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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弟弟究竟做了什么事,让挺着大肚子的亲娘三天两头一顿揍?!

陈樉别过头不看哥哥。

陈标小声道:“等会儿再收拾你。”

他一手抱着装着药膏的小罐子,一手牵着弟弟,回房给弟弟擦药。

大夫看着陈标、陈樉兄弟俩离开的背影,笑着舒了一口气。

小徒弟问道:“师傅,你笑什么?”

大夫道:“没什么。走,熬药去。”

元明时候的大夫大多是饱读经书的儒生。

元时科举断断续续,元朝廷对汉族官员的选拔几乎都是士族豪强把持。一些读书人发现读书无法救国,就开始钻研医术医理,希望治民。

所以元明时期,对医学典籍钻研和整理最为系统化,神医也多是大儒。

当然这也有弊端,弊端就是程朱理学只重书本空谈性理的坏毛病也带到了医学界,由儒转医的人不再注重实践,而是试图用唯心的思想解释人体的奥秘。

这大夫是朱元璋带在身边的军医,和一般的儒医不同,比较注重实践,同时也是一位饱读诗书、见多识广之人。

所以他能看出来,二少爷在大少爷离开陈家之后,仿佛像变了一个人,表现出的狠戾和叛逆令人心惊。

马夫人应该也看出了这一点,才立刻从慈母变成了持棍慈母。经过马夫人的严厉教育,陈樉才勉强收敛了些。

谁知道,大少爷一回来,二少爷又立刻变成了只是有点顽皮的乖宝宝,就好像这几个月的猫嫌狗厌不存在似的。

大夫抓好药,捋了捋胡须。

二少爷这性格,简直和大帅性格中负面的一面一个模子刻出来。这个家还是离不开大少爷啊。

陈标帮陈樉上好药。药有些许刺激作用,陈标完好无损的手都有些火辣辣的感觉,陈樉却和没事人一样。

陈标问道:“你不疼吗?”

陈樉穿好裤子,趴在陈标腿上撒娇:“习惯了。”

陈标洗干净手后,弹了一下弟弟的额头:“习惯了?难道我走后,你天天去娘那里找揍?娘那么好脾气的人,你究竟能调皮到什么地步,才气得娘找大夫专门为你调制药膏?”

陈樉闷声道:“哥哥不见了,我要来找哥哥。”

陈樉年纪还小,解释得不是很清楚。

陈标询问陈樉身边伺候的人后才知道,陈樉在自己离开后天天要出门找他。娘不让,陈樉就乱发脾气砸东西。

陈标黑线。他弟弟什么时候脾气这么暴躁了?他怎么从来不知道?

虽然弟弟也常去祸害他的东西,但都只是顽皮,不是故意破坏。

“除了砸东西,你还做了什么坏事?”陈标捏住陈樉的耳朵。

陈樉闷声道:“我本想用东西砸人,但砸东西哥哥只会骂我,砸人哥哥会生气,所以就只砸东西。”

陈标都被陈樉气笑了。你还知道我会生气啊?我还以为你的小脑袋里空空如也,只知道无理取闹呢!

陈标拍了一下陈樉刚上好药的屁股,陈樉“嗷”地痛呼一声,小短手紧紧抱住陈标的小粗腰。

陈标道:“咱们家要吃饭穿衣,哥哥时不时就要出门赚钱,否则你砸的东西谁买?我现在开始教你写字,以后你想哥哥,就给哥哥写信,不要折腾别人。”

陈樉瘪嘴:“你别骗我,我懂,赚钱是爹娘的事。”

陈标道:“爹娘要打仗,赚钱这点小事哥哥来做。以后你长大了,你来帮哥哥,咱们一起赚钱养弟弟妹妹。”

陈樉收回手,捂住耳朵,不听不听。他就是不想让哥哥走。

陈樉从记事起,没有一日离开过陈标。每天陈标都好吃的好玩的哄着他,给他讲故事讲道理。

虽然有娘陪着,但哥哥不在了,陈樉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小暴躁脾气,非要找哥哥。

陈标揉了揉陈樉的脑袋:“哥哥要先和你道歉,没有亲口和你道别就离开,让弟弟担心了。然后,请你这位乱砸哥哥辛辛苦苦赚钱买来的东西的弟弟,也向哥哥道歉,嗯?”

陈樉放下捂着耳朵的手,瘪着嘴道:“我都挨打了……”

陈标道:“打你的是娘,和我有什么关系?快道歉!”

陈樉蔫哒哒道:“对不起哥哥,我不该砸东西。”

陈标道:“我去统计一下你砸碎了多少东西,损失的钱给你记账上,等你长大能赚钱后记得还。”

陈樉傻眼:“还要还?!”

陈标严肃地点头:“没错。以后你的压岁钱和零用钱也要优先用来还钱!”

陈樉急了:“哥!”

陈标使劲揉搓弟弟的脸:“喊哥也没用。做错事了就要被打屁股,浪费了东西就要罚钱。一码归一码。不让你还钱,你怎么知道被你砸掉的东西有多来之不易?咱们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认罚吗?”

陈樉瘪嘴,眼角金豆子要掉不掉:“嗯,认……”

陈标见弟弟乖乖认罚,松了口气。

他乍一听到自己一离开,弟弟就变坏孩子,还以为自己这几年的教育出了问题呢。

还好还好,弟弟虽然任性了一番,骨子里还是他讲道理的好弟弟。

陈标帮陈樉擦掉了眼角的金豆子:“我看看今天有没有新鲜的鸡蛋,咱们今天吃蒸蛋糕好不好?”

陈樉立刻把金豆子憋了回去:“好!”

陈标笑道:“你想加果酱还是甜奶油?”

陈樉举起双手:“都要!”

陈标叹气:“好吧,你学聪明了。要在蒸蛋糕上画图案吗?”

陈樉使劲晃荡高举的小短手:“要!要画大刀!”

陈标点头:“好。你先趴一会儿,等药效过了再来找我。”

陈樉乖乖趴下,示意哥哥赶紧去做蒸蛋糕,还吸溜了一下口水。

虽然家里厨子会做蒸蛋糕,但无论什么菜肴,陈樉都认为自己哥哥亲自做的最好吃。

陈标认为这估计是陈樉的错觉。因为他去厨房亲自做菜,其实只是亲自指挥别人做菜而已,味道应该都差不多。

但陈樉坚持自己哥哥做的食物更好吃。所以每次训过陈樉后,陈标都会为陈樉做最喜欢的蒸蛋糕。

打一棒子要给一个甜枣,才是教育弟弟的方式。

陈标教育弟弟的时候,马秀英坐在满脸颓废的朱元璋床边,道:“你真的只是劳累过度吗?我看你心情非常不好,又有谁骂你?”

朱元璋不敢和马秀英说标儿自己预言自己会早逝,强忍着悲伤道:“是啊,又在骂我。”

马秀英道:“我还以为你已经习惯了。这次怎么这么难过?”

朱元璋低声道:“他们把你和标儿也诅咒上了。”

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此刻轻轻靠在自家夫人肩头,仿佛鸵鸟依人。

马秀英揽着朱元璋靠在她肩头的脑袋,轻轻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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