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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边有一瓶蚁酸,可你只会捂着胸脯闹红脸——我说啊,你该不会真的像传闻中所说的那样,喜欢享受异性的关注和求爱吧?”
伊芙猛地抬头,瞳孔骤缩:“不是!”
“那你为什么总要做出让人误会的举动?”
“我没有想让人误会……”
“红着脸祈求那些肮脏玩意儿闭嘴,难道不是撒娇吗?”
“情绪激动就容易脸红,这只是个人体质……”
“那你干嘛不用蚁酸威胁他们闭嘴?”
“药物很危险……”
“胸衣崩开了不危险吗?话说回来,你是没有得体的裙子,还是故意穿成那样?”
“就是没有足够多的裙子啊!”伊芙边哭边喊,“也不是我自己想长成这种身材的!”
她捂住脸,慢慢蹲了下去。
哭泣声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嚎啕。
“我真不是故意的,都说了不是故意的啊!裙子是姐姐们留下来的,尺寸不合适也没法改,她们还笑话我是奶牛……”
“我知道自己社交礼仪不及格……总给人添麻烦……”
“昨天明明只是采集标本作业,没想过会遇见野兽……它浑身都是人血,我真的很害怕……我很害怕啊……”
崩溃的少女语无伦次地解释着自己的恐惧。
她说幼时村庄里来过食人的猛兽,母亲为了保护她,一条腿被啃坏了。
她说她现在状态很不好,本来只打算撑半天时间,就回家休息。如果不是玛姬找上来,她真的不知道南迪夫妇发生了分歧。
她说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重复的道歉声毫无停歇的迹象。
温莱走到伊芙面前,递出一块手帕。
“擦擦脸。”
伊芙仰起一张泪水涟涟的脸,嘴唇蠕动:“对不……”
温莱已经转身,抬手抚平玛姬眉心的褶皱。
“让她回去吧。明天再去见贝拉,好吗?我相信贝拉也需要静心休息。”
玛姬紧紧抿着嘴唇,半晌开口:“好。”
隔了一会儿,又对伊芙说,“明天我去接你。……抱歉,我不该说那些话。”
伊芙愣愣地看着玛姬,无意识地眨了眨眼,滚热的泪再度滑落脸颊。她站起身来,手指攥着洁白的绢帕,俯身道别。
“对不起。”
这句道歉郑重其事,没有先前癫狂病态的语气。
在众人的目送下,伊芙离开戏剧社。
她请假回家,却在家门口附近遇到了长相刻薄的陌生男人。对方递来熟悉的信函,提醒她即刻前往那幢红房子,与克里斯先生会面。
伊芙捏着信函,手指逐渐渗出细汗。
眼前恍惚浮现玛姬的脸。质问声犹在耳侧,少女们沉默的视线缠绕着她瑟缩的躯体。
91她所呼唤的怪物
“我……”
伊芙声音干涩,“我不去了……”
那男人并没把她的拒绝当回事。
“克里斯先生给您准备了礼物。”他展开手心,露出一块黑色的留影石。“您收到它,一定很想尽快赴约。”
伊芙犹疑着拿起留影石。接触到光滑石面的刹那,斑斓的画面立即投射在半空中。铺着深红天鹅绒的大床,赤裸的少女和精壮的男人肢体交缠……
她啪地一声合拢石头,嘴唇颤抖,整张脸毫无血色。
来人了然地笑了笑,邀请伊芙登上身后的马车。面色惨白的少女提着裙摆,惊疑不定地钻进车厢,手指用力掐着留影石。
“我知道她藏着秘密。”戏剧社内,玛姬对温莱说道,“南迪昨天的表现很奇怪,他不是那种优柔寡断掌握不了分寸的人。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提醒我多注意伊芙……当然我还是把他揍了一顿。”
玛姬握住温莱的手。
“每个人的生长环境不一样,性格自然也各不相同。是我太急躁了,不该和她吵架……明天接她去庄园的时候,我想好好和她谈一次。如果她能坦白自己的秘密,试着改变一些小习惯,也许我们还能成为朋友。”
红发的骑士语气没有一丝迷茫。
温莱望着她澄澈碧绿的眼瞳,忽而弯唇,轻声道:“玛姬真厉害啊。”
“嗯?什么?”
“没什么。”温莱揉了揉她的头发,“来排演戏剧吧,亲爱的阿诺德殿下。”
陷入热恋的蒂达公主不顾一切与阿诺德私奔。
然而等待在前方的,是未知的苦难与孤独,可怕的嫉妒和仇恨。
傍晚时候下了雨。
入夜,一辆没有标志的马车停在铁门前,伊芙摇摇晃晃走下来。
她踩着雨水走进家门。杜勒子爵并不在家,仆佣也没给这个私生女准备晚餐。
伊芙踩着楼梯往上走。陈旧的木楼梯发出吱吱嘎嘎的响声。几个喝醉酒的姐姐正在放声歌唱,时不时发出怪异的尖叫。
伊芙步履蹒跚,走到卧室门口时,鼻尖已经渗出了汗。颧骨染着不正常的红,瞳孔也有些扩散。
刚把门打开,隔壁的人便嘻嘻哈哈走了出来。最前面的女人眯了眯眼睛,快步靠近伊芙,从后面狠狠揪住她的辫子。
“我抓住她了!”
“这个婊子身上有男人的味道!肯定刚和谁睡过——”
伊芙挣扎着捂住发根:“我没有!你出去,你们出去!”
然而几个姐姐都挤进了房间,嬉笑着把她拖到墙角,动手撕扯她的裙子。单薄的布料很快被撕开长长的口子,露出底下大片泛红淤青的肌肤。
“哇……”
有人吹了个轻佻的口哨,“玩得真激烈。”
“把她的腿掰开。”另一个人指挥道,“这婊子肯定让人肏肿了,正好用留影石纪念一下。”
“留影石”这个词汇,仿如尖锐的针,刺进了伊芙的神经。
她突然发出尖锐的叫声,胡乱踢蹬着,抓到什么东西就扔什么东西。花瓶砸在墙上,溅开碎片;书籍飞了出去,弄碎了柜子的玻璃。
混乱中,她的姐姐们叫骂着躲了出去,恨恨地反锁了门。伊芙喊累了,没力气了,才捂着破碎的裙子,整个人蜷缩在角落里哭泣。
“好疼……”
“好难受啊……”
“好难受……”
她用力揪扯着自己的头发,眼泪不断滑入唇角。
压抑的呜咽渐趋于无,痉挛的咽喉挤出微弱的气音。
“费查斯特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