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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她紧张什么。
不过是一暑假没见,开学后傅池屿又提前半个月飞来潭清而已。
姜温枝正色回道:“没有。”
“我天生长得一副严肃样子。”
这句话不知戳到了傅池屿哪里的笑点,他唇线扬着,长长“哦——”了一声后,仿佛极其认同她的自我点评,颔首说:“不笑时,确实挺清冷的。”
冷吗?
姜温枝长睫垂下。
“但笑起来。”正好红灯,车子缓步停下来,傅池屿略侧头,“笑的时候,还挺明媚的。”
他手肘靠着车窗,声音似笑非笑:“所以说呢,别总皱眉。”
“像个小古板一样。”
“......”
傅池屿这含笑的语气让姜温枝心神一颤,她不服气地嘟囔:“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总笑啊~”
不管是浅笑还是偷笑,她都是开心的,所以他到底是从哪里看出来她老皱眉的!
难道有皱纹了吗?
姜温枝下意识抬手摸了摸眉心。
“和我,在一起?”傅池屿手指摩挲着方向盘,舌尖抵了抵唇,玩味地瞟了她两眼。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们一起玩儿的时候!”姜温枝辩驳的话脱口而出。
那句话说得确实好暧昧啊!
这一秒里,她脑海里飞速闪过傅池屿曾说的不想谈恋爱,还有他劝她去谈恋爱的事情。
就这么一想,姜温枝的脸色乍然煞白,话里迸着急切:“傅池屿,你别误会,我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嗯。”
傅池屿淡淡哼出个语气词,不再搭腔。
-
吃饭地点在附近商业圈,一家刚开业不久的火锅店。因为提前定了包间,所以并没有排队。他们到的时候,三个男生已经在点菜了。
服务员先上了茶水和小吃,吕昕边嚼黄瓜边说:“你俩是绕着大学城跑了一圈吗?怎么这么慢?”按傅池屿正常的发挥,怎么着也得在出租车前面到才对啊!
“堵车。”
傅池屿接过服务员的热毛巾,自然地递到旁边。
姜温枝接过,“嗯,堵了一点点。”
当然,傅池屿的车速过分慢也是原因。他不知怎么了,就差和旁边的电动车赛跑了。
“来,姜温枝你看看想吃什么,我们只点了锅底和简单配菜,剩下你喜欢吃什么随便加!”宋卓把平板放到她跟前。
傅池屿扔了个眼神过去,见锅底选的是鸳鸯锅,便收回了目光。
姜温枝滑着购物车页面,一分钟都没拉到底。
这还叫简单点了些?肉蛋蔬菜比菜场还齐全了,完全可以说是火锅刷菜大开会了好吗?
“可以了。”她把平板往傅池屿桌面推,轻声说:“你呢,要不要加什么?”
傅池屿加了几种小吃后就提交了订单。
上菜速度极快,十分钟左右,服务员便推着餐车敲开了门。
几个男生大咧咧聊着些日常又有趣的话题,主要有吕昕和宋卓调节气氛,傅池屿也时不时提两句姜温枝知道的事情,让她参与进去。
热腾腾的桌上轻松又欢快。
吃到一半,吕昕的手机响了,他眯眼看向陌生的来电号码,迟疑着接通:“谁?”
此刻,包厢只有咕嘟咕嘟冒泡的火锅声,电话另一头的人叽里咕噜说了一长串不歇口的话,传出来的声音并不清晰。
姜温枝低头吃着丸子。
“......哦......行。我问完室友和你说,就这样。”挂了电话后,吕昕拿起筷子,捞了一块虾滑去蘸醋。
“谁的电话,还需要问我们?”宋卓推了推眼镜问。
“宋俊天。”不顾烫,吕昕咬了一口粉嫩的虾滑,含糊着说了个名字。
谢锐川难得接了句话:“卖实训报告还是刷网课?”
大学里,勤奋的学生是真勤奋,懒惰的人那更是足不出户的宅。需求诞生了市场。于是,精明的赚钱门路也多了。只要你付出报酬,就有人帮你写报告,代打卡,刷网课课时。
宋俊天就是计算机学院有名的“生意人。”
“nono,都不是。”吕昕摇了摇头,极其随意地说:“问我们要不要讲座打卡。”
傅池屿给姜温枝倒水的手微停,睫眸浅眯了下,似乎才对号上他们说的这人。
“怎么才开学就这么积极?”宋卓有些纳闷地问。
“去年咱不是学期末才找他吗,估计单子压一起难搞。”吕昕摊了摊手,表示无所谓:“早晚都行,50一场我替你们包了吧!”
有这服务确实方便了他们,花点小钱,用这时间打游戏不好吗?想到了什么,吕昕看向坐在对面的人,“傅哥,上次你没和我们一起,这学期呢?”
“......”
傅池屿没接话,极薄的眼皮垂下,手里缓缓转着杯子,余光往旁边去。
趁吕昕说话的间隙,宋卓夹起最后一块毛肚开涮,笑出一口白牙:“是啊,六场讲座几百块钱搞定算了,浪费那时间干嘛——”
“你们先吃。”
姜温枝慢腾腾起身,声音低柔:“我去下洗手间。”
傅池屿放下杯子:“我陪你。”
“不用啦,我找得到的。”姜温枝眼里蕴着莹莹笑意,冲他摇了摇头。
“好。”
......
一顿饭吃下来,几人聊得酣畅淋漓,就是一身的热意和火锅味儿逼人。
最后,服务员端上了个果盘。红红绿绿新鲜的水果摆得很精致,中间主打的是削好的芒果。
傅池屿接过果盘就要往姜温枝面前放,她连忙抬手压住了盘子边缘,“不用放我这儿。”
姜温枝抿了抿唇,补充说:“我不吃芒果。”
-
茶余饭饱,一行人走出火锅店。男生只谢锐川没喝酒,于是返程时便由他来开车。
把走路摇晃的吕昕和宋卓塞进后排,傅池屿掏出钥匙丢给谢锐川,目光带向旁边的姜温枝:“我送她回去,你们先走。”
“好。”谢锐川带着两个酒鬼扬长而去。
姜温枝看向身侧站得还算直挺的傅池屿,他也喝了不少,但醉没醉的倒是看不出来。
不过,想起高考聚餐时傅池屿的酒量,今晚他喝的和那时差不多。她觉得,他大抵已经神志不清了,只强装出清醒。
路边空着的出租不少,姜温枝随手拦了辆车,沉默着把傅池屿先推进了后座。
替他系好安全带,她冲司机报出目的地:“信息工程北门。”
“嗯?不,”坐上车便阖眼小憩的傅池屿忽地出声否定,漆黑的鸦羽阖张,冲司机摇了摇手,“去潭清大东门。”
声音虽懒散可也是不容置否的决定。
姜温枝随他了。
天幕刚暗,层层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