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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来,逢节庆聚会总不忘带上她。

舒家女儿众多,舒窈年幼丧母,又是幺女,原本不受重视,却因长公主频繁眷顾,成了京中备受瞩目的贵女。

而后数年,二人作伴,闲来点茶试酒,感情日益增进,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姐妹。

如今,宋鸣珂于思忆中寻回昔年旧事,回味相处的美好点滴,唇边勾起柔柔浅笑。

她去和亲时,舒窈出嫁了吗?

印象中,好像……出状况了?

宋鸣珂只记得自己临死前的深刻绝望与仇恨,重生归来后,形势大变,兼之她忘掉了部分记忆,大多数人从何而来,去向何处,如浓雾包围般逐渐缺失。

不管前生如何,她今生已坐上至尊之位,绝不会让她所爱之人再受任何伤害。

整理袍服,宋鸣珂起身出了书房,由剪兰缝菊伺候沐浴更衣。

白日里,她被宋既明劝了不少酒,支持到此刻实属不易。

回房后散下满头青丝,摆手让宫人退下,她灭掉烛火,躺在床榻之上,已是困顿不堪。

日间细碎片段闪掠于脑海,念及堂兄竟塞她一份“大礼”,真教她啼笑皆非。

最让她窘迫的是,她傻傻当霍睿言之面翻开!幸亏她是“宋显琛”,不然……没脸活了。

说来也怪,二表哥还真腼腆,堂堂侯府公子、进士三鼎甲、朝廷命官,按理说大小场面见了不少,竟也为一书册红了脸,连话都说得磕磕巴巴的……

相较而言,她这个小皇帝好像更镇定些吧?

迷迷糊糊,她怀着得意之心,并带着与舒窈重逢的期待,缓缓入了梦。

…………

百花嫣然怒放于一处依山傍水的花园内,四处锦绣斑斓,花海延绵至山脚。

藤蔓花悬于高处,如飞花流瀑。

点缀于其间的小石亭精巧别致,内里坐了两位妙龄女郎。

“晏晏,您这一去,要多久才能回来?”

宋鸣珂身旁的女子年约十八|九,犹作未嫁闺女装扮,清秀绝俗,既有大家闺秀的端庄大方,亦有小家碧玉的玲珑剔透。

宋鸣珂黯然失神:“窈姐姐,诺玛族远在千里之外,今日一别,没准儿来生方能相见。”

“别这样说,你一定会回来的!再不济……我、我去探望你。”

“符公子孝期已满,该择吉日迎娶你过门了,”宋鸣珂轻拍她的手,柔声道,“你呀!别为我的事伤神,好好相夫教子。你过得好,我才安心。”

其时为延兴七年春末,宋鸣珂即将远嫁,身为皇帝的宋显扬在行宫内举办宴会,顺便为妹妹践行。

宋鸣珂因无意中窥见一桩秘事,浑身不舒坦,次日拉了舒窈到隐蔽的石亭叙话。

二人私谈时,侍女们站得远远的,裁梅见酒水将尽,亲自到厨房去催茗茶珍馐。

一对小姐妹离愁别绪,倾诉心事,忽闻数人同时问安:“见过陛下!”

宋鸣珂陡然一哆嗦。

正正在昨日,她本约了舒窈到莲湖泛舟,偏生不慎湿了一截袖子,便借午膳时间殿阁回房更衣。

让她奇怪的是,留守的宫人全都没了影儿,侍卫反倒拦阻她,又语焉不详。

虽说她这长公主没了依傍、即将和亲,但宋显扬待她尚算客气,为何突然遭到恶劣对待?

她气不过,让余桐等人与之周旋,自行带了宫人直闯入内,却听到了匪夷所思的吟哦声。

最初以为是哪个宫人不检点,可仔细听那方位,竟由她的屋子传出!

她藏于雕花木门后,双手紧攥裙带,只需偷望一眼,那可怕的场景隔世难忘。

只因出了这一桩事,宋鸣珂觉得恶心。

宋显扬秽乱宫廷之事年年皆有,她习以为常,见惯不怪。

但这一次,他和饶蔓如跑到她这长公主的屋子里,白日宣淫还喊她的名字,她便全身冒汗,几乎要吐出来。

而今,与舒窈躲到山边的石亭,宋显扬居然也来了?

硬着头皮,二人行礼招呼:“陛下。”

“晏晏,舒小娘子,你们俩不去看杂耍吗?”宋显扬衣衫穿得随意,鼻唇间蓄了短须,一如既往潇洒步近。

他一声“晏晏”,激得宋鸣珂又是一颤抖。

宋显扬似是觉察到她的异样,干脆迈步入亭,撩袍而坐:“要远嫁了,舍不得?”

“没……没。”

“你倒是舍得,”他语气没来由透出了一丝幽怨和不舍,“四弟和六弟提前就藩,你再嫁到异族,朕身边便再无血亲了。”

在昨日那事之前,宋鸣珂相信这位二哥真心待自己好的。

可鱼水之欢时,对发妻喊亲妹子的小名,她真受不了……哪怕当时的宋显扬,神志看似不大清醒。

宋显扬见宋鸣珂与舒窈均不作声,笑道:“来来来,明日便要回京城,咱们小酌几杯。”

眼看宋鸣珂茫然不知所措,他提壶晃了两下:“空的?你们怎生伺候的!把朕的冰玉露拿来!”

随之而来的宫人本就手捧托盘,上有点心与酒水。她略微迟疑:“陛下,皇后娘娘吩咐,此酒需到玉泉汤池,温着同饮……”

“少废话!就她还吝啬!如何当一国之后?”宋显扬剑眉一扬,“朕和长公主喝两杯又不妨事!让她等着吧!”

宋鸣珂听闻这酒是饶蔓如备的,心里更抗拒。

宫人放下酒品糕点,意欲为他们倒酒,却因倒得太少,遭宋显扬不耐烦撵开。

他似对周边围了一大堆人很反感,挥袖命侍卫与宫人回避。

舒窈识趣主动斟酒给兄妹二人,末了也为自己倒了小半杯。

若是平日,宋鸣珂早就举杯相敬,但她处于厌烦与愤懑中,人如木头般待坐不动,把宋显扬晾在对面。

“晏晏你这是怎么了?”宋显扬微露不悦,“突然耍小性子?陪二哥喝一杯也不成?”

她已有好些年没亲切唤他“二哥”,闻言心中一软,举杯与他小口对饮。

三人闲聊几句,享用芋艿香酥,约莫过了一盏茶时分,宋鸣珂忽觉周身酥麻,软绵无力。

再观下首相陪的舒窈,已面露潮红,以手支额,似感眩晕。

不好!这酒……

见裁梅等人未归,附近再无旁人,宋鸣珂内心慌乱,哑声道:“窈姐姐,咱们……回去吧!”

宋显扬呼吸越发粗重,一双桃花眼来回扫向她的脸蛋、秀颈、胸口……

“二哥……”她感受到他不怀好意的眼神,不由得瑟瑟发抖,“你……”

“晏晏,做哥哥的真舍不得你嫁给诺玛族那些蛮子……瞧你这一身细皮白肉,去了不晓得要挨多少苦,二哥是心疼你。”

宋显扬颤颤巍巍站起,把手探向宋鸣珂:“让二哥好好疼疼你。”

宋鸣珂不由自主往后缩,避过他摸向她脸蛋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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