将来时陆宝贝央他摘花的事说了。
苏遥听罢,捻着丝帕笑了,“没想到这小家伙还挺会讨好人的……”
就是这讨好方式太笨拙了点。而且,一朵破破烂烂的花居然也好意思留下来!
谁稀罕呀?!
苏遥心里觉得自己特别不稀罕这种笨拙的讨好,面上也是一脸嫌弃,动作却很诚实,将染了花汁的丝帕折好放在了梳妆台上的盒子里收了起来。
陆宝贝苦着脸吃完了糕点,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被甜味儿淹没了。
用茶水漱口之后,他重新回到案前,提笔在未完成的画作上细细勾勒、铺染。
随着时间的流逝,宣纸上的画面越来越完整,等到陆宝贝再次搁下笔,整副画已经完成了。
画里寥寥几点灯火,院子里凤凰花在明暗交替的光线中开的如火如荼。
烈烈的火一般的颜色隐匿在黑暗里,和四角宫灯里跳动的火苗一样默默燃烧。
在粗壮的凤凰木枝干后,半隐半现着一个身影,像是个身子曼妙的女子,却又不好说那就是个女子的身影,因为实在太模糊了。
一眼望去,倒有点像是树干在灯光下投射的影子。
陆宝贝看着这画面,有些疑惑的凝起了眉头。
他作画一向都是很随性的,提起笔,手底下的画面自然而然就绘出来了。
而在画的过程中,与其说是手与脑在主导他,不如说是一种玄妙的感觉促使他完成画作。
所以,常常画出来的东西,跟预先谋篇布局时所预想的是有很大区别的。
而现在,看着这幅画,陆宝贝自己也说不清他画的到底是人还是影了。
在预想的画面里,本来是没有人的,可现在的画面里,却有了一个似是而非的身影。
画这幅画的最初目的,其实不过是因为自己想要让新交的好朋友看到自己院子里凤凰花开满枝头的模样。
毕竟,一朵压坏了的凤凰花实在是让他觉得很丧气。
明明是想把枝头仅剩的那一朵花儿送给她的,最后送是送了,那花儿却不复原先那般妍丽模样了。
害的他都不好意思开口说要送花给她。
可是礼物已经准备了,不送到对方手里,又似乎是一种极大的遗憾。
于是只好将花放在榻上的小几下,等待着他离开之后对方发现它。
这样的话,应该就两全其美了吧……
她现在是不是已经看到花了呢?
虽然被压坏了,但本来鲜活娇艳的模样还是可以窥出一二的……
陆宝贝看着宣纸上在夜色里开得冶艳的凤凰花,脑子里想的却是被压扁了的那朵。
这一晚的梦里,凤凰花靡艳的花瓣扑簌簌的落了一夜,落满了他的心头。
留下的明明只是一朵凤凰花,却仿佛是留下了他的一件心事。
而这心事,他自己都是懵懵懂懂的。
那是一段隐匿在朦胧的云山雾海中,悄然的,无声无息到来的心事。
作者有话要说: 推文,连载中:
《打不死你算我输[电竞]》by:千重鲤
文案:
国服第一上单睡神祁姒月输了决赛,从此堕落云养狗。
直到偶然看到一个采访节目,发现自己被对面adc嘲讽,于是只想睡觉的睡神不睡觉,养生专家改修仙,还外加了一个目标,打死敌方adc,一雪前耻!
什么辣鸡!到时候教你怎么做人!下个赛季打不死你,算我输!
敌方adc许星言:嗯?我仿佛听到有人在背后说我帅?
第10章
第二次和苏遥见面回家的晚上,陆宝贝就做了一场莫名其妙的梦。
梦中的事其实很模糊,究竟发生了些什么,陆宝贝自己也说不清。可是,这梦却留下了一点“罪证”,让他无法辩白。
说来有点羞耻,次日早上醒来时,发现自己亵裤里黏糊糊的湿腻一片,他还以为是自己尿床了。
这时候他就格外庆幸自己喜欢单独待着的习惯了。
下人们还未进来伺候,他自己红着脸换了衣服,遮遮掩掩的将脏了的亵裤藏在床底下,打算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一切本该是很顺利的,不想到了和祖母请安的时候,母亲和祖母皆是一脸欣慰的看着他,直说:“宝贝终于长大了!”
一屋子的丫鬟都掩着嘴朝他意味不明的笑。
那情形,仔细想来,怪渗人的。好像一屋子人都知道的事,独独把他排除在外了,分明这件事应该就是和他有关的。
到这时,他还是很懵懂的,甚至天真的仰着脸道:“我早就长大了啊。”
一屋子人怔了一下,然后哄然大笑。
“瞧这傻孩子!”
一向疼爱他的祖母摇着头,笑着拿手在他脑袋上点一点,继而冲他母亲道:“慧心,且找个人教教他。如今他身子渐好,再过两年,身边也该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了。”
张氏含笑应是。
到了中午,教他的人就来了。
“大哥?”
陆宝贝看着进门就开始发呆的陆柬之,有些疑惑的拿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啊?”陆柬之回过神来,脸红红的,说话有些含混不清:“哦,叙之啊,有什么事儿吗?”
陆宝贝挠挠头:“不是你找我有事吗?”
大哥今天的记性怎么这样差,刚进门时明明说有事找他,这会儿怎么好像全然不记得了?
陆柬之恍恍惚惚的,被他这么一提醒,双手一抚,突然振作起来:“对对对,我找你有点事儿。”
说着,他脸又红了,既羞且尴尬,有种压根儿不知怎么开口的感觉。
陆宝贝正襟危坐,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你说。”
这个家里,只有父亲和大哥会一本正经的叫他“叙之”,其他人完全就是拿他当个孩子。
对于自然已经长大了好多年的陆宝贝来说,他自然是更喜欢和父亲大哥相处的。
他才不喜欢被人拿着当个孩子待呢!
陆家的门风很好,是不兴侍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