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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都没出过。
天工楼的传承是一等一的,但他们的传承并不全。
陆渐休听完他的话,问道:“你打算放弃吗?”
关千锁从他的神色中觉察出微妙来,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陆渐休道:“直指大道的无上道藏,没有用,你信吗?”
关千锁的眉拧起,没有反驳。
虽然消息是剑阁给的,但关千锁也很清楚,这和剑尊的态度没什么两样。身为天工楼主,他知晓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古老隐秘。
天工楼的立派祖师天工婆婆和剑尊以及其他一些乾坤中的顶尖修士有旧,念着旧日情谊,他们不会让天工婆婆的传承断绝。因为这点缘故,关千锁对剑尊的指点是有信任的。可是……
“可是几大宗门,确实没有对血锈刀出手。”关千锁慢慢道。
陆渐休翘了一下嘴角,讥诮道:“他们说没有出手,就真的没有出手吗?若是你想要得到无上道藏,可会大张旗鼓地派人去争?”
关千锁摩挲着手上的扳指。
是啊,若是他想要得到血锈刀,绝不会派出许多门下大张旗鼓地去争,而是秘遣一二信重之人前往。或者,亲自出手。
遂州之中,双文律叹了口气。
“现在的乾坤,和以前不一样了。”宁闲眠悠悠道。
他们可以选择的路太多了,一条走不通,就换一条,没有了筚路蓝缕的勇气。哪怕是一条已经走通过的道路,在见到前方的阻碍时,闯一闯发现难以越过去,那就放弃,另换一条道。
双文律哼了一声:“我看他们胆气足得很,这不出来好几个叫嚷着苍天不公要逆天而行的吗?”
宁闲眠闻言大笑。
诸多规则碎片降临后,就出了不少得了“金手指”就心潮澎湃的家伙,欲与天地叫板,却不知自己这颗恣情纵欲的心最好利用,被规则碎片耍得团团转,成了人家在乾坤中开路的先锋。
修行如果是一件容易的事,凭什么轻易便能长生久视,得到一举一动便能轻易改换众生命运的能力?
多少人看着剑尊的名号地位嫉妒不平,觉得自己若生来有这样的天赋自己也行?可多少人走过了他曾走过的道路,做过他曾做出的选择?
血锈刀诞生于乾坤世界正在成长的时候。那时乾坤的道还没有完善,世界在尝试晋升,众生才刚刚开始摸索着修行。
异事怪闻层出不穷,众生与世界共同在茫茫大雾中摸索前行,诞生与消亡、迷茫与苦难,血锈刀是乾坤世界晋升的痕迹,是剑尊的道途之始,是双文律从乾坤中还没有修行之道时、从乾坤最混乱的时期中,走向入道的一世。
那远比三千年前,还要久远。
……
朗擎云在做梦,他又梦到了那个年轻人。
他已梦见过这个年轻人许多次。自从血锈刀到他手中后,隔三差五他就会做一个与这个年轻人有关的梦,或者说是与曾经的血锈刀相关的梦。
这些梦很散碎,不按时间来,大多都是年轻人在练剑,或是木剑、普通的铁剑、或是飞霜剑、或是血锈刀,他拿着不同的剑,使出的剑法也不一样,或青涩、或纯熟、或轻灵、或凌厉。
而其中,最特殊的,就是血锈刀的剑法。
血锈刀不止是外形像一柄直刀,它的重心也如此。
寻常剑剑身最厚的地方在于正中的剑脊,左右重量匀衡,运使起来变化随心。
刀最厚重的地方则在于一侧刀背,方便劈砍。
血锈刀的剑脊不在正中,而在偏向直刃的一面,这使得它的重心也偏向于一侧,仿佛这就是将一柄直刀的刀背也给开了刃。因此这柄剑在运使正常剑法时,会产生些微偏差,又很适合使用刀的劈砍之技。
想要用这一柄锋利无匹的宝剑,就必须得适应它。
这一次的梦中,终于有了变化。年轻人终于学尽了血锈刀中所藏,也适应了这一柄剑,决定下山。
他走在道路上,因为长久的山林生活而显得形容落拓,但他的眼睛却是明亮的,而且看起来很愉快。
他已经想好,要去城中客栈,把自己好好洗涮一番,换一身新衣服,再修一修面,然后去找他的朋友们,与他们分享他新学到的剑法。
但他的行程却并不顺利,还没到城中,他就被人拦下了。
那是一群劫匪,看穿着打扮混得也不怎么样,手中拿的都是棍子扁担一类不成样的武器,打劫这事却干得熟练,一眨眼就给他围上了,呼喝道:“打劫!留财不留命,留命不留财!”
年轻人看着他们,一眼就看出这些人根本不会杀人,他们看起来凶恶,身上却并没有杀过人的血气。
他笑起来,问道:“你们瞧我这样子,像有钱财吗?”
领头的劫匪上下打量着他,道:“把你的剑交出来。”
“这可不行。”年轻人笑道,“这柄剑我留着还有用。”
劫匪们立刻翻了脸,几个会功夫的直接招呼了过来,其他人跟着呐喊助威。
年轻人轻松把他们撂倒,但这群人似乎看出他不想杀人,一个个没脸没皮,抱腰得抱腰、拽腿的拽腿,还有一个趁机从后面偷袭,一棍往他头上敲来。
就算年轻人原本心情不错,此时也被他们弄得烦了,他抬腿扫飞下面的人,拔剑往后如刀横斩……
在剑锋距离偷袭者的脖子不到一寸时,年轻人猛然醒悟,忽然停住血锈刀。
他并没有想要杀人。
可他停住了,那个偷袭的人却止不住冲势,眼看就要把自己的脖子送到刃口上。年轻人再收招已是来不及,他下意识手腕一转,以血锈刀背对着偷袭者的脖子。
血溅三尺。
年轻人愣在原地。
“杀人啦!”劫匪们惊惧大喊一哄而散。
年轻人看着倒在地上的尸体。
他倒转了血锈刀,可它的背面也开了刃。这个人还是死了。
他原本并没有想杀人。
对于习武的人来说,这种情况很正常,不过是一时没收住手嘛。
但年轻人似乎并不这么认为。
他的眉已经结起,看着地上的人许久,又看向了自己的手,还有手中的血锈刀。
……
蔡酥红坐在山洞口,星光从外面照进来,黯淡地几如没有。
血锈刀的消息不知从哪里泄露了出去,她和朗擎云又不得不开始面对追杀,而且这一次,比之前那次还要可怕得多。
朗擎云还在睡,他最近经常陷入梦中。据他所说,那些梦都是关于他们在秘境中曾见到的那个年轻人,还有曾经的血锈刀。
蔡酥红也试过几次,但她从没有做过这些梦。她也思忖过,也许做梦是朗擎云独有的方式,而她的方式,也许就在秘境当中。
但他们现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