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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佛不敢轻易动贡桌而留下的卫生死角。温念扫视一圈,道:“蛮干净的,我们一起把贡桌擦干净就行了。”
“我擦上边。”小乔主动占据了难清理的高处,留了低处给温念。她找了张凳子踩上去,双手合十,十分客气地道:“阿弥陀佛,菩萨,我要帮你清理灰尘,一会有不敬的麻烦您老多多包涵!”
语毕,小乔便开始动手,她先把菩萨莲花座下的灰尘一一清理干净,然后再将菩萨的玉像擦一轮,前后统共只花了半柱香的时间,“搞定啦!”
她探脚准备从凳子上下来,没成想错估了高度,身子一歪马上就要摔到,慌乱之间她下意识伸手去扶贡桌,人是稳住了,观音的玉像却被她扫落下来。
小乔倒吸一口气,连忙去接观音玉像。一系列的动作的发生和完成前后不过两息,好歹是人和观音玉像都安全。
“没事吧?”温念扔下手里的抹布去扶她。
“还好,还好。”小乔单脚立在凳子上,一手扒着贡桌,一手紧紧搂着观音玉像,她借着温念的力重新在凳子上站稳,准备把观音玉像重新摆回去。
结果一抬头,还哽在胸间的那口气很不必放下了,全部变成了尖叫爆发出来:“啊!!!!”
“!!”温念的视线正好被小乔的身躯挡住了,她主要是被小乔短促尖锐的尖叫声吓到了,并不知道小乔到底看见了什么。
“夫、夫人……”小乔用力咽了口唾沫,“观音像后面藏了个牌位。”
“谁的牌位?”温念什么都看不见,只能问小乔。
“……”小乔组织了会儿语言,依然不敢把牌位上的名字念出来。
温念:“你把它拿下来我看看。”
第40章 他不是陈阿贵(抓虫)
“我不敢……”小乔拼命摇头。她念牌位都不敢, 让她去动牌位就更为难了。
温念不勉强小乔, 扯了下她的衣摆示意她下来:“那你下来, 换我上去。”
小乔赶紧跳下来, 把凳子让给温念。也不知道是不是小乔的错觉, 她总觉得从温念把那个牌位拿下来开始, 小祠堂里的空气变得格外阴冷。她不由得抱紧了怀中的观音像。
温念倒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 取了牌位就从凳子上下来,只是当她低头看清牌位上的名字之后便再也镇定不下来了,小声惊呼道:“陈阿贵!”
小乔不清楚陈阿贵是谁, 但温念好像认识的样子,她抖着嘴唇,问:“谁?”
陈阿贵是陈泽升的曾用名。
温念仍旧拿着牌位, 垂着眸子没理会小乔的问题。只是她心里一样在疑惑。陈泽升为何悄悄立了牌位藏在小祠堂的观音玉像后边。
看来不仅仅深不可测的皇宫有许许多多的故事, 她日日住着的督主府也有不简单的秘密。
外边静悄悄地下起了雨,忽的吹起一阵穿堂风, 把小祠堂半开的门带上了, 发出“嘎吱——啪”的一声, 就好像有人用力推门关上的一般。
“啊啊啊啊啊!”小乔被吓坏了, 她尖叫着, 大步后退着,直到背部贴到了墙才有了点儿安全感。
不怪小乔胆小, 一座小小的祠堂孤独地矗立在荒凉的土地上,里头只有她和夫人两个女流之辈, 不正是聊斋志怪中的场景吗?说不定在祠堂这方寸之地中, 不知长相的鬼正站在她们身旁狞笑。
温念本来不怕的,被小乔的尖叫声弄得都背脊发寒了,叹气道:“别怕啊。”
她走到小乔旁边把大门拉开,让外面的光透进来,打破了小乔营造出来的恐怖气氛,然后扭头对小乔说:“把观音娘娘的玉像给我。”
“哦,好。”小乔不舍地交出观音娘娘的玉像,看见温念游刃有余地将牌位和观音娘娘放回原位,情不自禁地感叹:“夫人你真的一点都不怕啊。”
“不做亏心事,自然不怕鬼敲门。”温念道。
“不行不行,我怕,怕死了。”小乔疯狂摇头,非常不认同温念的观点。
天色彻底暗下来之前,督主府被太监们里里外外彻底搞了一遍,或许是心理作用,温念觉得珑玥阁的空气都比平时清新了,她心情很好,便换了一种新的香料,还去从花房里剪了一束花回来摆在桌子上,让珑玥阁更加优雅温馨。
有这种错觉的不只她一个,还有晚归的陈泽升,他沐浴之后换了一身居家的衣服,躺在铺了几层厚厚棉被的床上舒了一口气:“还是家里舒服。”
温念就躺在他的身侧,两个人挨得极近,只要一转头就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像平常一样,温念和陈泽升说今天府里的日常。
温念:“快过年了,我就让府里的大家搞了扫除。”
陈泽升闭着眼睛,道:“好事,今天府里格外舒服。”
温念主要是铺垫一下,她想讲的是后边这件事:“我闲着无聊,就拿了块抹布把小祠堂清了下。结果在里面发现了一块牌位。”
她侧过身体望着他完美的侧颜,“相公,你为什么要立一个自己的牌位?”
床幔之内沉默了数息,陈泽升缓缓道:“不是我的牌位。”他与温念相处了将近一年,温念的为人他是信的,既然有些事她发现了蛛丝马迹,那么让她知情他反而好行事。
温念听见这话怔愣了片刻,她心里一直想着,会不会是陈泽升换了名字改头换面所以祭奠“陈阿贵”这个名字。或者是他为皇上办的事情都是高度危险的工作,怕突遇意外又或者“只有死人不会开口泄露秘密”之类的信条,所以自行立了牌位供奉……结果陈泽升直接给她提供了一个全新的思路。
“那陈阿贵不是你的名字?”温念问他。
“是,也不是。”陈泽升道,“陈阿贵是我继承得来的名字。”
也就是说,陈泽升一开始不是陈阿贵,后来顶了陈阿贵的名字,变成了陈阿贵。
那他原本是谁?
温念陷入了沉思——从已知的信息里可以知道,陈泽升是从陈福突发善心从冷宫里带出来的,而当时冷宫基本没有了别人,除了陈阿贵和太子殿下。陈泽升又说陈阿贵另有其人,他只是占用了陈阿贵的身份,那么……
“莫非你是太子殿下?”这个猜测不可谓不大胆了,温念心脏砰砰直跳,捂住嘴轻声说着,生怕被第三个人听去了。
陈泽升侧目看温念,否定了她异想天开的猜测:“我不是。”
他道:“太子殿下毕竟是皇上和皇后娘娘所生,长相必定与二人有相似的地方。假如我真的像你所说的那样是太子殿下,我如何能在宫里混到如今仍平安无事。”
“宫里的人大多从小呆到老,很多人都与皇帝、皇后朝夕相处过。陡然出现一个长得像皇帝或者长得像皇后的可能不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