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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慕言可以安抚他的情绪,抚平他的伤口,缓解他的疼痛。
除了许慕言之外,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安抚住他了。
玉离笙发现自己对许慕言产生了一种奇怪的依赖。
总觉得许慕言就应该是自己的。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彻底占据许慕言了。
恨不得吃了他的肉,吞下他的骨,喝光他的血。
让许慕言彻彻底底成为自己的一部分。
就好像自己的四肢一样。
玉离笙永远不会无缘无故地砍断自己的四肢。
那么,他也就永远不会随意抛弃许慕言了。
他们两个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和我合而为一,就是山崩地裂,天塌地陷,也无人能将二人分开。
我爱自己,就是在爱你。
那么………许慕言爱不爱他,也都无所谓了。
毕竟,谁会不爱自己呢?
只要许慕言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就必须得爱他!
不爱他就会死!
许慕言根本不知道玉离笙的想法,只觉得他看向自己的目光很诡异。
就好像他小时候看鬼片,里面穿着红衣含冤而死的女鬼,突然冒出来了。
睁着一双寒冷的,还往外冒血的眼睛,阴恻恻地盯着人看。
小寡妇现在就是这样的。
阴恻恻地盯着他看。
那薄唇没合拢,露出了森白的牙齿来,整个人像是被福尔马林泡了三五年一样。
一张美人皮贴在脸上,越笑越显得鬼气森森,越是阴恻恻的,越是美艳得不可方物。
小寡妇生得太美了,是那种妖冶得不像个活人的美。
他不是人,他是个雪妖。
冰雪为灵,玉石为骨。
可谁又能想到,这么勾魂摄魄的皮囊下面,却是一朵黑心莲。
许慕言觉得自己的腿脚有些软,下意识睁大了泪眼,颤声问:“师尊,你……你会伤害我么?师尊?”
玉离笙没理他,那双通红的眼睛,一直死死盯着他不放。
许慕言又道:“师尊,不要伤害徒儿,好不好?师尊,不要再伤害徒儿了,好不好?”
玉离笙这下总算有了点反应,他点了点头,沉闷且干脆地说:“好,师尊不伤害你。”
然后直接打横将许慕言抱了起来,然后放在了床上。
玉离笙两手撑着床沿,身子往许慕言跟前逼近,一点点将人逼入床角。
逼入方寸之间。
看着许慕言像是受惊的小鹿,左右躲闪,可怎么都躲不开圈住他的牢笼。
许慕言:“师尊,你……你说了,你不会再伤害我了,你说过的,师尊,你答应过的,答应过的事情,就不能反悔了。”
玉离笙还是没说话,静静地凝视了许慕言片刻。
终究还是没对他做什么。
只是抬手亲腻地揉了揉许慕言的头发,玉离笙笑了起来,温声细语地道:“言言,夜深了,该睡觉了,师尊不动你,你与师尊就这样抱在一起睡觉,好不好?”
许慕言那颗高悬的心,仍旧颤颤巍巍的。
不是特别相信小寡妇的话。
但除了说服自己顺从之外,好像也没别的办法了。
两个人才抱在一起躺好,门外就很不适宜的传来了敲门声。
许慕言的呼吸猛然一紧,霍然从床上翻坐起来。
因为他突然想起傍晚的时候,檀青律说,晚上会来探望他。
还说让他自己先准备一下!
完犊子了!
怎么把这事儿给忘干净了?
许慕言现在是左右为难,看看在床上躺着,正满脸诡异笑容的玉离笙,再看看门外那道修长的身影。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左右为男”。
“理他,”玉离笙仅用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为师不生气,你理他好了。”
许慕言:“………”
小寡妇的嘴,那一向都是骗人的鬼!
说不生气,那事后肯定要生气的!
许慕言不想搭理檀青律,于是又翻身睡下了,见玉离笙笑意吟吟地盯着他,又气又恼之下,忍不住攥紧拳头,往他胸膛捶了一下。
他气鼓鼓地说:“笑!你还笑得出来!”
这么一捶,就好像新婚夫妻之间打情骂俏一样。
玉离笙忍不住笑了起来,非但不生气,还觉得他的言言实在太可爱了。
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少年!
言言,他的,他一个人的。
可爱也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许慕言咬紧牙关,心惊肉跳的。
看来不理也不行了,外头那傻狗也不知道发什么狂犬病,把房门敲的哐当乱响。
大半夜的,怎么就一点公德心都没有?
还有,檀青律明明知道他现在是个魅魔,魅魔,魅魔啊!
就是专门用来干那种事情的炉鼎!
居然还深更半夜过来找他!
难道就不担心他这个小魅魔见到俊美郎君,一个把持不住,扑过去吸了他的元阳,助自己修炼么?
一点都不懂事!
“焦焦,你怎么不说话?焦焦,你快把房门打开!”
“焦焦,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焦焦?”
“焦焦,你别不出声,是不是出事了?焦焦?”
简直跟叫魂一模一样。
这种情况还不“醒”,很显然也不正常。
于是乎,许慕言佯装自己才醒,用略带沙哑的声音道:“师兄,怎么了?我已经睡觉了。”
“你先把房门打开,师兄寻你有事。”
深更半夜的,孤男寡男共处一室,这恐怕不合适吧?
许慕言立马要满脸浩然正气地拒绝,忽然腰就被玉离笙自背后一把抱住了。
背后重重地撞在他宽厚结实的胸膛上。
玉离笙在他耳边,压低声儿道:“言言,你和檀青律约好了,晚上在房中闲聊么?”
许慕言:“!!!”
没有啊,没约好啊,那分明就是檀青律一厢情愿的!
他赶紧摇了摇头,低声解释道:“师尊,我没有跟他约好!”
玉离笙道:“无妨,他来的正是时候。”
许慕言:“???”
“你说,邀请他进来,看一场两个人的打戏,你说好不好?”
许慕言:“……”
“什……什么打戏?”
许慕言冷汗潸然,艰难地吞咽着口水,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个……打法?谁跟谁打?打哪里?不会……不会是打我罢?我不要。”
“你比任何人心里都清楚,非得本座把话掰开了,一点点灌到你的耳朵里么?”
玉离笙笑容不减,一手将床帘拉了下来,又一挥衣袖,那反叩上的房门就开了。
檀青律推门而入,见屋里漆黑一片,窗户也关得很紧,连点月光都透不进来。