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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能行!”

小女孩天真明媚,干净的面容没有一丝阴霾。

阿什看着她,温柔笑笑,不再看得那样紧张。挨着她,就在隔壁摘。

摘了小半篮莲蓬,安染觉得够了,准备打道回府。

傍晚时分,湖面刮起风,小舟摇摇晃晃。

阿什先下船,正要将篮子放下,忽地听到噗通一声,脸色惊变:

“公主!”

她急忙要下水救人,身旁悠地掠过一道身影,比她更快跳入水里。

安染只觉运气真背,太倒霉。

临下船一步,腿忽地抽筋了。

刚要下船,小腿一抽,脚一瞪,不仅让船往后退,踏了空,还因为船身摇晃不稳,直接一跟头栽到了水里。

阿什和撑船的宫人都不会凫水,她自己是会的。

只是这个世界里,没有人教过她,贸然游得太熟练,容易让人起疑。

打算先扑腾几下,装作半熟不熟地扑向岸边。

熟料,一个身影跳入水中,沉默不语地抱住她,带着她往岸上游。

这个时候,不能乱动。

她也不挣扎,抹了把脸,一眼就看见少年削瘦的侧脸。

橘色夕阳如薄雾笼罩,少年苍白瘦弱的脸有种模模糊糊的距离感。

他力气很大,死死圈住她的腰,骨瘦如柴的胳膊抵着她的腰侧,硌得疼。

安染轻轻抽气,咬唇不语。

阿什面上惊慌失措,惨白着一张脸,伸长手来够她。

南宫止先把她抱起来,送上岸。

他太瘦了,浑身上下没丁点肉。不像安染,瞧着不大,其实挺重。

一把将她举起,他已然累得虚脱,浮浮沉沉在水中。

阿什紧紧抱住安染,嗓音颤抖:

“公主,你吓死奴婢了!”

“没事。”

她推开阿什,折返回去。

南宫止发现他高估自己了,连着几年营养不良,让他变得虚弱。在水里带着个小孩游上来就够他受的,再托举小公主,瞬间眼冒白光,头晕目眩。

没人管他,划船的宫人丢了船桨上岸请罪,那个大宫女一个劲拍胸后怕。

他咬牙,费力伸手去够岸边木板。

手臂不够长,没人拉一把,他够不着。

他垂下眼皮,举起的胳膊仿佛千金重,不得不放下来。

胳膊肘刚一曲,一只湿哒哒的小手猛然伸来,攥紧他的手腕。

心中一震,他悠地抬起头。

看到背光的小女孩拧着一股劲,面色涨红。

好险,抓住了。还好少年胳膊长,这要再短一些,她真够不着。

安染知道自己这会表情不太雅观,毕竟才六岁,拉一个九岁少年,也有点吃不消。

得亏他人在水中,又不是真的要拉他上来,只需要一点外力便可维持他漂浮的状态。

宫人和阿什一门心思扑在她身上,一时半会怕是顾不上水里那个。

她只得先自己上,待抓着南宫止,两人反应很快,当即上前把人拉上来。

“你怎么来这了?”安染坐在木板上,拨开脸上湿发,随口问了一句。

南宫止规规矩矩在一旁喘气,眼神看向木板一侧:

“我来还公主衣服。”

安染眼皮轻抬,呵,见了三次面,这还是他第一次开口说话。

即便才六岁,那也男女有别。

阿什忙捡起那件粉色斗篷,围在安染身上,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安染偏头看一眼,被水洗过的双眸映着少年病弱柔美的面庞:

“你如何知道我在这?”

少年也和她一样,衣服滴着水。

他没看她,侧过身,垂眸盯着自己脚尖:

“问了人。”

天色渐晚,凉意从脚底弥漫。

安染拢紧衣服,不想耽搁时间,直白地开口:

“你救了本公主,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

阿什连忙低喝:“公主!”

安染也抬手,阻止阿什继续说,看向少年垂在身侧的拳头:

“你想要什么?”

少年转过身,直面她:

“我想留在公主身边。”

“你可要想清楚,本公主身边,留不得男子。”

南宫止极其缓慢地眨了眨眼,宫里的皇子皇女,三岁就有教习嬷嬷教导规矩。

六岁孩童都清楚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但是,他九岁了,如今才和七岁男孩般大小。

继续待在北辰琸身边,他也不可能长成一个健康高大的男子。

不如,趁早做选择,早点做打算。

世间安得双全法,有得,必有舍。

少年极缓地动了动喉咙,艰涩开口:

“我知道。”

“好啊。”

安染递给他一块令牌,淡声吩咐:

“一个时辰内,来紫薇殿找我。”

这是,皇上的令牌。

见牌如见君。

南宫止微愣,一个时辰……

他抿了抿唇,看小女孩一眼,一言不发接下令牌。

安染回去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喝着热茶,吃着糕点,惬意享受。

阿什给她添茶,再次开口:

“公主,那是皇上给您的令牌。”

“对啊,给我了就是我的,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这般任性的话,也只有长公主可以说。

阿什斟酌一番,柔声道:

“公主不觉得,南宫殿下出现得太巧了些吗?”

当然巧,他就是奔着她来的,能不巧吗?

安染不甚在意,笑着打趣:

“阿什是想说,他不单纯对吧?”

眼眸弯起,她声音清脆地说:

“深宫之中,单纯的人早都死光了。”?

第128章 白切黑质子×娇纵长公主4

南宫止到皇子殿时, 北辰琸已经回来了,在下人院里等着他。

抬头就看到比自己矮半个头的少年拖着一身水,陈旧的地板被他踩湿,印出一串脚印。

脏死了, 不懂送个衣服为何会掉水里, 但这不重要, 他懒得问。

北辰琸嫌弃得皱眉, 语气不善:

“事情办得怎么样?今晚能成?”

弹了弹衣服, 余光发现少年顿住,转身。

眼睛上抬, 湿成落汤鸡的落魄男孩目光格外沉静, 他才惊觉不太对劲。

脸色猛变, 冷淡的话语从对面砸来:

“从现在开始, 我是长公主的人,不能再替殿下办事了。”

淡淡静静一句话, 如平地惊雷, 砸得北辰琸七荤八素,云里雾里。

他的书童, 怎地就成了怀乐的人?

不是要去整治怀乐吗?这算什么,倒戈?

虽然他视这个质子为草芥,但莫名其妙被怀乐抢走了东西, 就算是一根草, 也令人极度不爽。

北辰琸气得肺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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