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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校友会全程停听下来耗时不少。
中途闻珩手机响了,他出去接了个电话,跟对方确定好治疗方案后拧开水龙头,清凉的水冲在修长的五指上,慢条斯理地顺着指骨流下。
旁边也有人在洗手,看到闻珩后对他笑笑,上前打招呼:“闻教授,真是好久不见。”
闻珩拧上水龙头,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方帕子,仔细将指尖上坠落的水珠擦拭干净,侧目看着男人:“你是?”
他神色偏冷,表情淡淡,一点被套近乎的热络都没有。
男人抽抽嘴角,没想到他真这么不给面子,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名片,递给闻珩:“鄙人姓陈,宏望医疗系统有限公司的负责人。我们上个月刚刚见过。”
“你好。”闻珩的丹凤眼里并无丝毫波动,只是颔首接过名片。
陈宏望没想到闻珩的性子比看上去更冷,他跟医科院的人向来搭不上关系,好不容易抓住闻珩,怎么也得留个印象才行:“闻教授听说在第七人民医院高就?我们公司恰好新近研发了一批采用最新影像追踪技术的临床医疗设备,不知闻教授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
卫生间里不止他们两个人,隔间传来隐约的谈话声,像在打电话。水流声停止后,这声音便越发清晰。
“不用跟他废那么多话,直接让他吐出来……真要是不给?陈律师,我找你来是解决问题的,你要是这种问题都问我,我就该好好掂量下要不要把律师费付给你。”
声音打断了两人单方面的谈话。
这声线听着格外熟悉,半小时前声音的主人还优雅从容地站在台上谈笑自如,此时却好似变了副面孔,连语气都是压抑不住的凉薄与狠戾,上扬的尾音如锋利的刀片,刀刀刺人。
“他不给,很简单,法庭上见,没有和解的可能……给我一分不少的全拿回来。”
宋浔南把自己的诉求跟陈律师一一说清,他扯了扯领带,解开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推开厕所门出去。
刚一脚踏出,就跟外面的人对视了个正着。
闻珩此时就站在他身前不远处,静静地望向他。
“你……”陈宏望吃惊的看向宋浔南,目光落在他缠着纱布的手臂上,“你是刚才在台上演讲的学生?”
宋浔南点头,落落大方的承认了:“您好。”
陈宏望再次看向宋浔南时,目光跟之前完全不一样了:“原来宋同学私下是这样的性子。”
这话隐含讥诮,任谁都听出来。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宋浔南不着痕迹皱眉:“先生,我跟你很熟?”
“不算熟悉,只是没想到b大千挑万选的学生代表竟然……”余下的话没说净,似不愿多谈。他边说边摇头,像是对宋浔南很失望一样。
高高在上的过来者长辈姿态。
或许是为了获得认同感,陈宏望对闻珩说,“您说是吧,闻教授?”
对方光风霁月,定然也看不过宋浔南这幅表里不一的小人做派。
这哪来的牛马?
宋浔南觉得晦气,对方在给自己的未来合伙人吹什么邪风?
闻珩将擦完手的帕子扔到了垃圾桶里,在陈宏望的目光中淡声道:
“这件事,与你有关吗?”
第13章
似乎是没想到闻珩竟然这般不给自己面子,反而去维护一个小小的学生,陈宏望根本就没反应过来。
反而是宋浔南毫不客气的笑出了声:“这位先生,我觉得闻医生说的很在理,有些事跟你无关,就少去找存在感。”
“你!”
陈宏望没想到有一天竟然被黄毛小子嘲笑了,一时间脸上表情十分精彩。
宋浔南才懒得理他,对站在原地的闻珩笑笑:“闻医生,真是巧。”
闻珩“嗯”了声,对他点点头。
“你们两个认识?”陈宏望看看闻珩,又看看宋浔南,以为被耍了,却又不得不忍下这口气,“今日打扰闻教授了,闻教授有需要可以打电话联系陈某。”
他看闻珩没反应,脸色更差了,强笑着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那就不打扰闻教授了。”
闻珩声音浅淡:“慢走。”
陈宏望得了闻珩一句话,脸色不见好看还更沉了,最后拉着脸子走人。
宋浔南看着陈宏望三言两语就被闻珩气跑,眯着眼愉悦地笑了。
“谢谢闻医生。”他真诚道谢。
男人摇头,眉眼一如初见般清冷淡漠,语气平静:“你的伤?”
“嗯?哦,快拆线了。”宋浔南晃晃手臂展示给闻珩看。
他不擅长包扎,自己一个人包扎更费劲,弄得乱七八糟。因为脱衣服挽衣袖的动作让本就不牢靠的纱布更松了,最外面还跑出来一截,凌乱的散在手腕处,缠绕在指尖,莫名有种病弱美感。
就是宋浔南本人不这样觉得,他另一只手勾起纱布比划了下,将其塞进去固定好,还有些不耐烦的轻声“啧”了下。
这敷衍的态度,随意的姿态,梁正秋看了血压都要上来骂他不对自己身体负责。
宋浔南整理着袖口,撩了眼皮去看闻珩:“闻医生不继续去听校友会?”
闻珩的语气轻描淡写:“浪费时间。”
宋浔南蓦地笑出声,眼尾向上挑了下,语气真诚:“确实。”
校友会无非就那几个流程,学生代表演讲,行业精英演讲,大家聚在一起吹吹牛皮,拓宽点社交人脉。
就是另一个名利场,只不过与会人员高端了些。
宋浔南知道闻珩本来也是作为特邀嘉宾上台的,却被他自己拒绝了。
“那闻医生想逛逛校园吗?”宋浔南率先发出邀请,“很久不回母校,有些景点已经变了,不去看一下?”
闻珩看着他,点了点头。
现在正是下午五点多,正巧是学生们下课的时间,不过今天大部分人都去礼堂听校友会了,校园里倒显得清冷起来,偶尔有零零碎碎几个人路过,向两位并排走的帅哥投去注目礼。
沿着礼堂的路往北走是一片花圃,种了很多的月季,粉的,白的,红的,都有。微风一吹,清香味便萦绕在鼻端。
“这里的月季花是农学院栽培的新品种,我入学那会刚种上,”宋浔南干净长指拨了拨娇嫩的花瓣,神情似有怀念,“种了三年了。”
只不过后来他很少来学校,再也没见过月季花盛开的场景。
宋浔南不是那种容易悲春伤秋的人,只是这条路的尽头是图书馆,他每周能来三四次。走的次数多了,平时没留意的景色也全记在了脑子里。
闻珩站在浪漫的花丛中,气质清冷出尘,跟一园春色本应是丝毫不搭。可偏偏晚风太温柔了,勾起发丝轻拂过脸庞时,让他的凉而淡的眉目都柔和下来,拢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