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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门,把放下的两道床帘扯到一边,叫醒睡觉的两人,妥妥有大事要说的架势。
半分钟后,韩珈和岑窈揉了揉眼下床。
“怎么了又?”韩珈问。
不怪她不重视,楼下阿姨吵个架丁欢欢都一副火燎腚的样子,她们早习惯了。
丁欢欢:“靠!你们知道吗——”
果然,又是这熟悉的开场白。姜温枝手撑在桌上,心绪平静,徐徐等着故事展开。
“咱班奖学金名额不管怎么排也应该是枝枝啊!怎么能轮到苏筱柔那个矫揉做作小妖精!于是,我就悄眯去班长那里打听了一下!”
说着说着,丁欢欢眼神复杂地盯着姜温枝,可见她神色一如常,只浅浅撩了下眼皮,这反应甚至还不如自己激动呢!
“结果你们猜怎么着......”丁欢欢满脸写着“有黑幕”三字,让姐妹们大胆去猜测。
姜温枝后腰抵着桌边,不语。
“结果,结果不就是苏筱柔得了?”岑窈挠了挠头回。
“......窈窈,听君一席话,胜似一席话啊!”丁欢欢无语地半翻白眼,把废话文学拿捏得死死的。
两人大眼瞪小眼沉默了几秒。
韩珈打了个响指拉回正题,沉声说:“苏筱柔走后门了。”
不是疑问的语气。
“没错!”
丁欢欢猛然退了两步,后面的凳子被撞到后移,发出了“滋啦”刺耳的摩擦。
“班长说开学后,苏筱柔有事没事就往刘莹那跑,一口一个‘刘姐姐’叫着。”她双手抱着胳膊搓了搓,像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噫~”
“听说她们还一起手拉手逛街呢!”丁欢欢忿忿踢了踢地面,眉头压着看向姜温枝,语气缓了几分:“枝枝,这件事本来我不想和你说的,但我就是气不过,凭什么啊!”
凭什么有实力的人,要输在这种不光彩的事情上。
“要不?”见姜温枝没反应,丁欢欢嘀咕着出主意:“咱们去找刘莹当面对质,或者,去学院那里投诉她!”
“举报有用吗?院长会管这些事情吗?”岑窈提出质疑。
历年评选奖学金似乎都会出现这样那样不服的声音,可到最后也快速淹没于人海中,并没有听说谁不满自己没得,举报后拿回名额的事情。
是校方不作为还是被各种理由挡回来了,谁也不得知。
“枝枝,事关于你,你怎么说?”韩珈把视线落在当事人身上,语气轻但坚定:“你想去,我们就陪你。”
大不了一起闹一场,罚就罚了。
三道关切的目光中,好半晌,姜温枝才扯了扯唇,眸光黯淡地落了下来。
“是啊,凭什么呢?”
凭什么她的努力,要以这样灰暗的失败告终。
想起刚刚刘莹冷漠的态度,姜温枝忽地有些明白了。
这样不公平的事情或许在未来,特别是步入职场后一定层出不穷。或许你百分百的努力也赶不上别人的好运气或是好人脉。
世道如此,社会如此。
丁欢欢拉了拉她的手,“管他凭什么,枝枝你怎么说,要是想极力争取,那我丁欢欢一定陪你到底!”
岑窈也跟着附和。
半晌,姜温枝笑着冲三人微微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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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下午,和傅池屿在食堂吃饭时,姜温枝明显的心不在焉。米饭一粒一粒夹起,菜更是没怎么动。
“胃口不好?”傅池屿把盛菜的碟子推近些。
“没。”
姜温枝垂眸看向印有“潭清信息工程饮食服务中心”标记的餐盘时,倏地开口问:“傅池屿,你们班第一名拿到奖学金了吗?”
“奖学金?”傅池屿皱眉,似乎对这个词极陌生,随意答道:“没关注,怎么了?”
“随便问问,没事儿。”姜温枝说。
傅池屿放下筷子,眼神紧瞧着她:“嗯?”
被他看得心里发慌,姜温枝没抗住,简单把事情叙述了一下。
这件事本就不复杂,说起来更是三言两语便概括了。
听完,傅池屿神色略放松下来,沉思了片刻,他说:“辅导员没那么重要。”所以不用讨好,但去得罪更没那个必要。
“名单已经公示,现在去反对或许对你有负面影响。”
傅池屿直直看她,“但一切都还基于你的决断。”
“......”
食堂这个点人流量很大,学生交谈声,餐厅屏幕上还播放着宫斗剧。各种嘈杂络绎不绝,姜温枝耳边充斥着热闹。
她其实没想去追回名额了。
那天,她对舍友颔首表示对她们的感谢后,也和她们说了不想牵扯到她们。
毕竟这事情成与不成,或多或少都会让她们给学院留下并不算积极的印象。她不会这样做的。
况且,再深想下去,其实也没什么可耿耿于怀的。
善交际也是大学生活中一项重要的能力,这也算是给她提了个醒,让她意识到自己的不足。
可尽管这样说服自己,但姜温枝心里总憋着一股气,不上不下的吊着人难受。
安静了几秒,见她不吭声,傅池屿拎起旁边的手机闲散地点了几下。
须臾,姜温枝放在包上的手机发出了嗡嗡震动。
她长睫抬了抬,眸光一滞,声音生硬到带了生气的意味,“这是什么意思?”
她手机支付宝提示消息:傅池屿[转账]向你转账20000.00元
“周末别兼职了,大二课挺多。”傅池屿揉了揉她脑袋,状若轻松地挑眉:“我给第一发奖,咱不稀得学校那破奖。”
“......”
姜温枝指尖扣着手机,咬唇控制自己翻涌上头的羞臊。
他给自己转钱,是觉得她斤斤计较的样子很可笑,还是觉得她就缺这份钱?
好吧,她是缺钱,似乎也真的在计较。
“这不是钱的问题。”
姜温枝板着脸再次强调:“傅池屿,这不是钱的问题!”
“这本该是我得到的东西,但却被别人抢占了。”
虽然她没有想再去拿回来,可这个道理,是傅池屿曾教过她的。
他已全然忘了。
姜温枝也不是说想让傅池屿大手一挥,鼓励她去维权到底,可不知怎么,就是陷入在这个死胡同里出不来了。
尤其涉及到钱,她该死的自尊心疯狂作祟,本来已经淡下去的情绪一下全面冒了出来。
“我知道你是好意,但你这样会让我觉得......”姜温枝一哽,而后说,“是我假清高,故作姿态了,但是傅池屿,不管是哪一方面,我都希望我们是平等的。”
似是没料到他这个举动会引发这样的局面,傅池屿眉心稍动,带着歉意压低了声音,“抱歉,是我做法不对。”
他垂眸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