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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不好管的就是她母亲。
幸好祖父、父亲下令封了家宅,不然她母亲还真要生事。
至于做皇后——
她自幼便由祖父亲自教养,和家里兄弟是一样的待遇,走到哪儿都无人看轻她。
她亦不是自轻自贱之人。
以她的身份,日后不嫁王宫侯爵,就嫁世家。
怎么都不会差。
人生无常,各有命数。
当宗妇还是做妃嫔、皇后,谁都不知道。
努力过好眼前才是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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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里,连天大雪。
各处都忙,最忙的,当属皇宫宫人。
翻过年,帝王立后封妃,旁的不说,殿宇该按仪制都收拾出来了。
头一个就是皇后的坤宁宫,宫人已在收拾了。
但这中间还有个乌姑娘,还不知皇上打算给姑娘是什么位分。
每一座宫殿,大小不同、奢华程度不同、离干清宫的距离不同。
该给乌姑娘分哪一座宫殿?
还是说……不必另分宫殿。
郑喜不敢贸然做决定,得禀过皇上才行。
斟酌了半天的话语。
他才敢到干清宫里,同桓崇郁禀道:“皇上,坤宁宫收拾的差不多了。”
桓崇郁淡淡“嗯”了一声。
寡冷的目光,还落在折子上。
郑喜又道:“皇上,那乌姑娘入宫之后是安排在……”
陡然间,整座殿宇落针可闻。
还有一股刺骨的寒意。
郑喜忽然屏住了呼吸。
帝王的声音,愠怒中含着冷厉:“郑喜,你已经老了吗?”
记性都差到这个地步了。
郑喜伏在冰冷的地上。
掌心和膝盖都贴着地面,冷意几乎入骨。
“坤宁宫。”
桓崇郁垂眸,一边看折子,一边吩咐:“多布置些她喜欢的东西。”声音温和了许多。
也只有提及乌姑娘的事,皇上才会变得好说话一些。
郑喜忙道:“是,是,奴婢这就去命人布置。”
出了干清宫。
郑喜一身的冷汗,大雪天,后背全湿了。
也突然想起来,乌姑娘头一次进宫参加宫宴时,皇上便说了“坤宁宫”。
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郑喜,瞪大了眼睛。
那个时候……皇上心意就定下了?
帝王心思深沉,金口玉言。
何事不是思虑过?
怎会是随口一说。
郑喜几乎要拍自己的脑袋。
盛福见郑喜那般失态的样子。
追上来,问:“师傅,您没事儿吧?”又安慰道:“姑娘的病也好的太慢了些,皇上又见不着姑娘,这段日子躁得不得了,您再忍忍,等姑娘进宫就好了。”
郑喜面色凝重地说:“姑娘要能顺利进宫,一切都好。”
但凡有一点不顺。
不知雷霆之怒,到时候落到谁的头上。
郑喜看着漫天大雪,恨不得也去拜拜菩萨。
阿弥陀佛,但愿这时候千万没人来触霉头。
作者有话说:
估计明天可以写到,最迟最迟后天。
争取一个章把文案情节一口气写完,免得大家看得着急。
其他的,等这个剧情过去了再说,晚安啦。
第64章
大雪数日, 终于放晴了一天。
乌雪昭吃了一个多月的药,也终于在小年之后,痊愈了。
她换了身崭新的冬装, 去给家里长辈请安。
林二夫人也在乌家。
陡然一见乌雪昭,惊得说不出话,半晌才道:“雪昭姑娘出落得越发好了。”
乌雪昭盈盈一拜, 抬起头, 脸颊虽瘦了些, 一双水眸似焕然一新, 是另一种难以描摹的沉静淡泊。
乌老夫人与荆氏, 亦仔细打量乌雪昭。
这一病之后, 竟是真与往日不同了。
乌雪昭拜过了长辈,便打算去一趟庄子, 探望下荣姨奶奶。
乌老夫人许了。
乌雪昭坐了马车,去庄子。
途中, 意外与薛家的马车撞了。
薛芷语坐在车里,听说是乌家的马车,恼怒的表情渐变成纳闷。
乌雪昭不是生病了吗?
大雪天, 她要去哪里?
两家马车分开后,薛芷语派了人跟过去。
灵月多长了个心眼子,见后面一直跟着一辆马车, 一路跟到了庄子上,跟乌雪昭说:“自打撞到薛家马车, 这辆马车就一直跟着咱们。”
是谁家的马车,不言而喻。
乌雪昭道:“不用管他。”
都到乌家庄子了, 薛家想胡来也不可能, 庄子上多得是佃农。
乌雪昭去见了荣姨奶奶。
荣姨奶奶见她瘦了这么多, 捧着她的脸道:“不是崴了脚吗?人怎么也瘦了?”
乌雪昭宽慰说:“这不都好了吗。”
荣姨奶奶拉着人进屋烤火。
小年都过了。
眼看都要到癸卯年,乌雪昭可就真的要十八岁,成个老姑娘了。
荣姨奶奶心里着急,问雪昭:“好姑娘,上回来庄子上的那位郎君,上门提亲了没有?”
乌雪昭摇头,淡笑道:“姨奶奶,我缘不在此。”
难道那位郎君已有了婚事?
荣姨奶奶倒觉得有些可惜。
天寒路不好走。
乌雪昭待了半个时辰,就准备返程。
荣姨奶奶知道,再见乌雪昭,要等正月之后,提前给乌雪昭封了红包。
银子不多,却是她的一片心意。
乌雪昭收了封红,回了乌家。
薛家的马车,跟到庄子上,也就折返回了薛家。
薛芷语听丫鬟说,乌雪昭是去乌家的庄子。
丫鬟还道:“……听庄子附近的农户说,乌家姑娘每个月都要去一趟庄子,探望她的姨奶奶。”
薛芷语在屋里抱着暖炉深思。
手背上全是海东青挠出来的可怖疤痕,怎么都治不好。
自西苑一行,她就再没出过门。
才出去一次,就碰到了乌雪昭,还知道乌雪昭每个月都要去一次乌家庄子,像是老天安排好的一样。
薛芷语恨恨地闭上眼,打发了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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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姑娘的病已经痊愈了。”
乌雪昭去见了荣姨奶奶,随后便自己病好的消息,告诉了忠勤伯府和丁掌柜。
郑喜一得到消息,立刻来禀给桓崇郁。
桓崇郁终于笑了笑。
帝王阴霾笼罩的眉宇,迎来难得的晴朗。
连带整个干清宫都跟着雨过天晴。
桓崇郁神清气爽提笔,命令道:“伺候笔墨。”
皇帝要拟旨。
这会儿能是什么旨意?
当然是立后的旨意。
翻过年,大年初五,百官一上值,帝王出孝,帝后婚礼迫在眉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