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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与秦老二两人灰溜溜的撒丫子溜了。

“什么?!”明老安人气得说不出话,月奴则叮嘱看门人:“下回看见这人,直接拿了老爷的名帖去请街上巡逻的衙役,勿要停留!”

又上前搀扶住明老安人:“婆婆莫慌,爹早就给大娘子上了族谱,将她记在二叔名下,便是外来来寻,我们一口咬定秦老大女儿压根不是我们带走的,想必他们也没奈何。”

明家二老爷明颖,自幼天资过人,少有才华,写一首赋被官家所见,大见称赏,赐同进士出身,授奉礼郎之职。可他忽然就顿悟了,进了佛堂,留下一首诗便出家为僧,后来又在某日悄无声息的圆寂。

他的存在是明家的忌讳,谁都不会提起他,便是偶尔需要提起,也只含含糊糊说一声二房的。像月奴这样明目张胆的提起,还真是石破天惊。

明老安人闻言一愣,却转眼反应过来,点点头:“也好!也好!”

秦家不重视明家大姑,又嫌弃她所生是女儿,因此压根儿就没有上秦家族谱,这便也让明家有了可乘之机:带走女儿,改名月娘,充作明家二房女儿,早早上了族谱,便是天王老子来也有的是道理。

走进内院,就碰上月娘。她泪水涟涟,正急匆匆往外面冲,见着明老安人和月奴两个俱是一愣,可转眼又要往外跑。

月奴忙拦住她:“你可是糊涂了不成?有婆婆呢,事情平息了。”

月娘恨得咬牙切齿:\"我要去寻秦家人!叫他们无耻!叫他们无赖!\"她从听见下人来报就怒火中烧:这许多年对她不闻不问,临出嫁的年龄看她还有些可利用的,便将她反手卖了个高价。

这等父亲,还算得上是父亲么?

她现在就想出去与那人理论!责问他是否明白做父亲的职责!

月奴见她脸蛋涨得通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拉她一把:“你现在出去岂不是自投罗网?正好坐实了你便是秦家女儿?还不如装不知道,由着父亲和三叔出面,断没叫你出面的道理。”

明老安人怜爱的摸摸月娘的头:“我月娘好日子还在后头哩,离了那家,以后只有大富大贵!”

又想起什么一样一拍手:“也是大姑娘哩,该寻人家了!”

羞得个月娘脸一红,手一甩:“婆婆说什么我听不懂!”便顿足要走。

明老安人自顾自掐手指头盘算些相熟的人家。其实她相熟的人家有限,他们举家从江州搬迁到汴京,从前江州的故旧往来也少了,而汴京的新贵却甚少结识,说起来真没几个认识的人可挑拣。

月奴却心中一动:何不让太皇太后出面,与月娘寻个厚道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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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事后,月娘总是怏怏不乐,月奴有心带她散散心,于是推荐她进了信国社卢氏女学分社,又找些事情与她做。

自打女子击鞠赛一战成名以后,卢氏女学击鞠队便多了不少赛事邀约,月奴成日里热火朝天,不是忙着击鞠社诸事,便是在汴京城里各处成立信国社分社,如今信国社考核难度和次数不断增加,但却吸纳了近二百社员,隐约已经胜过了秦国社。

而冬月里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太子殿下的生辰宴,汴京城中美男子不少,那些追逐美男子的小娘子们便时常要在美男子生辰时展开热烈的庆典活动:或是结社作诗,或是投掷香花,或是做好荷包帕子红着脸递送。

这天月奴便带着月娘一行人来了象棚,月娘四处打量,只觉得眼睛都不够用了:“那边有人叫卖故衣!还有人画了纸画!”象棚是汴京最大的瓦舍,里头有妓馆、戏剧、演出诸人诸店,终日居此,不觉便可抵暮。

月奴先买了几包金丝党梅一人塞一包,又笑眯眯将帏帽分发诸位:“我们可是逃学了出来的,莫要被家里人遇上!”

月娘看着一个个动作熟稔的小娘子,忽得涌上一条不祥的猜测:\"怎的你们都这么手到擒来?莫不是逃学惯了么?\"月奴和竹娘、娇娇抿嘴笑而不语,月娘便自己收了那猜测:“也是,你们个个名列前茅,想必也不是那等荒废学业的人。”

竹娘笑笑将她手挽起来:“是哩,偶尔一次便也罢了,月娘你还是要看重学业。”

卢娇娇轻轻咳嗽一声。也对,这些人里只有月娘学问不行,自然不能学她们见天儿的逃学。

月奴则津津有味讲解:“太子殿下作为汴京第一美自然也不能输于旁人,这不,离太子生辰还有一个月,听闻秦国社的小娘子们就已经开始准备轰轰烈烈的庆典活动。我们信国社自然也不能输!”

她带着几位小姐妹在熙熙攘攘的象棚瓦舍里东绕西绕,便到一处搭起的棚子里。

这棚子与周围帐篷不同,四处围得严严实实。

“咦?你们怎的在此处?”那边有位小郎君诧异的大叫。

作者有话要说:

想起个事情:

汤圆有个朋友的老公不能吃生姜,但他不知道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他老婆用生姜水、生姜末、生姜泥等各种方式投喂过他了哈哈哈

第61章

原来是苏颂,他今日里穿着月白色的直裰,手持同色纸扇,在深秋暖阳下可谓是风清月朗,旁边站着的可不就是赵祐?他同样身着月白直裰,只不过上面洒满金纹,头戴汉白玉冠束发,只不过站在那里,便有往来的小娘子不住的瞥他。

苏颂两步便奔到月奴跟前:“合着你们今儿个也逃课喽?我与你们走!”他双眼里俱是狡猾,“不然我就去学堂跟夫子告状!”

小娘子们各个目瞪口呆,苏颂摸摸脑袋一笑:“实不相瞒,适才我起了一卦,算出天泽履,对应四象中的玄武,怕北方,不宜出行,最好是缩头乌龟一般藏起来才好,可这三郎非要抓着我去北城,我才不去呢!”

赵祐无奈苦笑,他还能不知道苏颂那点小心思?不过是不想赵祐掺和开封府的那桩案子罢了,非要起卦做由头,他住了脚,盯着苏颂:“你莫要孩儿心气,你那日不是起十个八个卦象?可有几个应验?”

苏颂死活不动,嘴里嘀嘀咕咕着:“乾上兑下,云行雨走。风雨将至,难道不应该躲在家里睡大觉?”

又眼珠子一转,乐呵呵问月奴:“你们可是也逃学出来的?”

月奴不觉尴尬,反而嘿嘿一笑:“看破不说破!遇上了便是缘分,来!尝尝这金丝党梅!”

许是有上次在松树下落荒而逃的经历,赵祐见到月奴颇有些尴尬,可见月奴递过来黑溜溜的金丝党梅,不知道为何,鬼使神差,他没拒绝。

竹娘小声道:“太子生辰那天信国社要与秦国社在御街边搭建竹棚打擂台,月奴想高价聘请了星辰家①来现场为人占卜,好叫我们这边热闹些,所以今儿来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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