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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笼罩, 路灯微弱, 马路上别说行人,连车都不见二三。

酒后劲上头,姜温枝胃里灼烧得难受,她捂着小腹往小区门口的绿化带旁坐下,打算缓一会儿再说。

耳畔朔风呼啸一过,姜温枝只觉得半懵半醒间又堕入了梦中。

恍惚迷雾里,她看到了有道瘦高挺拔的身影正往她这边走来。不用细看,她梦里的常客了,傅池屿。

今天他穿着黑色冲锋衣深色长裤,手里拎着一袋水果,一如往常的潇洒恣意,只是他的神色倒是比以往更冷一些。

“呵......又来......”

姜温枝抬手遮住路灯撒下的光,眯着眼想看得清楚些。

现在的幻觉都这么真实了?

呼吸居然还有氤氲白气飘出。

果然,她在梦里也是个逻辑严谨的人。

“姜温枝!”

“......”

呦呵。

这梦中人居然敢如此大声和她说话,狂什么!信不信她扇醒自己给他看看?

姜温枝蹲在地上仰着脑袋,遍布红晕的脸微微皱起,不满地瞪眼看向他。

“姜温枝。你好样的!”

来人加快步伐,即刻站在了她面前,一下挡住了姜温枝头顶的路灯。他的声音极凌厉,在幽静的夜里徒增了几分僵硬。

“嗯~怎样?”姜温枝大声嚷嚷回去。她鼻音极重,本骄横的语气瞬间没了气势,反而软绵绵的。

“......”

见她嚣张,假傅池屿眸光一凛,快速伸手拽她的胳膊,没好气说:“你先给我起来!”

“别碰我。”

姜温枝“啪”地一下打在他手上,自己颤巍巍站了起来,打了个酒嗝,警告道:“嗝~你谁啊你是,我、我现在可不是好欺负的人哦!”

对方似被一噎,很快沉声道:“我欺负你?姜温枝,大半夜你蹲路边吓谁呢?”

“我在这儿,吹吹晚风,思考人生不行吗?”

“零下的天,你蹲大马路‘思考人生’?”他淡淡扫了她几眼,嗤笑,“你挺有想法啊。”

他话里话外的不屑让姜温枝更气了,刚想辩驳:“我——”

“还喝酒了?”似是嗅到了她身上弥漫不散的酒味,傅池屿咬牙切齿说:“深夜、醉酒、夜不归宿?”

“......”姜温枝无意识扭着大衣扣子。

“为了工作?不会躲吗你。”看她垂头恹恹的,傅池屿只能想到这个理由。可那也没消掉他半分的怒意。

于是,傅池屿眸色愈发深沉无底,说着话就钳住了她细瘦的手臂,“说自己酒精过敏,吃了头孢,开了车......理由不有的是!”

“灌女生酒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什么工作非得二两黄汤下肚才能谈,嗯?”像越说越来气,梦中的傅池屿眼神简直能杀死人,“姜温枝,你这样多危险知道吗?”

“‘有事联系我’,这句话我和你说几次了?”傅池屿冷笑,“怎么,出息了就瞧不上我了?”

“......”

他掐她用了不小的力道,姜温枝胳膊传来钝痛,再对上傅池屿冷峻至极的神情,她不禁打了个冷颤,一瞬清醒了。

竟不是做梦。

她掀开半睁的眼皮,直直看向他。

从傅池屿和阮茉茉在一起,不算上回停电两人一门之隔,这是她和他首次,两个人不期而遇。

此刻,她终于看清了眼前这个真实的傅池屿。他抿直了唇线,低着下颌俯瞥她,脸上愠意一分未减。

刚刚傅池屿一连不停歇的话她并没有听进去多少,还以为是假的,但似乎他自己气得不清,眉头一刻也没松下来。

借着几分酒意,姜温枝尖锐的,往常只会往自己心头上扎的棱角忽地冒了出来。她恢复神智的第一霎便大力甩开了他的手。

见她这个动作,傅池屿的眉梢挑起,薄唇紧扯着,是她很少见的戾气。

他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姜温枝硬邦邦带刺。

“姜温枝。”傅池屿盯着她,眼瞳里极为不解,“你总得让我知道。”顿了片刻,他喉结滚了下,“为什么刻意疏远我?”

这句话他问得无比流畅,仿若已经酝酿很久了,只差个时机随口就能抛出来。

“......”

姜温枝低下眼睑。

是啊。

傅池屿不知道她的万般纠葛,他只会觉得她莫名其妙。怎么以前关系还不错的朋友,一夕之间仿佛和他结仇了一般,甚至连同框都不愿意和他。

不过这样的想法或许只会在傅池屿脑海一闪而过,然后继续他恣意的人生。

他朋友太多了,时间排得很满,有趣的事情每天有。所以,他并不会分出太多的精力去想她这个。

并不是很重要的朋友。

“呵,为什么。傅池屿,那我也有件事情想问问你。”姜温枝反客为主。

“你说。”他点头。

一刹,无数话堵在姜温枝喉口。

她想问:

从前的相处就真的只是我一厢情愿吗?

你为什么就和阮茉茉在一起了呢。

我是输给了时机,抑或是我在你心里从来都没有进一步的可能。

我,我和你,还有转圜的余地吗?

......

可是这些话,在傅池屿和阮茉茉恋爱后,就已经晚了。不管再怎么问,无论答案是什么,都不重要了。

姜温枝深呼吸,眼里有亮晶的光:“你现在,过得开心吗?”

“......”

看她默了许久就问出这句话,傅池屿气笑了,“别问我,我倒觉得你挺不开心的。”

他掀抬眼皮瞧着她:“姜温枝,工作很辛苦吗?”

“是啊。”她呵出淡淡的气息,“很累。”

但都是她能力范围内可承受的。只他,是她一触即死的软肋。

“这样吧,做得不开心就换一份,”傅池屿扯了扯唇,神色认真:“想去什么行业?我有些人脉......”

“不是。”姜温枝摇头,“我工作挺顺利的。”

傅池屿低眼锁着她,像在确认她话里的真假程度。

“让我不开心的。”

姜温枝倏地抬睫,怔怔撞上他的目光,轻声说:“是你。”

“......”

“我真的,”她悠悠吐一口气,装作很轻松随意地说:“傅池屿,我真的好讨厌你啊。”

傅池屿眼角一抽,没听清楚,“什么?”

“我讨厌你说我是你的朋友。”姜温枝笑了,笑得妄为肆意,她强压着嘴角,不让它颤抖,“谁稀罕做你的朋友了,哈哈哈,傅池屿,谁和你是朋友?”

“哦对不起,我忘了......”似是想到了什么,姜温枝脚下一踉跄,瞥到傅池屿有要扶她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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