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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吱”响。
她不是圣人。很多事她只是懒得计较,但她自私的,无比自私。
比如。
关于傅池屿的一切,她都克制不了,甚至可以算是不可理喻。
她也不懂。
事情发展成怎样的结果算输。
赢。
又是什么样?
正式搬离宿舍那天,姜温枝意外收到了一条老同学发来的信息。
她是个不太注重社交的人,从前的同学也就初中的周漾,高中的许宁蔓还在联系。
许宁蔓是逢年过节,她放假回去常聚的人,而这条信息来自她联系得不是很频繁的,周漾。
【姜温枝,毕业的事情忙完没?我这两天来潭清旅游,怎样,赏光不,明晚一起吃个饭?】
还是那样开朗活跃的语气。
姜温枝唇角稍弯。
顿了几秒,她后知后觉地想起,周漾来潭清,第一个联系的人。
不会是她。
果不其然,周漾紧接着追加了一句:
【不许拒绝!傅哥陪我在宾馆打一天游戏了,你是我在这座城唯二认识的人。所以,咱仨必须好好聚聚!】
“......”
良久。
房间自然光开始黯淡,姜温枝靠着飘窗的肩背才微微动了动。
【刚在忙没看见。好。】
-
吃饭地点约在潭清一家著名的音乐酒馆,离望月馨苑三站地铁的距离。
根据导航,姜温枝并没费什么时间就找到了。
说是酒馆,其实就是个放松休闲的餐厅,装修得年轻有情调,中间的圆形舞台还有专业乐队驻唱。
谈笑碰杯的人群中,姜温枝很快看见了傅池屿。
灯束斑驳,光线昏暗。
他闲闲坐在酒馆定制的沙发上。黑发微分,狭长的瑞凤眼上挑,似墨的瞳孔染上了几分迷离的光圈,错落无序的线条打下,反衬得他骨相尤为优越。
此刻,他肘弯搭在桌边,瘦白的手指抵在眉尾,垂着睫,神色散漫地和旁边的周漾说着什么。
舞台上DJ打碟嗨得不行,主唱比着手势和台下互动,掀起一波澎湃。
鼎沸人声。
似是预感到了什么,傅池屿长眸一掀,直直往她这个方向瞥了过来。
“......”
只一眼。
姜温枝对镜练了一天的平静霎时丢到了十万八千里外。她朝他们走的同时,唇线弯出了一个,僵硬无比的笑。
“来得挺快。”傅池屿起身,替她拉开座椅。
“嗯。”她低眼应道。
四人台,她和傅池屿面对面,周漾坐一边。
“姜温枝!”周漾颇为不满,嘟囔道:“不是告诉你快到了和我们说,我和傅哥出去接你嘛。”
姜温枝把包放旁边,“这地方挺好找的,就没想麻烦你们。”
她敛着睫不敢抬起,生怕和面前的傅池屿撞上。
周漾:“这有什么麻烦的,大家都是这么多年的朋友了。”
“......”
听到他这句话,姜温枝的头更低了。
叩。
突的一下,一只骨节修长的手出现在她余光里,还敲了敲桌面。
姜温枝抬眸。
“招牌菜都点了。”傅池屿挑眉,不咸不淡地扯了下唇角,“要不要加点?”
“不、不用了。”姜温枝发颤。
“害!加什么加啊,你们干嘛呢?”周漾狐疑地看看傅池屿,又看看姜温枝,“我就算了,你俩之前不天天在一起吃饭吗?”
他胳膊推了推傅池屿,直言直语,毫不避讳地说:“傅哥,你点得不都是姜温枝爱吃的?多年同学情谊搞得怪陌生的呢!”
“......”
傅池屿手一顿,略僵地收了回来。
姜温枝更是紧张得不敢喘气。
虽然来之前她有心理准备,可这周漾是怎么做到闭眼还能在雷区精准踩炸弹的?
“上菜前我先去个厕所,你俩先聊着哈。”闲了会儿,周漾抓着手机离开了餐桌。
暖场的人一走,氛围忽地冷了,无形中有莫名的尴尬在两人间拉扯。
“姜温枝。”
四周沸沸扬扬,姜温枝好像听见了有人似有若无地喊了声她的名字。
她下意识回应:“嗯?”
傅池屿放下酒杯,视线从姜温枝面前的饮料上移,倏忽停在了她明晃晃写着局促心虚的脸上。
“怎么,”他笑得淡淡,“真打算和我——”
像在措辞,傅池屿屈手飞快地挠了下额心,拖腔拉调说:“......老死不相往来?”
“......”
姜温枝顿时抿嘴。
不敢看他直白的眼神,话在喉咙反复咽了咽,才咕哝出:“那个,之前,对不起,”她终于放过了自己,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姜温枝坐直了腰背,可仍要微微仰头才能对上傅池屿的目光。
“傅池屿,那天我喝多了,说了什么自己也没控制住。”她眨了眨眼,没回避眸光,“能和你做同学,做朋友,是我......”
她一哽,声音又抑不住地颤,“是我最幸运的事情。”
“......”
似乎被她这番突如其来的感性怔了下,很快,傅池屿声音稍哑地笑了,“行了,我又没说什么。怎么哭腔都出来了。”
他低着下颌,抬起眼睑看她,语调懒洋洋地,“还好,没眼泪掉出来。”
“嗯。”姜温枝放在桌下的手轻揉着掌心,带了点笑意看他。
见状,傅池屿又靠了回去,眉间一开始带的锋利尽褪,多了闲散的懒意。
“我回来啦,分别这么一小会会,傅哥,姜温枝,你俩是不是想死我了!”周漾一颠一颠地跑了回来。
傅池屿睨他,淡声说:“让开。”
周漾眼睛瞪得如铜铃:“啊?为什么?”
姜温枝老实道:“你后面,服务生要上菜。”
“哦哦哦,不好意思啊,没看见您!”周漾快速闪到一边,笑说:“您上,您上。”
......
不愧是网红争相打卡的酒馆,菜品精致可口,氛围也是喧嚣、柔和互相切换。
姜温枝夹了块排骨到碗里,刚咬了一口就听见周漾说:“靠,姜温枝,我掰手指算了算,你和傅哥认识十年了啊,仅次于我了!”
说着,他举起杯子,激动道:“快,为了这缘分,咱干一个!”
周漾本以为他幼稚的行为带不动傅池屿,只能获得一个不屑地笑,谁知他话音刚落,傅池屿竟慢条斯理地端起了酒杯。
“......”
登时,他欣喜看向另一个人:“姜温枝,快点啊,傅哥都捧场了。怎么,认识我们不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吗?”
姜温枝没搭腔,捏着杯子举了起来。和周漾碰杯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