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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沈清棠不需要睡觉,就继续抱着手机打游戏。

但之后匹配到的队友一个比一个猪,让沈清棠开始怀疑是不是小学生们趁着老爸老妈睡觉,偷摸了手机在这儿作妖。气得他退出游戏,不想玩儿了。

这么一想还是黑脸怪好。

沈清棠从自己的小床跳到陆铮的大床上,站在了他垂在脸庞的手臂边上。陆铮这时候已经睡得很熟了,呼吸绵长平稳,胸膛随着呼吸缓缓的起伏着。

黑沉沉的房间里,沈清棠的视线却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仍能很清楚的看见陆铮的脸,是浓密的双眉、又高又挺的鼻子、薄而红润的双唇,黑脸怪的五官特别的好看,夸一句无可挑剔也不为过。

沈清棠又将自己挨过去几分,贴在陆铮胸口。

他的心跳要比陆铮的快一些,但或许是因为挨得太近的缘故,两人的心跳渐渐趋于同步,以至于有那么一小会儿的时间,沈清棠竟有些分不清越跳越快的那颗心脏,究竟是陆铮的,还是他自己的。

“黑脸怪,你醒着么?”沈清棠伸手很轻地戳了戳陆铮的肩膀,小声问。

陆铮没说话,表情也没有一丝变化。他仍睡得无知无觉,甚至无意识地磨了两下牙。而后翻了个身,睡得更熟了。

沈清棠抬手捂住自己的心口,感受胸膛之下那颗心脏的跳动,很快、很急、很乱。所以心跳很快的人是他自己,而不是陆铮。

但他为什么会心跳得那样快呢。更准确一点来说,为什么他会因为看着陆铮、觉得陆铮长得好看就心跳得那样快呢。

沈清棠对此百思不得其解。然后他就抱着这个问题睡着了。

神仙是不怎么需要睡觉的,可沈清棠今晚却睡着了,他还做了个梦。

梦里沈清棠回到了八百年前的落霞山,那时候正是春三月,落霞山中百花齐绽,他的本体海棠也绽开了一树海棠花。

沈清棠就是那万千海棠花中的一朵,很好看、也很不起眼,毕竟一树海棠有那么多那么多朵。

如果没有意外发生,他本该随着周围的兄弟姐妹们一起安静绽放,又在绚丽之后等待凋谢,最后化作尘泥反哺海棠树,待到来年春天,就会开出新的海棠花。

一年复一年。

那是每一朵花的宿命,短暂又热烈。

可意外偏偏就发生了。某一天,有个神仙似的男人站在了海棠树下,他抬头望着满树海棠,露出一个很好看的笑。

三月的风吹过落霞山的山谷、吹过泠泠的山泉小溪,又温柔的拂在海棠花上。男人脸上的神色更显温柔,他抬起手,在其中一朵海棠花上很轻的触碰了一下。

那么多那么多的花,他偏偏碰了沈清棠那一朵,他手上染着鲜血,那滴血便随着那点轻微的触碰沾在了沈清棠身上。

自此,沈清棠的命运彻底被改变。

梦里的人面容模糊不清,但沈清棠却觉得自己看清了那人脸上温柔的笑,他嘴角还残留着没有擦拭干净的血渍,比海棠花还要艳、还要红。

也是从那一天开始,沈清棠慢慢生出了灵识,他就像从一场混沌的大梦中突然清醒过来,五感复苏,懂得了喜、怒、哀、乐各种情绪,也咂摸出喜欢和讨厌的区别。

比如他喜欢阳光、喜欢雨露、喜欢和煦的春风、喜欢神仙男人,但他讨厌暴雨、讨厌会把周围的兄弟姐妹吃掉的虫蚁,也讨厌他只能待在海棠树上,而不能如神仙男人一样,来去自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神仙男人在落霞山搭了一间茅草屋,住下了,他每天都会在山里走一走看一看,也会来看海棠树,看那朵染了自己鲜血的海棠花。

山里的动物们都很喜欢他,鸟雀时常盘桓在他头顶,兔子狐狸近近地跟在他身后,就连山豹在他面前都乖得像只家养的小猫。

作者有话说:

棠棠:“我梦到了一个男人。”

陆总:“???是嫌我还不够绿吗??”

第34章

春去秋来,四季轮转,眨眼就到了秋冬季,原先春意盎然的落霞山变得萧索颓败,树叶凋零、草木枯荣,动物们也都失去了踪迹,唯有那棵海棠树上残留着一抹艳丽的红,那是一朵从春三月一直开到了凛冬的海棠花。

“你啊你……”那人大约也觉察出这朵海棠花的异变,知道那是因为自己血的缘故,让这朵花生出了灵智。

他开口对沈清棠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三个字,“你啊你……”似是含了万千感叹。

那之后那人依旧日日会来海棠树下,与之前不同的是,他会挤破自己的食指,每日给海棠花喂一滴血。

男人在落霞山住了一百年,便这样喂了沈清棠一百年的血。

沈清棠每天最开心的事情就是见到男人,他从清晨第一缕阳光照下来的时候就开始盼望,心底猜测着男人今天会是什么时辰过来,会在树下待多久,会同自己说什么话。

但他又很不希望男人喂他血喝,因为他觉得那会很疼。尽管男人的血真的很好喝,比晨露还要甘甜。

后来……后来怎么了呢?

沈清棠的梦境开始变得混沌破碎,往后的所有他皆想不起来了。

梦里的沈清棠很急,他觉得自己好像修出了灵体,然后光着脚丫子在落霞山里奔跑,脚底踩上碎石、踩上枯枝,被割破、划伤,留下一道道血脚印,是很疼的,疼得沈清棠眼圈红红的,憋着眼泪。

可他已然顾不上那么多,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跑快点、跑快点、再跑快一点……

他心里觉得好像有什么人、什么事在等着他,如果他不跑快一点,就会来不及。

但后来他究竟有没有赶上,他依旧记不得。沈清棠甚至无法分辨那段记忆是真是假。梦里是、醒来后亦是。

“棠棠,醒一醒,棠棠、棠棠……”沈清棠是被陆铮给推醒的,睁眼就看到陆铮把他捧在手心里,另一只手的食指小心翼翼的戳着他的胸口,眼底满是担忧。

“唔,怎么了啊?”开口时沈清棠才发现自己的嗓子是哑的,就好像他真在那条漫长无尽头的山道上跑了很久很久、喊了很久很久,以至于把嗓子都喊哑了。

他觉得自己脸上好像有点湿漉漉的难受,下意识的抬手去摸了摸,结果指尖很快沾到了一层湿意。

沈清棠垂着眼,愣愣的盯着自己的指尖,这是什么、总不能是眼泪吧?

神仙是不会哭、不会掉眼泪的。

“黑脸怪,你是不是拿水浇我?!”

他跟着顾女士在电视里看到过,有些缺德的家长喊孩子起床时就会往他们脑袋上浇一脸盆冰水。所以他怀疑陆铮也对自己这么干了。

“什么跟什么啊……”陆铮对他异想天开的脑洞感到无语,但同时积在胸口的那团气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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