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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内子与舍妹。”
徐夫人与徐小妹微略侧身行了福礼,眼角余光若即若离飘向霍睿言,如有笑意。
霍睿言深觉这偶遇来得突然,对二人颔首致意。
“继霍世子高中武举,二公子也准备考文举了?”徐怀仁问起他的动向。
今年秋恰逢三年一度的科举考试,但近来北境的动态让他忧心忡忡,是以未能真正落实规划。
当下,他不置可否:“谢徐大人关心,此事还需与家父商量。”
徐小妹双眸一亮,似有话要说,因羞涩未能启齿。
霍睿言生怕聊久了会扯出别的事,客套几句后,借参加狩猎为由,与兄长一同告辞。
即便背转身,他仍能感受到三人眼光在追逐着自己。
貌似,昨晚大袖一挥,招惹了是非?该如何处理,才不致伤及两家情面?
…………
春搜作为四季狩猎之一,主要搜寻猎取未怀孕的兽类。
往年皇族与武臣会分组进行比试,哪组捕获猎物最多,可得重赏。
今日剩余半天时间,大伙儿只当活动筋骨,熟悉场地,以备来日再正式举行。
林边帐子以竹木搭建,顶部与四周盖有垂幔,地铺织毯,内置了二十余张食案。
宋鸣珂居高坐主位,一身银白色流云纹窄袖武服,发上束了玉带,脚蹬羊皮小靴,英姿勃发。
独独那双清水眸,寒光瘆人,又隐约有火光燃烧。
复杂情绪,源自霍锐承指责霍睿言的那句——如今她身体不好、口不能言,你就嫌弃她?忙着和她撇清关系了?
口不能言的是谁,宋鸣珂心知肚明。
重来一遍,霍家两位表兄暗里对她的重视,超出了前世印象。
她一直心怀感激,直至听到大表哥所言,心凉透了。
最为信赖的二表哥……嫌弃口不能言的“晏晏”?也会因“她”身体不适,而选择疏远?是因为他有了心仪的女子,便要远离小表妹?
尽管她明白,霍睿言常来陪伴的,是宋显琛。
她不过冒名顶替,才获得本不属于她的忠诚与拥戴。
但她就是生气,很生气,气得想咬人!
当霍家兄弟改穿狩猎装束,抵达大帐内拜见,宋鸣珂刻意隐忍,不去瞅二人的飒爽丰姿,只随意摆了摆手,让他们自行落座。
这反常的态度或多或少引起部分人的注意,免不了交头接耳。
霍睿言眼底暗起波澜,与兄长低声探讨,怎生让宋鸣珂狩猎时大显身手,好顺顺她炸起的毛。
随后,安王、宋显扬、饶相等人戎装而来,分别就座。
令人意外的是,饶蔓如身着银红滚金边武服,随父入帐,成为屈指可数的女眷之一。
人员齐聚后,宫人端上清淡饮食,以免大家饿肚子乱转。
宋鸣珂担心林中解手不方便,只饮了小半杯果茶,暗觉茶的味道甜得夸张,不由得皱眉。
霍睿言留心她眉眼间的细微变化,碍于相隔四五张条案,不宜开口询问,便投以关切眼光。
她原想不理不睬,对上他清朗长眸的一瞬间,却仿佛听闻一声叹息,回响于心中某个软绵角落。
…………
未时三刻,众人摩拳擦掌,精神抖擞,出帐上马。
宋鸣珂回眸,瞥见宋显扬铠甲威武,慢悠悠落在最后,与饶相搭话时,视线却没片刻离开饶蔓如。
这两人凑一块去了?好是好,可她并不希望,宋显扬获饶相扶持。
毕竟,饶相数代忠良,背后也有庞大的商贾势力支持。
出于恶作剧心态,宋鸣珂扬眉笑道:“定王兄慢吞吞的!可不像你的作风!来!独领一队,打头阵。”
宋显扬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小皇帝点名叫他这历来不受待见的二哥?见鬼了吧?
再看饶蔓如悄悄窥探小皇帝,俏丽眉眼夹杂几丝娇羞,甚至含混惊喜……他顿时明白——这宋显琛!故意阻碍他与饶家接触!
可今时今日的他,怎敢与小皇帝对抗?只得无奈跟上,硬着头皮夸对方雄姿飒爽。
饶相作为评判与后援,留守帐子外。
余人分作四队,由宋鸣珂、安王、宋显扬与另一位老郡王领队,各带领其他宗亲、武官与侍卫,斗志昂扬,往山林进发。
宁王宋显维、霍家兄弟自然跟随宋鸣珂。
宋鸣珂年纪尚幼,女子力弱,箭法稀松,但胜在身轻如燕,骑术相当不错。
上辈子,她享受马背上的自由,遗憾作为长公主,骑马机会不多;这辈子,她扮演宋显琛,闲来加以练习,身手越发灵活。
浩浩荡荡往前,雨后阳光落在绿芽新吐、细叶初展的山木上,为一派青青绿绿镀了层暖金。
丛林的寂静被此起彼伏的嘚嘚马蹄敲碎,群雀惊起,盘旋于顶。
霍锐承骑着高头大马,他乃御前近卫,又是小皇帝表兄,自要将其安危放首位。
行至半路,他回马请示:“陛下!臣请命带队探路!”
率先探察,将猎物驱逐至小皇帝的羽箭范围内,以便射猎,是他们兄弟二人商议后的策略。
“好,有劳霍大人。”
宋鸣珂目光追随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展望山野,困乏因满目嫩绿而消解,登时浑身充满干劲。
她所骑的是皇家顶尖良驹,通体雪白,无半根杂毛。
眼看前方无阻碍,她一声令下,马似流星,人如飞箭,一马当先冲进密林。
数十人催马,浩浩荡荡紧随其后。
霍睿言自知惹恼了她,此时不便解释哄劝,唯有与她保持一定距离,低调落在后头。
宋鸣珂放心策马,飞速跃过小溪涧,跨过低矮灌木。
压抑多时的心,因纵马飞奔愈加跳动,竟有些难以自持,扑通扑通地快要跳出胸腔。
莫名地,眼中的山林逐渐模糊,骤风吹过,铺天盖地的风沙向她袭来。
微小沙尘划过她的脸,深深刺痛了她。
脚下无比疼痛,口鼻气喘吁吁,环视层层密密的树林,草木萎靡,阴冷凄清,荒凉颓败,全无春日生机。
咦?侍卫呢?大表哥呢?二表哥呢?人跑哪儿去了?
她霎时间心生恐慌,她……跑太快?
“长公主走错道了?”
草木深处,陡然传出一阴恻恻的沉嗓,这句熟悉的话,令她心跳骤停。
树下多了一魁梧黑影,蒙着半张脸,用似曾相识的阴霾眼神端量她。
那人右手一拧刀柄,手背一道弯形烧伤疤痕,惊得她冷汗直冒。
“你!你不就是……?”
“这身帝王袍服不属于你!不如剥了!”那人猛地猱身扑来!
宋鸣珂浑身发抖,如置身前世临死前的噩梦,急忙往一旁跃下!
“陛下!”
身子腾空的顷刻间,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