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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儿,灵稚将它们当宝贝摆在洞里,一直舍不得花钱买,用草药换的钱都攒起来给“萧君迁”买衣裳买肉了,最大的一笔花销应当是用来成亲的那笔。

一盏精致栩栩如生的灵芝河灯展现在萧猊手上,他取墨描色,丹青功底了得,与养在静思院里的唯一一株灵芝像极了,圆润胖乎乎的。

萧猊做完这盏河灯,目光平静。片刻后,在小纸条提下一行小字,放入灯内。

没有写盼望灵稚回心转意原谅自己云云,白纸黑字,就写了一句:愿灵稚平安康顺。

最后萧猊沿江边把长尾巴鸟河灯跟自己做的这盏灵芝河灯一块放了,风吹起烟灰轻衫,有些女子经过,以为是哪家达官贵人正在江边放河灯,瞧见那修长翩然的身影,放河灯却形单影只的,欲上前结实,暗卫一脸冷漠地伸手拦下。

萧猊放完河灯,径直上了马车。

车夫问:“太师,还跟小公子吗?”

萧猊道:“跟上。”

*******

灯火如昼,梅若白领着灵稚从繁华喧闹的朱雀桥下来,往其他巷陌走。

燕城十街九陌,待人潮疏散,适合灵稚自己走着玩了,梅若白方才示意他慢慢看。

巷陌商贩吆喝不断,灵稚时走时停,扭头望见梅若白与随从静静陪在他身后,唇抿了一下,小声问梅若白能不能给他一点钱。

出太师府时刘总管都为灵稚打点好了,可他出来后宁肯自己挤在人堆里慢慢走,看见喜欢的玩意儿,问梅若白可不可以给他一点钱买,都不用太师府为他准备的轿子和银子。

梅若白微笑,接过随从递来的钱袋子,取出一些碎银塞进灵稚手心。

碎银不多,但足够灵稚买好几件东西,也不会添加他愧疚负担的心理。

灵稚很容易满足,拿着碎钱跑去买糖葫芦。他拿了三串,自己留一串,另外再给梅若白和随从一串。

买了汤包,自己吃一个,其余两个还是分给身后的两人。

灵稚曾经去过县城的集市,见到许多吃食,可他很少买,此刻看到想吃的就会买一点,然后分给梅大夫和他的随从。

灵稚小口咬着粉糯的藕片,望着怀里漂亮的灵芝灯,轻声道:“君迁你别生气哦。”

他把买给君迁的那份分给梅大夫吃了,梅大夫给他银子,总不能白白吃人家的。

不在雾清山上,灵稚连摘药草送给梅大夫都做不到。

灵稚知道梅大夫是梅园的主人,园子里种了许多药草,如果自己送给他药材,肯定会非常高兴吧。

灵稚真想雾清山上的一切,可他此刻也很喜欢君迁与他说过的燕都繁华街景。

月白的身影走得极慢,主仆二人看见灵稚蹲下来给一个卖艺的老人打赏,把剩余的碎钱全部给出了出去。

随从低声道:“公子,身后的马车还跟着咱们呢。”

梅若白微微摇头:“不用理会。”

灵稚停留过的摊铺,暗卫都照着灵稚买的小食买了一份,打包送进车厢里。

萧猊面前撂了一小堆吃食,甜的辣的都有。

他对这些吃食没什么胃口,透过纱帘看见少年慢吞吞地游街,时而小口咬一咬手边的吃食,随后才剥开看起来没那么甜的东西,浅尝一口,放在边上不动了,而是静静注视那道身影。

萧猊看见灵稚忽然停在一株岸边的柳树下,微微弯了腰。

身后的梅若白很快赶赶到灵稚身旁,掌心沿着他的背轻轻拍抚,似乎有些无奈的自责。

萧猊皱眉:“发生何事。”

灵稚吐完了,晚上吃的小食一点都没剩在肚子里。

他皱起小脸,唇色发白。

梅若白自责,打开随从携带的水囊让灵稚先漱口,又道:“是我疏忽了,看你难得尽兴就没有制止你。”

灵稚大病初愈,身子虚弱还在调养,平日饮食清淡营养,见到味重一点的吃食,自然胃口被调起来。

他虽然吃得少,但一份一份的吃,东西杂了,胃口即刻承受不了。

梅若白道:“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就送你回太师府。”

灵稚脸一白,抓紧梅若白的手,小声道:“我、我可不可以……”

他话还没说完,冷淡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梅大夫,今夜带灵稚游街你辛苦了,本官差人送你回梅园早些休息。”

灵稚抱紧他的灵芝花灯蹲在地上,脸都没抬,像只虚弱的猫儿,还是富贵人家里养得精致毛顺的那种,自己悄悄溜出来玩,主人一个没护着就把自己碰得灰头土脸,可怜兮兮。

梅若白从怀里取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瓷瓶,珍重的放进灵稚手心,说道:“里面有药,睡前记得服下。”

又笑了笑:“今日游朱雀桥,放河灯,逛市集,玩得很尽兴,你也累了,回去后要好好休息。”

暗卫将梅若白送走,灵稚还蹲着身子抱紧花灯,就着这个姿势,他整个身子瞬间腾空起来,周围都叫暗卫围守,外头的人纷纷跪下磕头呢。

萧猊低声道:“时辰不早,身子不舒服就回府休息吧。”

灵稚抬脸,眼睫迅速起了一层濡湿。

“你跟踪我……”

萧猊道:“我不放心你自己出来。”

又继续说:“你不坐轿子我没拦你,和梅若白放河灯游街没拦你,花他的银子买东西也没拦着。”

每指一句便让萧猊心里沉一分。

他脸上笑容始终温柔:“你看,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我都没有拦着对不对?”

方才灵稚和梅若白游街时喜溢眉梢,玩得应当十分尽兴吧。而不像此刻,被他抱在怀里,就如一片颤抖的轻飘飘的叶子。

萧猊道:“今日你也高兴了,随我回府好好休息,可好?”

一顿,又道:“若不然,你还想再逛,我就抱你一条一条街的走,我自然乐意之至。”

灵稚脸色又白几分,抿唇不语。

他知道萧猊说到做到,有几次府里下人伺候他没伺候周到,就让人带出去打了板子。

灵稚瞧见过一次,还没说情,刘总管就责罚没看好他的人,那名没看好他的奴才受罚,拒刘总管说是因为让他看见不该看的受到了惊吓。

太师府的人只听萧猊的,萧猊越温柔,灵稚就越怕他。

修长的人影立在街下,夜色渐深,风也大了许多。

萧猊拢好灵稚的披风,目光落在这盏比起他做的灵芝灯显得不怎么样的花灯上。

灵稚轻声开口:“回去吧。”

他恹恹地埋下脸,脸贴在花灯上不靠在萧猊肩膀,少顷,那人掌心偏偏将他的脸朝肩膀拨了拨。

花灯熏得灵稚下巴有些烫红,萧猊自是气的,恨不得夺走这灯丢掉。

回到车厢,萧猊扫开一桌的吃食,打开食盒,取出一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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