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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那个叫陈标的妖童,究竟有几分真本事?”

副将摇头:“我不知道。那个陈标的事迹太神奇,我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他为何能两日内连克海津镇、通州、大都三城,更想不明白他怎么骂死的陈翰林。”

扩廓帖木儿道:“我以为他在说谎。但如果不是说谎,北平的主将会不会根本没有离开?”

副将惊讶:“河南王,你的意思是,北平真正的主将不是朱文正,也不是李文忠,而是陈标?!”

扩廓帖木儿道:“如果传闻都是真的,他为何不能当主将?”

副将犹豫:“可他年纪很小啊,现在也才十二三吧?我听说朱元璋麾下的那些将领个个傲气,能服他?”

扩廓帖木儿道:“古时有十二岁的丞相,现在为何不能有十二岁的主帅?如果他的传闻都是真的,他以稚龄挣得泼天功劳,那些将领为何会不服他?”

副将以己度人,惊出了一头汗。

如果陈标的事迹是真的,自己是亲眼看到陈标神奇的将领,当然会心甘情愿被陈标驱使!

副将道:“河南王,你的意思是,北平是陷阱,陈标就等着我们来?那我们回草原?”

打不过就跑,没什么不好意思。他们这么多人,到了草原照旧能称霸一方。

扩廓帖木儿正犹豫,有士兵道,一个自称大明信使的人来为北平知府、詹事府中书令陈标送信。

扩廓帖木儿眼皮子一跳,冷笑道:“让他进来!”

大明信使被五花大绑拖了过来。

扩廓帖木儿让人给他松绑,然后非常大胆地亲手从信使手中接过信件。

“河南王已经猜到我才是北平守军主将了吧?我陈标可有资格成为大元心腹大患?”

扩廓帖木儿眼皮子跳了跳。

“我已经率领守军全军出击,请河南王来统漠镇一叙。无伏兵,无援兵,河南王是否相信?”

扩廓帖木儿深呼吸了几下,怒斥道:“黄口小儿竟小瞧我!”

大明信使平静道:“军师并非小瞧河南王,相反,军师认为河南王对大明的威胁远超残元昏庸的皇帝和无能的太子。所以,军师以自己为饵,以北平为饵,请河南王一叙!”

大明信使仰头,毫不畏惧地直视马上环刀已经出鞘的扩廓帖木儿。

“统漠镇地势开阔,长城早已经废弃,无关隘可守。两军对垒,任何计谋都无用。唯一能决定胜局的就是军队本身力量。”

“军师言。”

“大元号称无敌的重骑兵,可敢与我大明北平守军一战?!”

“大元扩廓帖木儿,可敢与我大明陈标一战?!”

扩廓帖木儿看向未看完的后半截信纸,大明信使所说的话,也白纸黑字地写在了信纸上。

除此之外,陈标还写道,为大明筹集钱粮的大元心腹大患陈家家主也是他,聚集大明改良火器的工匠的人也是他,谏言教导大明将士读书的人还是他。

“我陈标能保大明两代帝王,百年安稳!你可要来杀我?!”

扩廓帖木儿拿着信纸的手不断颤抖:“好,好得很,不愧是妖童陈标!传我命令!全军整备,继续东进!我大元铁骑无敌!”

扩廓帖木儿身后的将领举起兵器高喊:“大元铁骑无敌!”

士兵们也跟着高喊:“大元铁骑无敌!”

声势震天,风云变色!

喊完之后,扩廓帖木儿环刀出鞘,将大明信使一刀枭首。

大明信使看着刀光一寒,眼中没有恐惧,倒是有一丝笑意。

在他的脑袋落地的时候,他的双眼是闭着的,嘴角是往上弯着的。

扩廓帖木儿看着地上那颗带着笑容的脑袋,本想将大明信使的脑袋挂在旗帜上挑衅明军。

但他话到嘴边,变成了:“将他就地安葬。”

扩廓帖木儿不会让大明信使回去,因为他不能让大明军队知道自己做出了什么样的决定,什么时候出发。

但看着信使悍不畏死的一面,他失去了亵渎对方尸体的兴趣。

另一边,陈标已经在统漠镇安营布阵,用水泥修筑工事。

低温不会影响水泥的凝结,干燥的天气让水泥在几个时辰就能凝固。

不过北平的天气虽然不到泼水成冰的时候,搅拌水泥时也需要先加热,这有点影响效率。

所以陈标没有修筑大型工事,只是在阵地中修筑了一些高低不一的壕沟和石头,阻挡重骑兵前进的速度。

陈标问道:“信使还没回来?”

担任陈标守卫的燕乾道:“没有。”

陈标道:“论时间,早该回来了。”

燕乾没说话。

陈标在地面上蹭掉了自己靴子上沾到的水泥,道:“他回不来了吧。”

燕乾正思索该说什么,陈标接着道:“没事,不用安慰我。我派出信使的时候就知道了。他也做好了牺牲的心理准备。”

两军不斩来使,只会出现在最理想的状态。

元军不会对覆灭大元的明军讲什么道德礼仪;他用激将法引扩廓帖木儿前来,扩廓帖木儿肯定会来,也肯定会愤怒。

所以信使活着的概率很低。他知道,他都知道。

陈标还知道,就算他做足了准备,主动出击死伤的人数也一定比固守待援会多。

但他只有主动出击,才有可能一举剿灭扩廓帖木儿的势力,消灭大明的心腹大患,消灭接下来可能因为扩廓帖木儿而起的明军大大小小的失利。

正如邓愈和赵德胜对他学生所说的那样,当将领,就要学会取舍。

陈标换了一身更轻薄、更方便活动的大氅,将燧发枪、小弩、匕首等一一别在身上,然后检查了一下马上的长、枪和弓箭,才翻身上马。

他看到了远方的烟尘。元军该来了。

大明军队迅速收拾好还未完工的现场工事,整备列阵,准备迎敌。

学生们都在最后。他们只负责旁观,也负责假如陈标失败,尽快回城通知北平关闭城门。

除了陈樉、陈棡和常茂比陈标小,常葳与陈标同岁,所有学生都比陈标年纪大。

他们被护在大军最后方,只能远远看着陈标领着一众将领,立在军阵最前方的小小身影。

“二哥,我心里很不舒服。”陈棡小声道,“大哥力气还不如我俩呢。”

陈樉白了陈棡一眼:“你嫉妒大哥?”

陈棡使劲摇头:“怎么可能!别对我开这种玩笑!我只是……只是想……”

他只是想在大哥身边,他只是想和大哥并肩作战,他只是觉得自己很没用。

陈棡没说完,陈樉就能知道陈棡的未尽之言。

“好好看着大哥,看看我们参加的这第一场真正意义的大战。”

陈樉的话不只是对陈棡说,也是对身后的同窗说。

他数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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